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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几月前,萝州城因为探墟镜的两道消息人流如织,茶肆酒馆和驿舍如雨后春笋般冒头,生意热火朝天,现在随着九州风云会的召开,两日之内,街头人少了足足一半,寻常百姓终于长舒一口气,开始陆续出门,继续从前的营生。

巫山,阴官和温禾安三方都因风云会忙碌起来,做了不少准备。

临行前一天,商淮单独找到了温禾安,说起先前商定好的事:“我父亲半月之内就能再次动用第八感,穆勒这边你怎么打算的。还审不审,什么时候审,你要不要定个时间。”

“自然越快越好。”温禾安没打算留穆勒多久。

“那你得留个靠谱的人在这边守着,我怕出什么意外,温家圣者始终让人忌惮。”

温禾安懂他的顾虑,说好,自己会再做安排。

商淮走后,她联系了李逾,九洞十窟大本营就在归墟附近,萝州从前就是他们分裂出去的地盘,回去近得很,但他们现在不打算回,在组队准备前往云封之滨。

李逾进书房第一句话就是:“你再晚半个时辰,我已经出发了。”

“九洞十窟这次让你带队?”

温禾安弯着腰伏于桌案前,桌面上铺着一张白纸。纸上墨渍未干,她将这纸拿到面前轻抖一抖,吹了吹,递给李逾,又将手边燃到一半的烛台推到他面前,说:“给你提个醒。看完把纸烧了,傀线的事你回去好好查查,九洞十窟说不准就是中招者之一,至于妖血,你心中有数就行,一个字都不要往外透露。”

温禾安从来没在李逾面前提过自己妖化的异象,他重感情,这些年调查祖母死因,得罪了数之不尽的人,她不想让李逾掺和进天都的内斗中。

但这次知道自己不是中毒,是妖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不得不考虑为自己留条退路,提前做点打算——万一以后出了什么难以预料的糟糕情况,李逾是她最为相信的人。

是之前不论如何互相嫌恶,见面都不屑互认,但到最后时刻不用担心立场相左,不用考虑会被抛弃,背叛的人。

就和小时候一样。

他们是可以完全为彼此兜底的亲人。

温禾安不希望会出现那一天,但在书房踱步半个时辰之后,最终还是提笔写下了“妖血”二字。

至少,先让李逾知道,妖血究竟是什么。

从看第一个字开始,李逾的眉毛就没松下来过,看完后知道事态严重性,一言不发将纸的一角悬于烛台火苗之上,看火舌从底部蔓延上来,吞噬掉所有字迹,最终只在手指间留下几抹灰烬,问:“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和只和陆屿然在一起,还是和巫山有什么背地里的合作。妖血的消息暴露出去,一旦证据确凿,就算是三家也躲不过被群起攻之的下场,这注定他们会严防死守,一旦知道自己暴露,不论是谁,势必斩草除根。”

这跟小辈间的打打闹闹性质完全不一样。

“巫山把你推到前面,拿你当枪使?”

见温禾安半晌不说话(),李逾提高了声音?()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道:“温禾安,这很危险。”

“不是。”事实恰恰相反,现今表面上显露的一切,都恰恰是在给她做遮掩,温禾安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最好是。”

李逾看了她一眼,听着有点像嘲讽:“你从小就有翻天的胆子。”

妖血不容于世,九州子民责无旁贷,但巫山未必就是好东西,他怕里面有人推温禾安出来做冲锋的歹死鬼,自己借此扳倒王庭,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没有了。”

温禾安从桌案前走到壁柜边,叫他心中有数就好,转而说起穆勒的事。李逾眼神霎时冷下来,他沉默半晌,最终下决定:“我留下来吧。不是我们两人中的一个站在那里,我都不放心。”

“九洞十窟这边没事,我脱得了身,这次秘境传承我得了好处,招来不少目光的注视,师尊本意也想让我避避风头。九州风云会,让巫久带队就行,他也该历练一番了。”

说到这,温禾安才注意到,李逾身上的气势果真不同了,颀长身躯中有喷薄欲出的力量,修为上有了提升。

他转身直视温禾安:“就像你说的,王庭手握妖血,参与禁术,这百年来安然无恙,除了足够谨慎外,还得益于有一手好的浑水摸鱼之术。而想做到真真假假,错乱难分,光靠口头构陷远远不够,除了妖血实在见不得人之外,禁术。哈,这世上对禁术,邪术动心思的人可一点都不少,特别是那种三方都在的场合,王庭会让另外两家的手保持干净?”

