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扬眉,“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在查赵廷俊……”
没有动静,她偷看了裴连瑛一眼,发现他的嘴唇都要抿成一条线了,可见他是在忍着脾气。好一会,他道:“我不是让你别管吗?我都说了我会处理,他现在的境况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只要再等一等,等找到……”
“可我不想看到他还在当官,他这样的人早就不该当官了,但我也不想麻烦你,我就自己查。”青枝有她的理由。
“你现在还在说麻烦我?”裴连瑛甩开她的手,怒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同我商量,不管我说过什么,即便是我不愿意的事,我也希望你先问我一声!可你呢,从始至终,永远都……”
没说完,青枝掩住了他的唇。
她知道的。
她知道他的心。
只是,她只是更喜欢靠自己。
四目相对,他眸色渐渐变得柔和,有些无奈,他轻叹口气,呼吸碰触到她掌心。
热热的。
他不是生气,他是被伤了心。
她从来都不依靠他,不信他,他生出了很重的挫败感。
透过他的眸色,能看出他的心情,他没有遮掩。青枝缓缓放下手,从袖中抽出一本册子:“这是我查到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用,如果有用,你帮我对付赵廷俊吧。”
他微怔。
她改变主意了?
“是,我要你帮我。其实我自己也查得很累,我以后会改的,倘若是我吃力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帮我。”她以前总想着不去依靠他,可他们是夫妻,哪里能分得那么清楚。
她不想他伤心。
裴连瑛笑了,将她拥入怀中:“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也不是事事要帮你的,我只是想你信我。”
“我怎么会不信你,我还不是怕你太累才自己去查。”她小声嘟囔。
他心头一暖:“好好好,你是体贴我,我错怪你了……走,我看看你找到了什么。”
其实在赵廷俊失势后,想要落井下石的官员不少。一来出一口常年屈居于赵廷俊之下的浊气,二来也是顺应天子心意,奈何苦无证据,不能如愿。
但没想到青枝竟凭织娘们掌握了关键的线索,裴连瑛就着油灯将她的小册子看完后,说道:“赵廷俊烧毁的信里有个‘柳’字,这字不是什么趣园姑娘的姓,可能是一个石匠的姓……你看这里,你自己写得,有织娘看到石匠在赵家门口闹事,被赵府护卫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