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搓上那些痕迹。
见无法抹去,便毫不犹豫地低头噬吻。
江萤的脊背弓起。
她本能般地抱住他的颈,又面红耳赤地想将他推开:“殿下,要不还是等明日……”
这句话显然是再度激怒了他。
容澈厉声:“等明日容隐过来是吗?”
江萤往后蜷身,还未得及辩解,便被容澈抓住双腕拉过头顶。
他重重吻上她的唇,摁着她的下颌打开她的齿关。
他碰她不让碰的地方。
连吻带咬,连揉带掐,很快便让她颤栗着软下身来。
衣衫扯尽,炽热感抵来。
就当江萤窘迫咬唇的时候,容澈却将她翻了过来。
江萤伏在柔软的锦枕间,听见容澈满是怒火的语声响在耳畔:“就是这个姿势是吗?”
江萤懵然回首看向他。
回过神来后,她的双颊红得几欲滴血。
“殿下别……”
她想劝容澈想些别的,能不能不要回想榻上的细节。
但还未找到委婉地说这句话的方式,滚烫感便陡然袭来。
江萤红唇微颤,当即便唤出声来。
容澈冷哼了声,掰过她的脸来吻她。
江萤面颊愈红,想让他轻些,又说不出话来。
容澈也半分不知道收敛。
即便是与容隐同样的姿态。
但他比容隐更狠。
像是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江萤羽睫颤抖如蝶翼,指尖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
在他缠吻的空隙里,几次颤抖着央求他点到为止,都被容澈置若罔闻。
混乱中帏帐不知被谁挥落。
帐里少女的声音甜中带颤,最后又带着呜咽的尾音。
而春凳上的红烛依旧在灼灼燃烧着。
半点也没有要烧尽的迹象。
直至寝殿外天光破晓。
段宏自殿外叩门通传:“殿下,前往宫中的车马已经备好。”
容澈仍握着她的腰肢将她抱坐在腿上。
最后的颤栗过后,他终是将江萤放在榻上。
他滚烫的手指碾过她的红唇,嗓音里透着沉哑,但眼底仍是晦色翻涌:“往后别再去找容隐。”
他恨恨道:“他会的孤也会。你想要多少次,孤都能给你!”
江萤侧躺在榻上,那双杏眸里的水雾都要染透羽睫。
从成婚以来,她还从未这般连番劳累过。
此刻两靥绯红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即便是听到容澈说话,也仅是轻颤了颤羽睫,便就这般累得昏睡过去。
容澈皱了皱眉,终是强忍住没有摇醒她。
“你若是不记得,孤明夜再来提醒你!”
他说罢,终是披衣起身,走向晨光微透的游廊。
*
入宫的车辇就停在东宫门外。
容澈自东宫赶到太极殿前的时候,今日的朝会还未开始。
他阔步走过等候在此的群臣,站在离太极殿的玉阶最近的地方。
而在他的左侧,则是今日前来上朝的肃亲王。
容澈道:“皇叔今日来得颇早。”
肃亲王与他的视线交汇:“本朝律例,太子无事不必上朝。不知太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容澈答道:“为凤仪殿中的那场大火。”
肃亲王神情冷漠:“那便祝太子早日查明真相。”
两人话音方落,卯时的更漏敲响。
玉阶尽头三声鞭响,宦官尖细的声音迢迢传来:“上朝——”
容澈亦敛住语声,抬步走上面前的玉阶。
如今皇帝的风疾日益严重。
每月仅有三日亲自临朝。
分别是月初,月中与月末。
而如今正是四月末的最后一次朝会。
皇帝自病榻上起身,身着明黄龙袍,头戴旒冕高坐在上首。
德瑞侍立在旁,待群臣入殿后,便拔高声音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肃亲王上前半步:“臣弟启奏陛下,边关战事吃紧,敌寇频繁扰边。臣弟需立即返回边关,以镇军心。”
皇帝的目光透过旒冕而来,落在他面上如有实质:“肃亲王镇守边关劳苦功高。如今返回长安未逾半月,若是就这般仓促回返,莫说是群臣非议,即便是朕亦会心中有愧。”
他说罢抬手:“诸位爱卿可有能者,愿为肃亲王暂守边关。”
话音未落,当即便有数名武将出列。
“臣等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皇帝颔首,正欲从中指派。
肃亲王却再度上前。
他站在众人面前,话音掷地有声:“臣弟是率兵之将,亦是皇室亲王。将士们信任臣弟,并非仅仅只是因臣弟的军功。还因臣弟出身天家!若如今战事在即,贸然更换主帅。会使军心不稳,更会令将士们觉得天家对他们不再眷顾!”
他道:“若殿下要留臣弟在京,除却这几位将军外,还请再令皇子随军!”
他的语声落下,太极殿中满殿皆静。
能代替肃亲王前去领兵的皇子本就不多。
如今站在太极殿中的太子更是首当其冲。
容澈神色凌然。
他早料到肃亲王不会坐以待毙。
但未曾想到,他会做出这般破釜沉舟之举。
他若是奉命前去,自然更容易查清肃亲王的底细。
且若是他能接手边关事务,待边关的局势稳定,这份军权自然不会再归还到肃亲王手中。
但肃亲王主动提出,其中必然有诈。
边关路远,战事频繁。
他若要接手此事,必然要即刻动身。
京中一切事务皆要抛下。
若在他离开的时候,京中有何变故,也是鞭长莫及。
即便京中无事,军中亦满是肃亲王的亲信。
此去必赴鸿门。
不知多少人想令他有去无回。
而江萤更难安置。
将她留在京中不是,带去军中更为不是。
他的眉心紧皱,眼底亦是寒彻。
皇帝的目光扫过,隐在旒冕后的面容难辨喜怒。
他轻叩着龙椅的扶手:“兹事体大,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殿内立着的文臣们纷纷上前。
“臣以为,应当令太子殿下代替肃亲王赶赴边关。以彰陛下天恩浩荡,天家永眷我朝子民。”
话音未落,便有人出列反驳:“姚大人此言差矣!太子殿下监国数年,手中事务繁多,岂能在几日之内尽数卸下?”
霎时间殿内臣子分为两派,各自争执不休。
皇帝双眉皱起,终是抬手令他们暂且噤声。
“此事非同小可。既诸位卿家各执己见,便推后再议。”
德瑞亦上前挥动拂尘,扬起尖细的嗓音道:“退朝——”
众人止住语声,纷纷叩拜离开。
殿外的天光渐渐亮透。
容澈阔步回到东宫的车辇内。
绣着白鹤的锦帘方垂落,困倦与锐痛便同时袭来。
容澈拧眉,倚在车壁上暂且阖眼。
顷刻后,容隐抬起眼帘。
他眼底微寒,抵在眉间的长指无声收紧。
此刻轩车外传来段宏的询问声:“殿下,如今可是先回东宫。”
容隐薄唇紧抿。
眼前似有旖旎香艳的画面密集而过,令他清冷的凤眼寒如积雪。
“即刻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