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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入V万字更新

“那快走,你快走。”林多指催促沈蜷蜷。

沈蜷蜷将背包整理好,想起医疗管理的叮嘱,问道:“药片一天两次,每次一粒,药膏两条腿每天一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药片贴在药膏上,每天贴一张。”()

“不是,是一粒药片吃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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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药怎么能吃两次?”

唐圆圆打断小孩们的争论:“就是每天吃两次药,每次只吃一粒,药膏每天都要换一张,两条腿的伤口都要贴。”

“我知道了,唐圆圆你真聪明。”沈蜷蜷心悦诚服地点点头,掏出三块饼干递进窗内:“你们吃吧,我等下次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饼干被飞快地接走,沈蜷蜷匆匆走向围栏破洞方向,身后迅速传出一群小孩争夺饼干的声音。

“你别咬那么大一口。”

“这个是我的,我先咬。”

……

很快地,唐圆圆和陈洪亮又打了起来。

弥新镇一带的泥土被雨水浸泡过,有些松软。沈蜷蜷看着白天的弥新镇,觉得没有晚上那么可怕,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吓得不行。

他在垃圾场里飞奔,踏得积水飞溅,棉鞋底和鞋帮上的泥也被积水给清洗干净。他一口气冲到铁皮屋前,看见大门紧闭,又赶紧绕去墙边,见堵着洞的水泥砖也还在,放松地舒了口气。

沈蜷蜷推开门,轻手轻脚走到褚涯身旁。

褚涯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面色依旧绯红,被子半掀,露出的一小半身体发着抖,胸膛也浅而快地起伏着。沈蜷蜷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还是一片滚烫。

“你很难受吗?是不是很难受?我给你拿药来了,你吃了就会好的。还有贴在腿上的药膏,我们先贴上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他趴在褚涯耳边追问,又自言自语回答:“好,那就先贴上。”

沈蜷蜷解下挎包放在沙发上,从药盒里取出一片药膏,再轻轻揭开搭在褚涯腿上的被子。

露出的两条大腿似乎又肿了一圈,皮肤颜色也更加暗沉,比他昨晚看见的更加触目惊心。

沈蜷蜷之前受伤,是医疗管理给他贴的药,所以他也不清楚步骤,直接将药膏往褚涯腿上贴。直到两次都没成功,才发现还有一层透明的膜。

那层透明膜黏得很紧密,光滑的表面让他无从下手。他转着圈对着光瞧,瞧半天也没找到口子,只能用手指四处抠。

他徒劳地抠了好一会儿,呼吸越来越急,额头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突然便大喊一声,愤愤地将药膏扔在了沙发上。

“你是不是个坏东西?你怎么就要长成这个样子!我哥哥的腿很疼的,你为什么不让我贴上去?”

沈蜷蜷愤怒跺脚,指着药膏大骂,胸脯起伏喘着粗气。片刻后,他低头去看褚涯,在看见那两条变形的腿后,又默默捡起药膏,用手指抠,递到嘴里用牙啃。

只不过他每过一会儿就要焦躁地大喊一声,还将自己的帽子扯掉,砸在了床上。

沈蜷蜷将那药膏都啃得湿漉漉的,其中一个角终于启开,他连忙捻住那点透明膜,将整层都完整地揭了下来。

他小心地将药膏贴上褚涯右大

() 腿,边贴边去看他的脸,确定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后才继续。

沈蜷蜷在对付第二张药膏时就有了经验,很快给褚涯的两条腿都贴上了药膏。

接下来就是喂药,沈蜷蜷给褚涯喂过水,便也拿来那根小勺将他牙齿撬开,再将药片丢进他嘴里。

药片落在褚涯舌上,一动不动,既不吞咽也不吐出来。

“你吃呀,你吞下呀,好吃的。()”

沈蜷蜷蹲在他身旁劝了片刻,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将他牙齿再撬开些,用手指将那药片勾了出来。

“是苦的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沈蜷蜷拿起药片舔了下,咂咂嘴:“不苦哦,也不酸,没有味道,像豆饼……也好吃的,你怎么不吞下去?”

