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俱在,官家又给他们凑了个人和,好耶!
军中上上下下开心的要
蹦起来,除了庞副帅。
他运气不好,调令还没下来军制就先改了,别人因为能一直跟着狄青欢呼雀跃,他只想拿着诏书找官家哭诉他不想跟着狄青。
什么意思啊?他好不容易挑了个能独当一面的好地方,干什么非得把他捆在狄青身边?
副帅有什么好的,要当就当大元帅。
庞副帅收到任命后差点真的气哭,勉强好声好气的将传旨的宦官送走,然后扭头去找他的太师伯父试图调离西北。
狄青看着像是要死磕西北,既然西北四路以后都可能归那家伙管,那他就换个地方,他去真定府大名府和辽国契丹人干仗。
守边守边,守哪边的边都是边,西北那几州算什么,有燕云十六州重要吗?
灭夏的功劳他抢不过狄青,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功劳必须得拿到手。
他还就不信了,狄青能一辈子都压在他头上?
庞副帅天天在家骂骂咧咧,冲天的怨气让庞昱连上学都是高兴的。
这叫什么来着,他的快乐建立在庞迪的痛苦之上,只要庞迪不开心他就开心。
狄将军加油,最好先灭夏在转头去收复燕云十六州,或者灭了西夏之后从西夏那边打辽国,一举立下两个灭国之功。
辽国一灭,燕云十六州不用打就能回来,让庞迪哭都没地儿哭。
加油狄将军,大宋的未来就看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庞衙内高兴的很,国子学的小伙伴不够他炫耀,还要来太学找小伙伴再炫耀一遍。
反正丢人的是庞迪,他又不和狄将军抢军功,这事儿传出去也是庞迪没本事哈哈哈哈哈哈。
苏景殊托着脸叹了口气,他觉得这堂兄弟俩关系不好不是一个人的锅,庞小公子在家也是这个反应的话,他们堂兄弟关系好才不正常。
庞昱眉飞色舞,“小郎,你也觉得庞迪比不过狄将军对吧?”
苏景殊又是一声叹气,这让他怎么回?
虽然庞副帅不在跟前,但是这种事情他们心知肚明就行,干什么非得说出来让人不高兴?
好在庞昱也不在乎他的回答,他自己觉得庞迪谁都比不过就够了。
说完快乐的事情,接下来还要说点不那么快乐的事情。
庞小衙内戳戳旁边的小伙伴,“小郎,你是不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今年是新皇登基之后的第一场考试,和后面的考试都不太一样,后面的考试官家可能不会记那么多,今年这场不管能不能考上,名字肯定要去官家面前转一圈。
所以今年科举压力会很大,考完秋闱后明年春闱压力更大。
春闱就到了官家培植亲信的时候,天底下的读书人肯定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我爹和直讲先生们都说我可以下场试试,那就下场试试吧。”苏景殊倒不觉得这场压力有多大,反正压力再大也不会有他哥考试的那场压力大。
和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年第一龙虎榜
相比,其他所有考试都是弟弟。()
庞昱自己读书不行,但是他教育人却一套一套的,“那你接下来要好好学习巩固学业,只要根基打好,不管考什么都能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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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堂里学不下去就回家学,回家闭门读书比学堂里清静,苏家还有个学问渊博的苏明允,小郎有什么不懂的直接喊爹就行。
加油小郎,要考就考状元,让他感受感受出门说有个状元朋友的快乐。
他爹是太师这话不能随便乱说,容易让他爹被政敌弹劾,姐姐是贵妃倒是可以用,可是仁宗皇帝已经没了,姐姐和当今官家的关系也没多亲密,他自然不能再拿姐姐是贵妃来和别人对骂。
但是小伙伴是状元就不一样了,这是他凭本事交到的朋友,除非他们绝交,不然他什么时候都能说他有个状元朋友。
骄傲.jpg
他和小郎关系那么好,小郎考上状元就相当于他考上状元,他都考上状元了还不能嘚瑟嘚瑟?
苏景殊:???
“这话可不能乱说!”苏景殊赶紧捂住庞昱那张乱说话的嘴,他爹和先生只说让他下场试试,他这秋闱还没考呢,怎么到庞衙内嘴里就跟已经考上状元了一样?
有句老话说的好: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就算他们有冲状元的心思也不能说出来好不好?
