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元抿了口热茶跟着感慨,“我最开始还以为包大人冷酷无情铁面无私六亲不认刚正不阿,真见识过了才知道包大人还挺好相处。”
他们苏大人都这么折腾了也没见包大人生过气,可见包大人私底下脾气有多好。
苏景殊幽幽抬头,什么情况?来这儿比谁会的成语多?
不过白五爷和小诸葛都不约而同无视了他,俩人正儿八经当官的时间差不多,难得有时间闲话唠嗑,感慨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索性找壶酒去外面一边赏雪一边喝。
习武之人不惧寒暑,赏雪还是得在亭子里更有氛围。
没有内力护体的苏大人:……
你们礼貌吗?
小小苏大人不搭理两个下大雪还出去挨冻的江湖人,窝在暖和的房间里继续写信。
他已经想好了,冬天没事儿就在家种地,天气好就出门溜达,看看底下村子里有没有房子被雪压塌,天气不好就窝在家里等种子发芽。
登州禁海已久,过往商船都是直接去密州市舶司,但是赚钱的生意谁都想干,登州和密州也不算太远,他就让沈仲元想法子去那边盯着,有什么新鲜的没见过的都带回来瞅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撞大运遇到好东西了。
然后他就发现他的金手指还会变。
农场先解锁的那些种子都是常见的谷物蔬菜,像小麦、萝卜、白菜、葱、姜、蒜之类的,越容易见到越容易解锁。
他一直以为解锁顺序是固定的,可能是按照传入时间的先后来排顺序,但是在拿到海商不经意间带过来的植株时,那几个原本排在后面的图标就跑前面来了。
苏景殊:???
还有这种好事儿?
反手就是解锁拿种子。
海商的船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有专门卖名贵特产的,也有抢不到市场专门卖特色花草的,花花草草的植株混在一起,有时候连船的主人都不知道船上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连船主人都不知道那就好办了,老天都帮着他偷天换日。
这是什么?棉花籽?种一种。
这是什么?红薯藤?种一种。
这是什么?玉米粒?种一种。
这是什么?大萝卜?啊不,甜菜疙瘩?种一种。
别管什么玩意儿,全都拿来种一种。
租的房子没法和家里一样开出块地给他种,隔壁州衙有足够多的空地,苏通判拿到种子后兴冲冲的种了一大片,最后只有小小一片冒出了绿意。
还是半死不活的绿。
哦,忘了,大部分的植物都在春天发芽,深秋初冬不是播种的时候。
大宋有温室大
棚,不只大宋,早在汉朝就已经有类似温室大棚的东西,不过那玩意儿是高门大户专属,他们小小的州衙盖不起。
毕竟不是所有的知州都是程元。
唯一种出来的绿苗苗是甜菜疙瘩,按照小诸葛的说法,这个长出来跟萝卜似的甜菜疙瘩是大食那边传过来的,不光长的像萝卜吃法也像萝卜,成熟之后洗干净当萝卜啃,甜滋滋的跟果子一样在当地很受欢迎。
大宋地大物博,听到这话的人无一例外都表示还不如直接啃萝卜,也就那些番邦人没见过真正的好东西才见个有甜味的东西就当宝。
偏偏苏通判对地里蔫儿了吧唧的小苗苗稀罕的很,别人不理解也只能好生伺候着。
苏景殊对即将种出来的甜菜疙瘩的确稀罕的很,这可是后世最主要的糖料作物之一,糖有多贵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甜菜要是能推广开来,登州百姓光卖糖就能发家致富。
实在不行就按照榷盐的法子来管理,他们已经申请废除登州莱州现有的榷盐法,明年就开始施行新法,等朝廷评定完新法的好坏,他悄咪咪拿出来的甜菜种子也完成了顶替本土甜菜的任务。
完美。
别问为什么同一艘船上扒拉出来的种子种出来的菜会判若两菜,问就是海上存在的神奇因子促使种子发生基因突变。
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他也讲不明白。
只要有人发现这些番邦来的种子经过大海的魔法转变后会变成对他们有大用的东西,谁都不会去深究种子是怎么变的,他们只会想办法榨干这些种子的价值。
甜菜能制糖,糖不光能吃还能做炸药,玉米红薯能填饱肚子,棉花能御寒……