接着又将那药片丢进褚涯的嘴:“你快吃,咬一口。”

药片始终就那么黏在褚涯干燥的舌上,沈蜷蜷想了想,去挎包里拿过自己的水壶,往盖子里倒了一些,撅着嘴吹凉,再喂进褚涯嘴里。

褚涯虽然昏睡不醒,喉咙却也动了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沈蜷蜷立即去看他的嘴,却发现那些水虽然咽下去了,药片却还黏在他舌根处。

“呀……怎么不下去啊……”

沈蜷蜷着了急,压低勺子撑开褚涯的牙,再将嘴凑上去,对着褚涯的喉咙里吹气:“呼……呼……”

他鼓着腮帮子吹了好几口,那药片还是黏在喉咙口,便抬起了右手。他看着自己短短的手指,觉得不够长,想找根小棍儿给他捅下去。

沈蜷蜷在地上堆放的一堆物品里翻找,找出来一根红色塑料棍。这原本是一根雪糕棒,被人丢进了垃圾桶,再被他从垃圾场里给捡了回来。

沈蜷蜷左手按住撬开褚涯牙齿的勺子,右手举起了雪糕棍。但才递到褚涯嘴边,就惊讶地停下了动作。

只见褚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看着他。

沈蜷蜷愣了一瞬,惊喜地问:“你醒了?”

褚涯平平躺着,看似已经苏醒,但眼底布满红丝,眼神迷蒙,瞳仁也没有什么焦距。

沈蜷蜷既高兴又紧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哈哈,你,你正在吃药,但,但是不吞下去,我准备帮你吃,哈。”

他歪着头,两手伸直绞在身前,看着褚涯忸怩地笑。笑了一阵后,将那根雪糕棍举到褚涯面前:“喏,就是用这个帮你。”

褚涯散乱的视线终于回束,集中在了那一根雪糕棍上,又慢慢转向沈蜷蜷,眼神却依旧迟钝空茫。

但下一秒,他微微张开嘴,让那根咬在齿间的勺子掉落在头侧,并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将嘴里的药片吞了下去。

褚涯只吞下药和吐掉勺子,似乎就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接着再次闭上眼,重新陷入了昏迷中。

沈蜷蜷有些腼腆地等了片刻,却没有等到褚涯再睁眼。他脸上的激动和笑容散去,爬到褚涯身旁,凑近了去看他的脸。

“哥哥,哥哥。”

沈蜷蜷连接唤了好几声后,有些

() 失落地小声道:“你又病过去了哦……”

虽然褚涯再次昏迷,但这短暂的清醒也让沈蜷蜷很高兴。他又看了会儿褚涯后,想起他们还没吃早饭,赶紧将那壶苞米粥和豆饼都拿了出来。

沈蜷蜷在壶盖里倒入苞米粥,用勺子撬开褚涯的牙齿,再将苞米粥一点点喂进他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醒过一次的缘故,褚涯虽然处在昏迷中,却也在无意识地进行吞咽,很快就将那壶苞米粥喝掉了一半。

直到他紧咬着勺子不张嘴,沈蜷蜷才放下苞米粥,又拿起一块豆饼去喂。

沈蜷蜷咬下一口豆饼吐在掌心:“我现在喂你吃豆饼,你不要咬着勺子哦。这个豆饼很大,你肯定啃不了,我咬成小块后吐给你吃。”

他不说还好,说完这句后,褚涯收紧牙关,将勺子咬得更紧,牙齿和金属面都磨出了轻微的咔咔声。

沈蜷蜷这次撬不开褚涯的嘴,又不敢用力,怕把他牙齿硌坏了,便只得放弃。

“你不喜欢吃豆饼吗?豆饼也很好吃的,不过没有苞米粥好吃。”沈蜷蜷咽了口口水,将剩下的半壶苞米粥盖上。

他盯着水壶看了几秒,又打开盖子,对着瓶口狠狠地嗅闻几次,再重新旋紧。

沈蜷蜷觉得褚涯不喜欢吃豆饼,那这些苞米粥就留着给他吃,自己吃豆饼好了。

褚涯牙关松开,勺子掉落,沈蜷蜷收好勺子,坐在他身旁啃豆饼。眼睛则盯着他的脸,喜滋滋地吃一口,看一眼。

“呜呜呜……”豆饼干硬,沈蜷蜷一大口咬下去,摇着头凶狠地撕扯,嘴里发出小狼似的声音。

咬下一大口豆饼后,他嘴巴咂咂出声,又很响地吸鼻子,把快要淌到嘴里的鼻涕吸回去。

“豆饼很好吃哦……你真的不吃吗……嗷嗷嗷……你的眼睛毛好长,他们都说我的眼睛毛长,我自己看不见,但是你的好长……呼……”

