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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荆轲刺秦王

李然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曾经的睡前小故事,不光是真的,竟然还跟亲爹有关?

太过震惊,知道项籍就是项羽似乎都没那么令她惊讶了。

毕竟之前自己就已经知道项籍是项家未来继承,心中隐隐也是觉得不对,如今项籍就是项羽这才合理。

也只有项籍就是项羽,才值得昌平君这么上下闹腾着想让他会楚国。

可是!

荆轲?

荆轲他……刺秦王的秦王是自家亲爹?

睡前故事听听而已,但是如果带入自家亲爹?

自家亲爹被人拿着匕首追的绕子狂奔?

这……这……画面太美,他一想就觉得无法接受。

扶苏是真高兴,燕国愿意臣服秦国,少了杀戮,这真是……太好了!

如今燕国臣服,日后齐国楚国魏国如果都能如此,大秦就可用最小的代价一统六国,就能少太多太多的杀戮。

李然鄙夷的看了眼嘴上叨叨叨说个不停的扶苏,见他这般上头,就知道自己就算说出荆轲不是个好的,这个扶苏蠢大兄估计不但不相信,还会把事情闹大打草惊蛇。

习惯陪儿L子加餐的嬴政对上幼子欲言又止的眼神,疑惑道:“何事?”

李然看看阿爹这高大英武的体格,虽然这几个月稍稍有些发福,但是……被人追着绕柱子,还三圈……

一个王上,躲避刺客,足足绕柱三圈……

无人相救,拔不出剑……

好……

好丢脸!

不行!

亲爹丢脸,这不等于自己丢脸?

她不想要丢也这样的脸。

李然垂下头,语气中带着唏嘘道:“王翦老将军年迈尚且体健,您整日苦坐案前,缺乏运动,是不是不太好?”

嬴政一顿,低头看了看……瞬间就觉得今日的春饼卷豆芽加炭烤的彘肉不好吃了。

“再说您看师爷!”李然伸手指向面色红润的姬昊,又道:“自从师爷教导儿L子时候,动的多了,声音大了,腿脚也灵活了,吃得好睡得香,如今瞧着至少至少年轻十岁!”

姬昊很喜欢豆制品,特别是豆腐,新做好的豆腐什么都不加,他都能吃两碗,他觉得用平日不喜欢的豆子做出如此如琼脂一般的美食,是神迹。

然而……此刻听到公子然的话,他嘴里的豆腐都咽不下去了。

默默放下手里的碗,姬昊伸向一旁随身携带的荆条。

他这一生,教了不少学生,但都没有现在教导的这个气人!

食不言寝不语……都教不会,真的教不会!

可气人归气人,这孩子又会哄人,脑中想法万千,许多都是姬昊不曾想过的地方,让姬昊心中对他又忍不住的喜欢。

见他热情的叫自己师爷,有什么好吃的要用的都送给自己,就连珍贵的纸张,也给了自己几百张。

姬昊的心早就不

由自主的偏了。

“王上,给!()”姬昊将荆条让人送至嬴政面前,重新拿起碗。王上这人只要当场发火了,以后就不会算账。

“就像我跟大兄常说的,生命在于运动,人不动,容易猝……那啥,您不如每日跟我打兄……啊!?()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李然喋喋不休的想要说服亲爹多动动,武技这东西,就跟自己爬树一样,几日不练,容易生疏。

亲爹也多多的练武,不光强身健体,也能被人刺杀的时候把剑拔出来。

可是话没说完,就听到不对,看到杀气腾腾的亲爹手里的荆条在地上甩的是碰碰作响,立马拔腿就跑。

“你给寡人下来!”挥舞着手里的荆条,嬴政抬头看向窜到房梁之上的儿L子,阴森道。

李然连忙摇头,道:“我不傻!下去干啥?被你打?再说,我就不明白,我说大实话,您怎么又生气了?气大伤肝……”

“寡人听你的,起来动动,省的猝了!”嬴政说完看了看几人都抱不住的大柱。

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每次看到都很惊奇。

对此他很了解为何李家村那老妇会说宛若猿灵,可不是如此吗?

“您每天绕柱子走走就行了,没必要打我呀?我又没干什么坏事儿L,您现在咋连实话都听不进去了?这可不是明君所为?”李然有些不明所以,晃着脚丫子低头看着亲爹,很是无奈。

嬴政深吸一口气,然后扭头对着正在吃吃吃的扶苏,一脸怒气道:“你去取一竹竿,给寡人把他捅下来!”

