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苏:QWQ~
苏轼松开可怜巴巴的小弟,心情颇好的拍拍他的脑袋瓜,“你刚回家的时候找爹干什么?还是让爹帮忙找人?”
他从外面回来就进了厨房,还没来得及问家里的情况。
“这次不是找人,而是让爹帮忙破案。”苏景殊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小声说道,“包大人的追查卡在了惜春院的花魁白如梦身上,惜春院的鸨母古长玉忒会胡搅蛮缠,连包大人都拿他没办法。我想着能不能从妓子身上入手,让妓子去白如梦身边打探消息。古长玉对开封府严防死守,总不能对街上的妓子也那么防备。”
苏轼挑了挑眉,“然后?”
“爹说他还真能找到能帮得上忙的人。”苏景殊骄傲的扬起下巴,“是柳永柳先生,咱爹竟然认识柳先生。”
可惜明天要上学,不然他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奉旨填词柳三变”。
苏轼没想到他们家老爹的人脉那么广,听到柳永的名字眼睛一亮,“我明天没事,我和爹一起去。”
他读过不少柳永的词,早就想见见这位名倾天下的风流才子了。
景哥儿说的不错,他们家老爹的人脉常问常新,每次都有新收获。
“二哥,马上就要放榜,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带紧张的?”苏景殊将空碗碟收好放进水盆,非常羡慕他哥的心态,“我今年没考都紧张的跟什么似的,你倒好,天天都跟没事儿人一样,三哥那样才是正常举子该有的状态。”
随着放榜的日子越来越近,他三哥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出书房的门了,吃饭睡觉都离不开书桌,一挪窝就焦虑。
这位可好,就没见他焦虑过。
大苏笑的开心,“没办法,天生的。”
苏景殊不搭理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想事情。
话说柳先生现在住哪儿?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身边人能照顾他吗?
他隐约记得老师上课讲过柳永晚年穷困潦倒死时一贫如洗,生病时是相熟的歌妓照顾,死
() 后还是妓子们凑钱将他安葬(),甚至连给他祭奠的亲人都没有。
蝴蝶翅膀早在他出生那天就扇动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柳大佬应该不会再那么惨了吧?
不行,不放心,还是得去问问,“二哥,我还有些问题要找爹,你先回去休息还是和我一起?”
“一起一起。”苏轼有些迫不及待,柳永是作词的大家,他也喜欢作词,可惜春闱考诗赋不考作词,不然他比现在还轻松,“柳先生生性洒脱,所作之词道尽大宋太平气象,可惜……”
苏景殊推着他往前走,“二哥,别可惜了,人家柳先生的词传遍街头巷陌,他要的不是你的可惜。”
士人阶层看不惯柳永的词又能怎样,流传后世的是人家柳永,他们有本事排挤倒是有本事也写出一首流传到后世的词啊。
晏殊晏相公不算,晏相公认为柳永的词不够雅,那属于大佬之间的文人相轻。
听他们家老爹的意思,柳先生曾经年少轻狂,如今垂垂老矣也不曾收敛狂傲,人生在世哪里来那么多枷锁,开心就完事儿了。
苏轼笑笑,“说的也是,开心就够了,无需在意他人。”
主院里,苏洵听到动静晃晃脑袋,“我就说景哥儿不能那么消停,臭小子刚才走的太快,什么事情都没问清楚,反应过来之后还得来问。”
程夫人披上衣裳,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景哥儿和子由做事一丝不苟,还不是你和子瞻不管事儿逼出来的?”
现在还嫌她儿子闹腾,脸呢?
老苏隐隐感觉有凉风从身旁掠过,当即坐直身板回道,“咱们景哥儿聪慧过人,公孙先生不止一次和我夸他,都是夫人教的好。”
苏景殊隐隐听见爹娘在房间里说话,敲门进去后好奇不已,“娘,你们说什么呢?”
程夫人温婉一笑,“在夸我们景哥儿稳重能干知道心疼娘亲。”
小小苏骄傲,“是的是的,我就是那么稳重能干知道疼人。”
大苏探头,眼含期待,“娘,我呢?”
程夫人笑容不减,“你啊,也就那样吧。”
苏轼想反驳,看到他们家老爹不停的使眼色又识相的闭上嘴巴。
看来是迁怒,不是他犯事儿,问题不大。
小小苏独得娘亲恩宠嘚瑟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好在还没有嘚瑟到忘了找过来的目的,“爹,柳先生现在住在哪里呀?你们多久没见面啦?您去拜托他的话他会答应帮忙吗?”
臭小子一下子冒出来三个问题,老苏很有耐心的挨个回道,“柳七住在州桥的客店,我们前几日刚见过,他是个热心的人,心情好就会帮忙,心情不好的话就等到他心情好再让他帮忙。”
苏景殊卡了一下,“怎么说的这么玄乎?”