沈蜷蜷再一次吸溜鼻涕时,看见褚涯眉头似乎微微皱了下。他连忙停下动作,屏息凝神地看,但褚涯依旧那样平躺着,没有任何表情。

沈蜷蜷吃掉了两块豆饼,将剩下那一块放回挎包,留着饿了再吃。他现在反正没事,新垃圾也没有送到,不是工作时间,便抱来几样以前捡到的那些宝贝,一样样展示给褚涯看。

“这个杯子被压扁了,但是它好看,要看这边。你知道这上面是什么吗?是鱼。你见过鱼没有?我在动画片里见过的,它,它没有手和脚,可能脚扭了,就像你一样,只在水里扑腾……这是海,海就是很多很多的水,要很多盆水才能装一个海……”

沈蜷蜷介绍完杯子,放在地上,准备去拿下一个。屋内有着短暂的安静,他却听到褚涯像是在说话,发出很轻的呢喃声。

沈蜷蜷猛地转头,看见褚涯满脸痛苦地闭着眼,脑袋左右辗转。

“你醒了吗?”

沈蜷蜷将耳朵贴到褚涯嘴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却听见了妈妈两个字。

他慢慢抬起头,愣怔地

看着褚涯,看见两颗晶莹的泪水悬在他眼角,再倏地滚落,淌进了鬓发里。

“爸爸……妈妈……()”褚涯的眼泪不断涌出,声音含混不清,夹杂着断续的抽泣声。

沈蜷蜷知道自己生下来才几个月,他的爸爸妈妈就死了,别人将他送去了天使福利院。

一名老管理曾对他比划:“你抱来时就只有这么一点,比筷子长不了多少。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我看你裹着一张小毛毯,蜷成一团,全身冻成了乌青色,连哭声都没有,干脆就叫沈蜷蜷吧。⒙()『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为什么不叫肉蜷蜷,糖蜷蜷,包子蜷蜷呢?”

老管理道:“前一个登记的小孩姓沈,我也懒得去想,干脆你也跟着姓沈算了。”

沈蜷蜷有些不满:“那给我取名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我呢?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想叫很厉害的名字,叫陈宝龙,也可以叫王柱生他哥。要是不行的话,叫王柱生也可以呀。”

他不喜欢王柱生,觉得这个名字也不厉害,但这个名字代表着会有一个不讲道理,很凶,但是很爱护他的哥哥。

沈蜷蜷从没见过爸爸妈妈是怎样的,只见过哥哥是怎样的,所以爸爸妈妈对他来只是个称谓,远没有哥哥这样让他满怀憧憬。

但院里新来的那些小孩会哭,哭到嗓子沙哑,只闹着要妈妈爸爸。他有些担心褚涯也会一直哭,哭到声音嘶哑,哭到眼睛肿成一条缝,便有些无措地去摸他的手。

他的手刚搭上褚涯的手背,就被反手一把抓住。

褚涯掌心滚烫,明明昏迷着,却将沈蜷蜷的手握得很紧,力气也很大。沈蜷蜷被捏得疼,挣动着想将手抽出来,褚涯却将他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

“妈妈……妈妈……”

褚涯嘴皮干裂起壳,断续的哭声里带着脆弱和稚子的依恋。他此时和沈蜷蜷记忆里的那个人很不一样,不是那个随时抬着下巴,穿着笔挺大衣,大衣的每一个棱角都很锋利的少年。

他只是个刚进入福利院,吵着闹着要爸爸妈妈的新小孩。

沈蜷蜷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眼睛迅速蓄起水光,他抽噎着用另一只手去擦褚涯的泪水:“你别哭了,你别哭。”

“妈妈……痛……”褚涯侧头在他手里蹭了蹭。

沈蜷蜷流着泪道:“你会不会认错人了?我可能,可能不是你妈妈。你别哭了,你刚吃了药,马上就会不痛了。”

沈蜷蜷抱着褚涯脑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得比他都要伤心,待到褚涯逐渐平静后,他还在吭吭地哭个不停。