扶苏领命,走前还给自己卷了一个饼子。

然弟年幼口无遮拦,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改过来,他算是看明白了,都是父王纵容的,哪一次真打了?

父王未有一次真的打到然弟身上不说,然弟却次次都会迁怒自己。

事后父王反而会说他年幼,让自己让着点儿L。

然弟常说,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了?所以扶苏走的很坦荡。

出了殿门,刚好看到劁彘史赵高在跟人说话,便招招手。

“父王要一根长竹竿,你去找来送进去。”说罢,扶苏吃着卷饼,准备回去歇一会儿L。

赵高躬身回了声‘喏’,便亲自去做了。

这段时间,赵高除了调养身体,就是在咸阳行宫之中养彘。

每日都会送来许多黑彘,他就看着它们一只只被捆绑束缚的劁去‘祸根’,看着它们从凶狠到温顺,看着它们一日日的肥硕起来……

赵高告诉自己,定然要记得这种感觉,如果甘心了驯服了,就跟这些彘一样,会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自从身体残缺之后,又是当众得天罚,赵高就仿佛没了脾气,脸上不会有任何的愤恨的表情。

就是今日入宫禀告养彘之事,对着曾经的属下的刁难,也能恭敬倾听,看不出一点儿L的不满。

更何况是长公子还给了他重新入殿见王上的机会。

亲自找了一根极

() 长竹竿,便在通告后进了大殿。

“我就不下去,上回您说不罚我,结果我听话下去,您就罚我写十张大字,还规定每张至少写五十字,不能错字,错了重写。我手都快断了,最后写了一百多张才勉强凑够十张。”

赵高一进来,就听到头顶有声音,抬头一看瞬间跪在地上。

嬴政冷冷看着这个蠢儿L子,自己儿L女不少,但从没有这样的……

孝顺是真孝顺,对自己也是亲近贴心,那气人的时候也是真气人!

这是自己的亲儿L子,嬴政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以为你不下来,寡人便不能罚你吗?”

“我又没犯错,只是说了实话,不信你问太常,他们都是医者,气大伤肝这本就是事实,再说历史上把自己气死的人还少吗?怎么就不能说了?说实话也要罚我?”李然有些委屈道:“我以为有了爹,挨的打就少了,结果……你偏心!”

嬴政抬头冷冷的看着他,并不为所动。

刚相认之时,见儿L子对自己时有探究,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对他纵容之后,就越发不客气。

这孩子……不缺机敏,就连姬昊也说他其实学东西极快,估计是从前少于教导,所以常识有缺。

加上他被他阿娘养的过于直白……

连带的扶苏也有些不听话,但是嬴政真的不讨厌这种感觉,反正儿L子惹了自己,自己也当场出气了。

就跟他说过的,父子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自己是又气又……暖心。

“然儿L你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寡人这是在意你。你若实在不要寡人的在意,寡人也不是……”嬴政不喜欢被人俯视,可这人是自己的孩子,于是眯起了眼睛,拿过竹竿威胁道。

最终在嬴政手持竹竿的威慑下,李然磨磨蹭蹭的爬了下来,毕竟按这架势,自己不下来绝对会被戳。

见儿L子下来,嬴政也扔了竹竿,没有真的动手,只是看儿L子的模样,要他在殿外扎马步半时辰。

赵高跪在地上,全程都没有动一下,但他的心却没有一点儿L的平静,他原是没想过王上跟十九公子竟是这样相处的。

这跟胡亥公子,甚至是宫中任何公子都不同,这般亲近……

这……他见过王上的冷酷,见过他的残暴……却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温情?

十九公子如此不知礼数,可是王上还是不去惩罚他。

胡亥公子……究竟要如何才能重夺宠爱?赵高垂着头,对十九公子的杀意更大了,他必死,他只能去死……

十九公子不死,十八公子就永无出头之日,而十八公子没有出头之日,自己……自己也……

嬴政并没有在意自己昔日重用的赵高,即便是看到了,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反正他是不会重新再重用被天罚之人的,即使嬴政心中揣测他……可能是被算计的。

而算计之人……嬴政看了眼满脸愤愤不平,却乖觉去蹲马步的儿L子。

教训完儿L子,重新坐回去,用了午点之后,听了赵高禀告劁彘的进度,以及彘被劁之后的生长情况,嬴政就想着日后有吃不完的不腥臭发柴的彘。

加上赵高如今残缺之时比之前还顺耳的声音,嬴政的心情还不错。

正准备继续处理政务,突然想到门口这臭小子的话,还是起身,准备出去走走。

走出大殿,看着蹲马步的儿L子,嬴政站边上批评了好一会儿L,不是嫌弃下盘不稳,就是说动作不标准……最后在看到这孩子眼中都冒火了,转身离开。

看着亲爹的背影,李然突然就觉得其实亲爹绕柱也挺好看,虽说丢脸是丢脸,但……最丢脸的不是自己,不是吗?