谦虚,低调,安安静静的考,然后成绩出来惊呆所有人,这才是他们应该走的路线。
还没开始考就大声嚷嚷要考状元的都是炮灰,估计连进士都考不上的炮灰。
他不当炮灰,打死都不当炮灰。
庞昱眨巴着眼睛表示他听到了,直到明年春闱成绩出来之前他都不会再提这事儿,能不能把他的嘴巴放开?
保密,小郎要考状元这事儿要保密,他连他爹都不说,这样可行?
苏小郎感觉他的小伙伴有点靠不住,但是嘴巴长在庞衙内身上,人家想说什么他想管也管不了,只能勉勉强强相信他。
不相信也没办法,他还能天天跟着庞昱不成?
庞衙内揉揉脸,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小郎,你要不要写份行卷递给那些文坛巨擘瞧瞧?”
虽然秋闱还没开始,但是已经开始有人给他爹递文章了。
他爹好歹是正经进士出身,也是当过宰相的大臣,虽然如今退了下来,但是太师这个名号和宰相一样值钱,所以每次春闱之前都会有不少读书人给他爹递文章想得他爹青眼。
今年这秋闱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给他爹递文章,可见这场考试的竞争之大。
听说小郎的伯父被任为利州路提点刑狱,那已经是正四品的官,可惜利州路离京城太远,不然也能运作运作。
伯伯帮侄子扬名天经地义,看他家,庞迪有事儿就找他爹,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小郎去麻烦他伯伯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苏景殊摇摇头,“太早了,等过了秋闱再说。”
提
() 点刑狱主要掌管刑狱之事,掌察所辖狱讼直,兼掌举刺官吏。
他二伯这个提点利州路刑狱权利不小,从正五品升到正四品,虽然从开封府调到了利州路,但也算是高升。
据说是吏部看他二伯审案子有一手,所以特意挑了个提点刑狱的空缺给他好发挥他断案的才能。
任命下来后二伯特意到他家拉着他爹促膝长谈,兄弟俩说了什么不清楚,反正他爹看上去跟小时候遇到最严苛的老师的他一样。
想跑不敢跑,顶嘴也不敢顶嘴,老师说什么都只能听着,听完还得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人走了连抱怨都不敢,有人来问还得说老师骂的好。
老苏啊老苏,你也有今天。
咳咳,回归正题,其实过了秋闱他也不太想给大佬们递文章。
倒不是说这种给文坛大佬递文章搏名声的行为有什么不好,而是他爹他哥名声太盛,他怕递文章只能起到反作用。
科举考试有锁宿、弥封、誊录等手段防止作弊,给大佬递文章只能搏名声,这个名声到殿试的时候才用得着。
能考中进士的大部分已有才名在外不在意这个,考不中进士的递了文章也没用。
且不说连进士都考不中会不会有大佬看中他们写的文章,就算剑走偏锋让某个大佬给看中了,没资格参加春闱礼部试也是白搭。
太学的直讲先生们各个学识渊博,他要递文章可以直接在太学递,去找朝中大臣反而远了。
再不济还有他爹,他感觉他爹的水平比很多进士都高,辅导他绰绰有余。
算了,还是别递了,递了之后万一人家来一句“苏明允的儿子就写出点这玩意儿?()”“苏子瞻的弟弟就这点本事?⑸()_[()]⑸『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苏子由的弟弟也不怎么样嘛?”多丢人啊!
丢人的事情留在自家就行,他不太想满京城的丢人。
“你学问那么好,有什么可丢人的?”庞昱不明所以,他一直觉得他的小伙伴天下第一厉害,比国子学那些官二代还要厉害,“就算信不过你自己也要信得过直讲先生,你现在可是太学甲班的学生,出门自报家门比国子监甲班都响亮,自信点别害怕,实在不行就下一场再考,小小年纪慌什么,你看我都不慌。”
苏景殊鼓了鼓脸,“我刚才没慌,让你一说才有点慌。”
庞昱歪歪脑袋,是哦,他这上来就让小伙伴考状元的确不太好,“我的错,我不说了。”
考状元有点难,能考中进士已经很厉害,他不挑那么多。
反正比他厉害。
他的水平他知道,他爹都不指望他参加科举考试,准备等他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在朝中给他找个闲职来干。
实权部门肯定是接触不到的,他爹怕他祸害人。
正儿八经考出来的进士就不一样了,别管是第一名还是第三百名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将来都是国之栋梁,和他这种纯靠爹的米虫不一样。
反正都比他强,所以不用有压力。
虽然新皇登
() 基后的第一场考试很重要,但是后面考出来也不会比第一场差,只要有本事,什么时候考都能平步青云。
天底下那么多大臣,也没几个是新皇登基后第一场考试考上来的,运气这事儿太不靠谱,咱靠本事不靠运气。
再说了,小郎才这么大一点,十几岁能考中进士已经很不得了,春闱结束名次出来,到时候状元在他面前都得低头。
苏景殊:……
他个头没状元高,状元在他面前当然得低头。
不是,考进士也很难,不说考状元也不能说考进士,那样显得他很自大。
他们最好什么和科举有关的都不要说,文曲星君说他喜欢嘴严的小孩儿,大嘴巴到处说的最后都考不中。
庞昱:!!!
