“这就算是婶娘给你的见面礼,既然回了上京,那就合该好好打扮才是。”
沈青稚瞧着手中,那一对极好看的淡紫色珍珠簪花。
紫色的珍珠在上京并不常见,更何况这珍珠颗颗皆上品,物件稀罕不说,簪花的样子也格外适合她这般年岁的姑娘。
沈青稚抬眸,目光淡淡扫过花厅众人眼中各异神色。而后微微侧头,往三夫人小徐氏身后站着的婆子怀中瞧了眼。
“侄女谢过三婶娘。”沈青稚也不推让,直接大大方方接下了小徐氏塞到她手中的淡紫色珍珠簪花。
花厅里,许是有人觉得她自小生在乡野,眼皮子浅,也不说话,只是不屑的一声轻笑。
沈青稚收了那簪花,转而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样式小巧精致的荷包,递给一旁的小徐氏。
姑娘家浅淡的眸光,特意往那笑声出扫了眼,声音淡淡:“月前听闻三婶娘喜得贵子,也不极给三婶娘贺礼。”
“青稚便想着今日身子略好,又要与老夫人一同去丹阳大长公主府赴宴,便特地准备了给贺礼,都是些小玩意儿,三婶娘不要笑话才好。”
三夫人小徐氏瞧着那精致小巧的荷包,她弯眉浅笑,也不当回事。
毕竟在她看来,沈青稚这种爹不疼娘不爱,又和着一个老太太在乡野生活了十年的姑娘,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她不甚在意的打开了荷包。
不想这荷包里,除了放了十多颗样式精巧,做工极佳的金豆子外,还放了块,有小孩巴掌大小,颜色、水头、质地极好的翡翠。
这坠子,别说是她了,恐怕是老夫人压箱底的物件儿里都难找得出这么一颗好东西。
“这……”小徐氏瞧着手里的东西,都被震得愣了神色,这东西可比前头那一对簪花,贵了数十倍不止,这可是有市无价的好物件。
她会向沈青稚示好,不过是想着这个小姑娘长得娇俏,和府里的人都不见得亲密,再加上大姐儿沈苓绾如今又委身给太子当妾室。
虽然太子不受宠,但谁知道这府里长得最好的大房姐妹二人,日后能有什么好造化呢。
更何况,她唯一的嫡女,府中的五姑娘沈映寒,在婚事嫁娶上,可能还需要沈青稚在前头挡着。
“三姑娘这是给了什么好东西?把我们三夫人都给惊了。”此刻出声的人的二夫人周氏,她眼中瞧着带笑,语调却是显而易见的讥讽。
沈青稚闻言,也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块石头,和几颗给小孩子串成手钏把玩的金豆子罢了。”
“这……”二夫人周氏掩嘴一笑,“稚姐儿莫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给刚满月不久的小孩子送石头,莫不是平日里青稚姐儿月例不够?大夫人也没给过你什么好物件?”
二夫人周氏这话又说得,从头到尾在一旁当摆设的大夫人梅氏面色微僵,有些不满瞪了沈青稚一眼,只觉得这个外头养大的嫡女,果然生来就是来克她的。
等花厅里众人都瞧够了热闹,三夫人小徐氏这才笑盈盈起身,也不替沈青稚辩解,而是提着裙摆,身姿摇曳走到了老夫人身前:“母亲你给我瞧瞧,这宝贝石头,合着该雕成什么样儿给哥儿带着才好?”
荷包里放了枚孩童巴掌大小翡翠石,通体碧色,又通透无暇。
花厅里众人无不倒吸口凉气,这东西哪里是什么寻常石头,放在一般人家,恐怕都能当个传家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