苏洵失笑,“他那性子,玄乎多正常。”
官家不喜柳七,士大夫就有理由排挤他,闹到最后连他的儿子为了保住前途也刻意与他撇清关系,若非他本人洒脱豁达,又岂受得了这连番的打击?
() 他如今已是花甲之年,一辈子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自是万事随心。
苏轼好奇心重,凑过去问道,“爹,您怎么认识柳先生的?”
苏景殊抢答,“我知道我知道,‘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爹,是不是?”【3】
老苏皮笑肉不笑,“就你知道的多。”
苏景殊摊摊手,拿手肘戳戳旁边的老哥,“二哥,你明天能不说话尽量别说话,感觉柳先生会更喜欢我这种善解人意会疼人的小孩儿。”
大苏:……
很好,皮笑肉不笑的又多了一个人。
小小苏兴致勃勃提议,“爹,要不我明天陪你们一起去吧。”
苏洵扭头,“夫人,景哥儿要逃学不上课。”
苏景殊大惊,“娘,爹在胡说八道,我没说要逃学。”
程夫人懒得和这几个活宝打嘴仗,直接让俩儿子各回各屋,明天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晚上不睡白天哪儿来的精神?
苏洵笑眯眯看着他们俩走远,摇摇头没有说话。
景哥儿说的没错,他和柳三变的确是因为失意相识。
本朝取士不重策论重时文诗赋,柳三变诗词写的好但不合上头心意,他则是不擅时文诗赋,双双去考双双落第,再双双去考再双双落第,同样的事情连续发生,想不认识都难。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多想无益,不如专注眼下。
红花杀手的案子扑朔迷离,也不知道景哥儿有没有说全,公孙策明日要去松江府,他还得赶在公孙先生离开之前去见一面,免得傻小子急忙忙漏了什么没有说。
翌日,天朗气清,春光明媚。
苏景殊没有去见柳永的机会,只能登上马车和小伙伴一起去上学。
马车一路穿过街市,天色虽早,街上已是一派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锦衣华服气宇不凡的年轻刀客在人潮中格外惹眼。
等会儿,白衣服、长得好、刀客,白吱吱?是你吗白吱吱?
苏景殊没想到上学路上还能有意外收获,当即让王雱帮他打掩护,他有要紧事需要晚一些去太学,如果直讲问起来就帮他请个假,直讲不问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急从权,爹您多担待,儿子这次真的要逃课了。
白玉堂来京城是踢馆子找麻烦的。
南侠展昭获圣上亲封“御猫”称号,猫捉老鼠,江湖中不少好事者都说有御猫在,陷空岛五鼠就会变成那猫爪上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白五爷心高气傲,自是受不得这个闲气,去岁在陷空岛有几位兄长哄着劝着不曾发难,过完年几位兄长各有各的事情要忙,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陷空岛,然后直奔京城而来。
猫捉老鼠?陷空岛五鼠之名冠绝江湖,他倒要看看到底是猫捉老鼠还是老鼠咬死猫!
问题是,他还没来得及找展昭麻烦,展昭怎么就被抓进大牢了?
贪花好色
?持剑杀人?这是南侠展昭?
还有那红花杀手(),这都什么跟什么?
白五爷站在传言中展昭杀人的惜春院门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满眼茫然。
苏景殊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锋芒毕露的白玉堂,感觉自己从后面打招呼应该不够人家一刀砍的,于是深吸一口气绕到正面,“敢问阁下可是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小声嘟囔了句什么,抬眸反问,“你认得我?”
这小孩儿看着面生,他是第一次来汴京,还特意挑了几位兄长都在江南办事的时间,应该不会那么快被发现才对。
穿着看上去像国子监的学生,陷空岛上下几百口别说靠进国子监了,连正经读书的都没有几个,难不成是家里来人?
不确定,再看看。
苏景殊不知道眼前气势不凡的刀客短短一会儿想了多少,确定他是白玉堂后稍稍松了口气,然后眼含期待邀请道,“白大侠之名如雷贯耳,我是展昭的朋友,不知白大侠有无闲暇,可否请您随我到开封府一趟?”
感谢玉皇大帝,感谢王母娘娘,感谢各路神仙感谢猫猫神,你们这次真是帮大忙了。
白五爷自己来汴京比公孙先生大老远去松江府或者金华府请人好太多了,时间就是生命,就现在这出行全靠腿的速度,一来一回省下的时间足够展猫猫死去活来好几回。
不知道公孙先生现在走到哪儿了,时间还早,他现在去把白五爷带去开封府,应该来得及派人出城将人拦下。
小小苏啊小小苏,你可真是太幸运了。
吱吱吱吱,我们快一起去拯救猫猫!
白玉堂听到开封府三个字神色微变,双手抱刀面容冷淡,冷淡中正热隐隐又透着些矜傲不屑,“我白玉堂一不图官,二不求名,更不会凭一点武功混上个什么四品带刀护卫的虚名,为何要随你去开封府?”
苏景殊:……
原来是个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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