直到他感觉怀里的脑袋滚烫,像是抱着一个刚担进食堂的大山薯,这才发现褚涯烧得比刚才更厉害了。

林多指经常发烧,除了吃药以外,他们16号宿舍的小孩会在管理吩咐下,用冷水毛巾给他降温。

沈蜷蜷也要给褚涯降温。

他原本就不爱洗脸,所以平常绝不会去捡毛巾那种令他不喜的物品,满屋找来找去,最后还是摘下了绕在脖子上的领带

() 。

这排铁皮屋背后倒是有根水管,但不知道有没有水,那生锈的龙头他也拧不开。

沈蜷蜷四处转悠,垫着脚看,发现那些金属块的凹陷里积了不少水。方方正正的金属块重叠得很高,但也有不少零散的,他踩着水泥砖,尽量伸长手,将领带在那些小水洼里浸湿,再跑回铁皮屋。

冰冷的领带贴上褚涯额头,很快又变得温热,沈蜷蜷只能一次次拿着领带跑出去,爬上水泥砖,将它重新浸得冰凉后再回来。

他就这样来回奔波,两只被冷水沾湿的手冻得通红,便将领带搭上褚涯额头后,伸手贴在他白皙的光裸胸膛上。

“好暖和,你好暖和。我的手好冰,我冰冰你,你暖暖我……我的耳朵也好冷,我也冰冰你。”

沈蜷蜷累得呼呼喘气,侧头紧贴着褚涯胸口,听着他因为高烧而变得急促的心跳。

他目光落在褚涯的手臂上,看见那手腕处有个黑点,以为是溅上去的泥点,便用手指搓了搓。

但那黑点没法搓掉,他凑近了些,又认为那是一颗黑痣,而且还怪好看的。

沈蜷蜷用冷水领带一次次给褚涯敷额头,擦他露在外面的身体和手臂。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褚涯的体温降下来一些,才察觉到肚子又开始发饿。

早饭还剩下一个豆饼和半壶苞米粥,他将粥喂给了褚涯,自己啃干豆饼,再喝了半壶水,也算是吃过午饭了。

下午,褚涯没有再发烧,也没有说胡话,只沉沉昏睡着。沈蜷蜷趴在他身侧,见他眉心皱起,便伸出手指去将那点按平。

“你爸爸妈妈呢?也死了吗?我带你去福利院好不好?你那么喜欢我,给我围巾,给我黑团团吃,我也喜欢你,会对你很好的。”

他说完后,又冲着褚涯无声地做口型:“……哥哥。”

沈蜷蜷开始设想褚涯也进入福利院的情景:

他站在小班队伍里排队,王柱生转过来喊他臭虫,他便冲着大班队伍娇娇地喊:“哥哥你看啊,王柱生在瞪我,还叫我臭虫~”

沈蜷蜷可以想出自己声音很大,大到让食堂的所有人都听见,然后褚涯就分开人群走过来,一把拎起王柱生:“你个屎壳郎敢说我弟弟是臭虫?”再伸手指着缩在人群后发抖的王柱生他哥:“还有你,大屎壳郎!”

沈蜷蜷想到这里笑出了声,激动地爬起来,学着想象中的褚涯,指着前方竖起眉头:“我要用铁棒将你们两个屎壳郎串在一起!”

不知不觉已是下午,沈蜷蜷准备去福利院领晚饭。他照例是关紧门,察看墙根破洞处的石头堵好了没,再趴在门上偷听,提防褚涯醒了会跑掉。

听了片刻,屋内一切正常,他这才放心地回到福利院,悄悄穿过操场,躲在了食堂窗户下面。

“今天晚上没有苞米粥,但是有山薯。”林多指从窗户里递出一根山薯,“这是我帮你打的饭,我也只有一根,不能给你了。”

沈蜷蜷接过山薯:“那有萝卜汤吗?”

“没有,我们都是喝的开水。”

沈蜷蜷便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空水壶:“那你帮我打下开水。”

林多指正要去接水壶,就听到王柱生尖锐的声音:“哥,沈蜷蜷在窗子外面。”

沈蜷蜷吓得一哆嗦,举着水壶和林多指呆呆对视着。放哨的王小细和于大头冲了过来:“王柱生他哥来了,他哥来了。”

“快点跑啊,去管理他们那栋楼躲躲。”唐圆圆见沈蜷蜷没有任何反应,赶紧急声催促。

沈蜷蜷一个激灵回过神,也不敢再打水,抱着空水壶就冲向了操场另一边的教职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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