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位平日瞧着排场极大,最瞧不上庶出姑娘的表姑娘,荣华富贵的皮子下头,掩的却是商贾女的骨头。
偏偏这位表姑娘最喜结党营私,上京城里过半贵女,与她之间都有些或多或少的交情。
沈青稚冷冷一笑:“池表姑娘瞧不上我乡间野庙长大的身份,你倒是说说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你……!”池青莲气得脸色煞白,摇摇欲坠。
但碍于园子里众目睽睽,她还得护着最后一丝脸面。
若不是沈言珩坏了她的好事,这会子沈青稚早就被开水烫脸,就算不能毁容,也能让她消失一段时间!池青莲眼神带着愤恨。
“哟~”
“园子里好生热闹。”远远的走来一男人,男人的身形比起沈言珩算不上高挑挺拔,五官稍显俊逸,整体气质相加,勉强也得上中上。
那人站得极远,一身殷红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大冬日里,手里摇着一把折扇,正阔步走来。
本已经离去的沈言珩听得那声音,他突然心头一跳,略拧着眉头往回走,不动声色把沈青稚给挡在了身后位置。
沈青稚瞧着大哥哥突然沉下来的神色,以及那远远走来的男人,她的心也跟着不禁往下沉了沉。
冬至举办赏梅宴,老夫人徐氏大张旗鼓只为给她一人做脸面,这绝对不可能的!
沈青稚心头预感,来人,恐怕不是什么好货色。
“稚姐儿!”沈言珩拍了拍沈青稚的脑袋,从怀里摸出一封烫金折子递给她,动作带着催促,顶着在场贵女探究的目光,随便编了个理由道,“麻烦稚姐儿把这折子,放到我书房的多宝阁上头。”
“哥哥……”沈青稚捏着折子。
瞧着她面上的犹豫,沈言珩语气难得冷厉:“快去!莫要耽误了!”
沈青稚无法,快步离去。
不远处的男人来得极快,他看着或站或坐的一圈贵女,眼神里透着兴致:“各位姑娘这是在说什么?本殿下瞧着真是好生热闹。”
本是缩在角落的池青莲弱,红着眼眶柳迎风起身,上前走了几步,对着男人盈盈拜下:“莲姐儿见过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啪’的一下,收了手中折扇,看着池青莲眼底泛着的盈盈泪光,嗓音里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姑娘这是受委屈了?可是受了谁的欺负?”
池清理正要娇言软语抱怨一番,一抬眼却对上了沈言珩带着冷冷杀意的眼神警告。
她到嘴边的话一转:“殿下,这不过是园子里的姑娘闹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矛盾,怎敢扰了殿下的清净。”
“是么?”三皇上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眼神追着已经走得极远的,沈青稚的背影问,“那个姑娘又是谁家府上的?可是气哭跑远了?沈世子怎么就这般冷情冷血,毫不怜香惜玉。”
沈言珩只觉得眉心猛地一跳,对上三皇子那若有深意的笑,沉声道:“那姑娘是臣的妹妹,因自幼身患心疾,自小养在乡下,性子粗鄙没见过什么大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