总之都有大用。
就算那些种子会控制在朝廷手里,百姓的生活水平也会跟着提高。
他这辈子等不到吹着空调吃冰棍儿的美好生活,好歹能期待一下冬天盖上棉被穿上大棉袄。
不是所有百姓都能置办得起冬衣,富贵人家有各种皮裘御寒,还有锦缎被面里填丝绵做成绵被。
“棉()”和“绵?()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字也能看出来不是一个东西。
棉被是填棉花的辈子,绵被是蚕丝被,别说寻常百姓,就是他们家都用不起那种富贵东西。
都说穿越古代有五宝,玉米土豆棉花红薯和辣椒,也有人说穿越古代就要打铁制糖织毛衣,怎么说的都有。
可惜他之前什么都干不了。
长大就是好啊。
小小苏大人感慨道。
那些种子暂时没法推广没关系,现在能种出来点绿就是成功,剩下的看看明年春天能不能发芽,不行的话就找几个老农重新种。
种地是个技术活儿,还是得专业人士来干才行。
推广也要等本土老农弄清楚这些外来物种到底好不好种,会不会影响土壤,会不会耽误本土作物的耕种,都摸清楚了才能确定要不要推广。
劝课农桑指导农事是劝农使的活儿,偶尔也由知州兼任,反正
() 和通判没关系。
当通判很好,当不和知州争权的通判更好,感谢官家给登州派了个好相处的知州大人,官家大好人。
北风凌冽,冬天信使来往不便,送信的时间大大加长,好在都没什么急事,慢悠悠的收到信也挺好。
京官假期短,地方官没有那么多人盯着,每年腊月二十左右就开始准备封印。
官府里的官印全部封存,代表着今年的公事到此为止,有什么事情明年再说,从封印那天起,除了轮值的官员其他人都可以开开心心的享受假期了。
三哥那儿就算放假也会盯着衙门,二哥那儿就说不准了,也许还没开始放假心就已经飞了。
登州这边有鸡妈妈许知州在,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州城里的案子拖不到腊月就解决的差不多了,这些天忙的是县衙送上来的案子。
登州只有四个县,小县城也没有多少能送到知州大人面前的案子,所以他们这个冬天应该能像官家期待的那样安稳度过。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偏偏意外这种东西完全不可控,越不想要什么越有什么。
州衙书房,苏通判看着底下县衙送上来的案卷,旁边的许知州眉头紧皱,“苏大人怎么看?”
苏景殊揉揉眉心,“许大人,您怎么看?”
这是个杀人未遂的案子,但是要不要判死刑还真不好说。
案卷上说有个叫阿云的女子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前不久她母亲去世,叔叔为了几担粮食的聘礼立刻将她许配给一个姓韦的老光棍韦大。
阿云只有十三岁,又刚刚经历母亲去世,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不愿意嫁给又老又丑的老光棍,可是又拗不过叔叔一家,于是趁夜去韦家想杀了韦大。
只是人小力微没能成功,韦大被砍了十几刀,最后只被砍掉一根手指头。
当夜月黑风高,韦大没看清伤他的是谁,不过他平时的活动范围就在村里,有没有得罪人很容易就能查出来,于是县尉去查案时很快查到阿云身上。
县衙审案经常会用刑,小姑娘毕竟年纪小,被恐吓之后很快就对之前的事情供认不讳。
伤人凶手是韦大未过门的妻子,县衙的官员查清楚后便给她定了个谋杀亲夫的罪名。
谋杀亲夫,乃是十恶不赦的恶逆罪之一,所以县衙直接就给她判了个死刑。
不是所有官员都能和包青天一样说铡就铡,地方要判死刑的话需要上报到州衙复审,州衙复审完还要送去京城进行终审。
许遵为官多年见过很多案子,他觉得县衙的审判不太行,“母丧期间由叔家做主嫁人,这桩婚事不成立,既然婚事不成立,那就算不上谋杀亲夫。”
苏景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懂了,要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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