好好好,他闭嘴,文曲星君明察,他的嘴巴很严实,就算考不中也是他庞昱考不中,和苏景殊没有关系,您老人家惩罚的时候千万注意别看错人。
苏景殊蔫儿啦吧唧,不想和不用参加今年秋闱的庞小衙内说话。
正好庞昱说也说够了,他发现他在这里非常影响小伙伴学习的心态,于是发誓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太学找他玩,只会在休沐的时候联系,肯定不会再打扰小伙伴学习。
头悬梁锥刺股,加油苏小郎,你一定可以。
实在不行的话,先绝交半年也成,其实他平时也挺忙的,吃喝玩乐都要花心思,不比读书清闲。
庞小衙内信誓旦旦的说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太学。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小郎呐,这一别,就是大半年!
苏景殊抬手捂脸,察觉到落在身上的各种目光,很不想承认刚才离开的是他的小伙伴。
春天不知不觉过去,汴京的夏天暑气蒸腾,但是准备考试的日子过的很快,等到暑气悄然被秋风吹走,一眨眼就到了秋闱的时间。
苏景殊没有回家复习,而是和同窗们一起留在太学奋斗到考前放假的最后一天。
他读书很吃状态,而且有压力才有动力,在家清闲学不下去,在学堂有人陪着卷才行。
甲班的同学基本上都要参加这次秋闱,到考试之前那几天,他做梦醒来都能听见旁边人在背书。
不是熬夜背到半夜,而是说梦话都在背书。
吓的他连忙跟着念了篇文章,有没有念完不知道,反正之后很快又睡的人事不知。
不是所有太学生都能在京城考试,还有些没有在太学获得考试资格,但是直讲先生们觉得他们的水平可以下场试试水的,那些同窗在月前就已经启程回乡准备考试。
在哪儿考都是考,回乡考试也不影响他们发挥,等来年考中他们再同聚京城,春闱前后还能再来太学食堂聚个餐。
苏景殊送走一批又一批同窗,直到寝舍只剩下他和周青松两个人。
哦,不对,他们屋本来就只有两个人。
周青松最近很焦虑,他觉
得他的功课学的不到家,越临近考试越这么觉得,现在已经紧张到觉得到时候可能会所有人都考上了就他自己没考上。()
回乡考试的同窗明年会回到京城参加春闱,他这个在京城考试的却连秋闱都没有过,想想都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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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哥儿,你说我考不上怎么办?要是秋闱不过,我有何颜面面对中牟的父老乡亲?”
“要不我不读书了吧,回家和我哥一起做生意,虽然我以前没显出来经商的天赋,但是我哥是个经商的天才,没道理他亲弟弟我就没有天赋,所以我肯定是个还没有激发出天赋的经商天才。”
“我现在去回家接手家里的生意,会忽然把我的经商天赋激发出来吗?”
“秋闱好可怕,景哥儿,你怎么不慌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苏景殊目着脸看着已经开始胡说八道的室友,“你都慌成这样了,我再慌显得很傻。”
这家伙的文章写的四平八稳,每次都能稳稳占据中游,这有什么好慌的?
在乙班的时候是中游,到甲班还是中游,没准儿科举考试还是中游,这本事很牛的好吧。
周青松收拾行囊,还是感觉心慌慌,“不行,我得去找个算命先生算一卦。”
苏景殊:???
“不至于吧?”
周青松握紧拳头,“非常至于,不然我会紧张到睡不着觉。”
苏景殊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去算个命,正好他也去算算。
还、还怪紧张的。
“青松兄,算命先生算的好你就相信,算的不好你就当他们在胡说八道,知道了吗?”小小苏为了安抚同窗也是操碎了心,“这样,你跟我走,我给你找个靠谱的算命先生。”
……
开封府,公孙先生看着面前两个即将参加秋闱考试的太学生,嘴角微抽。
虽然他跟包大人微服私访的时候经常扮成算命先生,但是他真的不是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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