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采石想到之前来陈家见青枝织锦,他都没当回事,这瞬间突然就有了不一样的念头。
他蹲下来跟阿黄玩耍,听到周茹说:“以后都是这种生意该多好,你一年只用织一幅。”
青枝道:“京城有几个霍家啊,怎么可能?一年有一笔这样的活我都心满意足。”
“一幅抵七幅,自然满意,不过只要你愿意,什么都不做还不是照样有钱?”
又是让她嫁人,青枝假装听不懂母亲的话,转身进屋。
自此后,严采石来得更勤了,几乎是一天来一次,除了看阿黄外,就在织房门口观察青枝织锦。
有一日,他突然跟青枝说,要拜她为师。
青枝吃了一惊。
严采石很急切的道:“我已经想了好久了,陈姑娘,我真的很想学,您就收了我吧!”
青枝好笑:“你不是要学傀儡戏?怎么突然要学织锦了?”
严采石坦诚道:“织锦挣钱多……我不想爹爹跟妹妹再过没肉吃,病了没钱治的苦日子。”他说着跪下来,“我是真心想学的,我之前看您织锦看了一会,我觉得我应该学得会。”
回想起来,这小子好像是总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原来打得这个主意。
青枝本来就挺喜欢他,因觉得这孩子有情有义。
“你真想好了?你是男儿,不怕人笑话?”她的父亲织锦就被人嘲笑过,但父亲顶天立地从不在意,然而人言可畏。
严采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怕不怕,穷才可怕。只要能挣钱,我什么都愿意学……哦不,杀人放火我是不干的,我的意思是……我只想让家人过得好一点,您相信我!”
青枝点点头:“我信你。”
这世道说繁荣也繁荣,说残酷也残酷,把一个少年逼得早早背负了重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青枝决定了:“我可以收你为徒,不过……”
“您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不是说看了一阵吗,那你去织机上试试。”
严采石吓一跳:“……我怕把织机弄坏。”
“没事。”青枝领他去织房,“你上去试试吧。”
应该是要考验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严采石深吸一口气,手脚麻利的爬在花楼上。
青枝坐在下方。
严采石凭着记忆操作起来:“我记得您织白鹿时,是这样的……”他双手上下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