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松巴不得那群人全部遭殃,听完他们来到中牟的遭遇后立刻给他们解释那群恶霸的来历。
他们中牟县以前很太平,毕竟是开封府下辖的县,只有政绩非常好
() 的官员才有资格在京城附近任职,政绩不好的都被分到犄角旮旯里当官去了。()
直到那个胡西霸在城东开了个青楼,又聚了一群无所事事的地痞流氓当打手,中牟百姓的日子才难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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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胡西霸早年混迹江湖,还取了个“霸天”的诨号,估计在江湖上没混出什么名堂所以才到他们中牟这种小地方为非作歹。
县令大人平时看着还好,就有一点不行,遇到冲突总喜欢和稀泥。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上公堂就尽量不要上公堂,就算上了公堂,只要不是出了人命的大事他也能强行变成不需要上公堂。
地方官轮值三年到五年不等,李县令在中牟当了三年多的县令,只看卷宗的话还以为他们中牟的百姓都是没脾气的泥人。
实际上什么情况来了就能看到,唉,百姓苦恶霸久矣。
苏景殊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早说?”
他要是早知道中牟县是这种情况,来的时候肯定不会只带皇子,开封府的四大护卫高低得喊上两个跟着一起来。
那样的话他来中牟就不是游玩,而是以开封府编外人员的身份前来为民做主。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李县令看起来年轻有为,而立之年就能在开封府下当县令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让他在一个没有恶霸的地方当县令,或许他还能留住他的贤名,可惜中牟县有个胡西霸。
赵仲针叹了句人不可貌相,然后继续问道,“中牟县有恶霸欺压百姓,为什么没人去开封府告状?”
周青松也很无奈,“我离家之前那些恶霸还没有这么嚣张,也不知道最近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行事作风跟强盗无二。李县令大概是任期将满也不管他们,于是那些人就越发嚣张,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胡西霸来中牟开青楼还没几年,刚来的时候满口仁义道德忽悠了不少人,中牟百姓还以为他们这儿来了个金盆洗手的江湖大侠。
结果可好,什么江湖大侠,纯纯是江湖败类。
百姓没被欺压到一定程度大多都是想着忍一时风平浪静,胡西霸势力大,连县太爷都不敢管,平头百姓和他过不去只能是自讨苦吃。
县城有县衙,要是百姓遇到事情都越过县衙去开封府告状,开封府岂不要乱套?
朝廷有规定不许随便越级告状,直接去开封府的话可能会被打板子轰出去,留在县衙的话县太爷又不管不问,被欺负的百姓只能自认倒霉。
听说那些江湖人办事很不讲规矩,惹急了的话可能会直接动刀子,一般人也不敢和他们对着干。
赵仲针捏捏拳头,“看来这群恶霸是不管不行了。”
百姓不敢和他们对着干,县令明哲保身什么都不管,这种时候就需要有个他这样的大侠挺身而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的就是他赵仲针!
等他们铲除了那群为祸百姓的恶霸回到京城,肯定让整个朝堂都大为震惊。
() 他赵仲针小小年纪就能办案,等他长大还能得了?()
什么都别说了,夸就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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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处处和稀泥的县令李城南,刚见着的时候的确觉得他名不副实,现在仔细想想,这什么冲突都不敢沾身的性子像极了他们仁宗皇帝。
上行下效,仁宗皇帝脾气好不想看见起冲突,底下的臣子有学有样再正常不过。
也就是中牟县有恶霸团伙欺压百姓让那李城南不好自欺欺人,要是换个没有恶霸横行街里的富庶县城,他怕不是还以为百姓安居乐业都是他的功劳。
啧啧啧,什么样的皇帝提拔什么样的臣子,换成他爹爹的话肯定不会提拔这种没法为百姓分忧解难的官。
文章做的好固然重要,能为百姓做实事更重要,虽然让他来当县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他知道李城南这样的肯定不行。
小光国公斗志昂扬,“小郎,我们明天也去念奴娇转转,怎么样?”
他正是喜欢打抱不平的年纪,想着身边有那么多护卫就算亲自去念奴娇也不会有事,于是撺掇着小伙伴和他一起去寻找线索。
他们这是救民于水火,是天大的功劳,不信小伙伴不心动。
苏景殊大惊失色,“不不不,算了算了,烟花柳巷状况复杂,让护卫们去打探情况就行,我们就算了。”
小光国公眨巴着眼睛,“小郎,你该不会不敢去吧?”
苏景殊非常诚实的点点头,“是的,我不敢去。”
激将法在他这里不管用,说不去就不去,他可不敢带着官家的儿子去冒险。
念奴娇是个单纯的青楼也就怕了,谁敢保证那片儿地底下没有另一个鬼樊楼?
不去,坚决不去,打死都不去。
比起亲身犯险,他更乐意待在安全的地方等侍卫们的打探出来的消息。
赵仲针遗憾的摇摇头,“我以为你会和我一起深入险境,不亲自去念奴娇怎么显得出我们的功劳?”
苏景殊:……
如果他没去过无忧洞,没准儿就真的跟着这小祖宗一起深入险境了。
周青松饶有兴致的听着他们说话,等他们说完才劝道,“念奴娇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去还是不要去的好。”
这位赵大郎看着比他们景哥儿还小些,却一本正经的管景哥儿叫小郎,他们俩这排行是不是弄反了?
还挺好玩。
亲自去念奴娇的提案以一对二的结果惨遭否决,赵仲针只能放弃去烟花柳巷长见识。
他家里管得严,其他宗室子弟这个年纪可能已经偷偷去过花楼,他根本找不到人带他胡闹,所以到现在也不知道花楼里面是什么样。
看苏小郎的样子好像和他一样,他们可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热热闹闹的晚饭之后,初来乍到的客人们去洗漱休息。
周青松已经做好计划,明天见过他哥之后就出城游玩,他们中牟的县城比不过汴京,城外的风景
() 还是不错的,应该能让着两位汴京来的小公子玩个尽兴。
苏景殊打了个哈欠,没再争辩他也是乡下来的娃,他小时候住在山上,那景致也是少有的美。
但是他怕说出来回让同窗想起来他在山上遇到的唐门弟子,为了不翻旧账还是别说了。
两个少年郎白天在马车上坐了一天,傍晚到城里又经历了那么多事,夜里睡的很沉,直到天色大亮才一前一后推开房门。
趁周青松不在,守在门口的护卫等他们洗漱完立刻上前汇报,“殿下,周家有情况。”
他们要保护殿下和苏小郎的安全,晚上睡觉前安排了守夜,原本以为在苏小郎的同窗家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万万没想到非但有事情,还是有违人伦的大事。
周青松的长嫂夜里私会外男,还和奸夫一同商量要害死他兄长。
妻杀夫乃是重罪,那妇人不光伙同奸夫谋害夫君,还要陷害小叔子谋夺家产,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要不是他们听见动静悄悄过去听了一耳朵,可能明天这个时候周青松的兄长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周家兄长身亡,周青松是杀人凶手,殿下和苏小郎还有他们这些护卫都是嫌犯,到时候县衙来人一抓抓他们一群,再让那糊涂县令关进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周家就成了那对奸夫□□的囊中之物。
妙啊!
苏景殊:……
赵仲针:……
昨天刚来时他们只以为周青松在家不受嫂子待见,怎么现在看来这周家兄弟俩好像都不太受待见?
不光谋财还要害命,他们该不会撞上仙人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