温禾安没有说话。

李逾说的没错。

王庭不会的。

这世上,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就越是贪求过甚,只要有心,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城墙,更遑论这城墙原就四面漏风,经不起半点诱惑。温禾安在明确得知王庭参与禁术之后仍然要严审穆勒的原因就在这。

百年前,王庭开始收集禁术,那时一定是最小心,最谨慎的。她越深入的了解王庭的作风,就越怀疑,当年在萝州城发生的禁术惨案,可能不止祖母那一例,除了王庭,巫山和天都的人都留下了同样的把柄。

祖母究竟死在哪位的阴谋之中。

李逾最后道:“天悬家毕竟为巫山做事。我要亲自站在那,确保这位家主说的都是实话,而不是偏袒同僚的搪塞话。”

“云封之滨风起云涌,你暂避风头也好,萝州是九洞十窟圣者的看护辖地,安全很多。”温禾安沉吟着:“这次进传承,除了秘境中的修为灵器,你得到别的东西了没。”

她眼睫一扫,吐字:“比如……一块令牌?”

李逾挑了下眉,从灵戒中拿出一块金属质地的牌子,背面向天地扣在桌面上,说:“有这东西,出秘境之前掉出来的。我回去看了看,不知道有什么用处,而且也不是一块。”

温禾安一看,确实不是一块。

是半块。

令牌沿着中间深刻的花纹,凹凸咬合地掉落

() 下半截,断口很是平滑流畅,好似是被一把薄薄的裁纸刀裁剪下来的。

李逾还在说:“我见过数之不尽的令牌,正的邪的,圆的方的,就没见过半截的,这给得太不情愿,都叫我不好意思拿。”

“……”

“此物唤作十二神令。选下一任帝主可能要用到的东西。”温禾安早在自己得到令牌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李逾,他的第八感,现在冷静地告诉他:“如今探墟镜指向云封之滨,冥冥之中,也可能是帝主的意思,你真不去?”

李逾抓起那半块令牌,没想到它居然有这样大的来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特别反应:“进传承的人都有?”

温禾安否认,将凌枝的那番话和他说了。

“不去。”李逾道:“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拿着这半块令牌,争那个位置,死都不知道如何死的,我死也就算了,宗门还得遭殃。九洞十窟遇见我,够惨的了。”

也确实是。

作为少门主,九洞十窟都斗成那样了,他哪回不是悠哉悠哉屁股一拍,往外一跑就踪迹全无了,为这件事,他的师尊是求也求了,最后通牒也下了,苦口婆心嘴都说干了,他仍无动于衷。

人各有志,温禾安不再规劝,嘱咐他将这块令牌藏好,谁也别给看见,说完正事,两张优越的脸面对面,再没有话说似的,她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李逾嗤了声,挑剔地扫过空荡荡的小几:“只要是我来,就注定喝不上你一杯热茶,是吧。”

“人都出去了,没有人奉茶。”

“没想过你会想喝茶。”今日两人相处得和谐,没起争执,温禾安的语气很正常:“从前在天都,请你喝最上乘的茶,你不是连茶带盏掀翻了,扬言我不可理喻么。”

得。

聊不下去了。

李逾抓着令牌丢进灵戒里,准备出门,眼皮耷拉着:“温禾安,你现在是越来越会翻旧账了。”

他脚都踏出门一步了,温禾安放下了手中的地图,突然喊他:“李逾。”

李逾狐疑地转身。

五月底,气温渐渐上来了,太阳也比春日的大,透过门窗撒进来时,人的脸颊,发顶和眼睛里都像落了场金灿灿的波光,粼粼细碎,温禾安轻轻说:“我前两天,见到了我的、父亲。”

谁?

温禾安的谁?

李逾觉得自己脑子被锤子敲了下,懵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自己出了天大的问题,还是她出了天大的问题。

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话到嘴边,唇跟被烫到了似的抖了两下,还是觉得很荒唐,须臾,吐字:“父亲?”

温禾安知道他在吃惊什么,她抿了下唇,可能是自己也不知道从哪说起,也觉得陌生,干脆没说话,只轻轻颔首,阳光聚起的光斑在她的额心跟着跃动。

李逾懂了,踏出去的脚步又收回来,倚在门口眯着眼睛看她:“你原谅他了?当年的事有隐情?”

“算是。”

温禾安没了刚才翻黑历史的神气(),但李逾一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能不知道吗。她从小就很能藏事,很有主见,只有实在憋不住的事,才会突然喊你一声,跟人分享也没分享的态度,会先给你丢句话,勾起你的好奇心,让你追着问,她再慢吞吞的告诉你。

有时候问了,她还不一定说。

现在的情况显然就是后者,她说:“等以后有机会,一起吃饭,我介绍你们认识。”

李逾眉一挑:“家宴?”

“算是。”

“是我想的那几个人?”

温禾安朝他点头。

“到时候再说,看我有没有空。”李逾冷酷地回了一句,一会后,提出要求:“我不跟陆屿然坐一起。看着烦。”

他之前被陆屿然下的巫山追杀令追了好一段时间。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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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温禾安和月流,暮雀,桑榆等人到了溺海边,今天风大,乌云压城,海里动静更大,巨浪滔天,天边一线的地方有浪头打过来,行至近前,足有数百米,险些要翻过海边作阻拦用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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