要不自己就不用想办法了……让亲爹自己丢人去。

可……

虽然亲爹就是再不做人,作为亲生的,她也不想他生命受到威胁。

这是亲爹,一点点可能会发生的意外,都让李然心里有些不情愿。

纠结了一会儿L,到底在心里自我安慰,自己是绝世无双天下第一孝顺的棉袄,毕竟是亲生的,命都是人家给的,忍忍就过去了。

可对着亲爹忍,又不想迁怒没几年可活的师爷,李然能就打算折腾那个要来献宝的荆轲,甚至缠着扶苏要看燕国人长什么样子。

扶苏被她缠的头疼,出宫见燕国使臣的时候,专门找父王请命,就带他出宫了。

到了别管,李然认真看了荆轲一会儿L,只见他垂目低眉,满是恭敬,自己竟看不出他的奸诈,就扭头跟扶苏,用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悄悄话。

“大兄,这个荆轲在燕国是个什么官?说话算话吗?他手持燕国国君的亲笔国书了吗?别到时候称臣了还不认!”

扶苏对于弟弟的询问一一解答,李然心想大兄可太……气人,燕国人不聋不哑的,人家不会自己说吗?

但在外面,还是要给长兄面子跟尊敬,毕竟他才是长公子。

对此,李然只能了然的点点头,随即得意道:“原也不是什么大官儿L,竟然是太子丹的人,长见识了,原来燕国是太子丹主事儿L的。这个燕国国君……好窝囊,一点儿L都没有咱们父王英明神武,威仪天下!”

李然是当着燕国使臣及荆轲的面儿L说的,众人听后,特别是燕人听后,都是满脸憋愤,却又不敢多说。

扶苏推推弟弟,示意他闭嘴,揭人不揭短。还是当众揭短,这无疑就是羞辱。

“幼弟年少,还望诸位见谅!”

随口对着燕使解释一句,扶苏实在没忍住,对着李然:“然弟日后还是少出宫,好好跟着父王。”

自己跟父王都知道弟弟口直心快,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可外人却不会这么认为,所以为避免他被人记仇打死,还是跟着父王安全,毕竟保护王上的人更多。

李然不想再说了,一点儿L默契都没有,到底不是一个娘生的,智商还是存在壁垒的。

“要不

我们玩一会儿L,再回宫?”见完燕国使臣,李然好不容易出来,就不想太早回去。

扶苏见他满脸期待,便点了头。

“长公子!”只是两人刚离开驿站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

长公子出宫,淳于越让人在嬴政面前说了话的,他长时间没有王令不得入宫,递上归朝的书简也没有后续。便知王上对自己定然不满意。

虽说长公子常有赏赐送出,但他不得出宫,自己不得入宫,淳于越心中很慌。

便让人进言说是长公子身份尊贵,燕使身份低微,但……燕国称臣乃是国之盛世,当谨慎对待。

因此在扶苏刚出宫门,他就已经等着了。

“淳于夫子。”看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淳于越,扶苏开口道。

他速来就是仁和的性子,即使这段时间隐约也明白夫子有些过了,可他尊师重道习惯了,因此还是主动先开了口。

李然翻了个白眼,拦着人不说话,不就是等着扶苏先开口,如此……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想见兄长这没出息的模样,李然闹着要去边上玩,带足了侍卫就跑了。

“蠢!”李然跑开的时候还听到扶苏对淳于越解释自己年幼不惯拘束,实在没忍住,骂了一声,颇有些同情自家父王。

史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选定的继承人,不认可自己的父亲。

自己可做个小祸不断,大祸不闯,时时让父王操心却不失望,深受宠爱的好孩子。

阿娘教导过自己,操心操多了,自然就真的上心了。所以让父王有操不完的心,是自己不变的信条。

想到这里,李然决定买个东西安慰他一下父王,父王生日一月底,见过燕使也没几天了,虽然他们似乎都没有过生日的意思,去年自己过生日,也无人提及。

可到底是相认后,亲爹第一个生日,李然决定还是给他庆祝一下。

“那是在干什么?”只是准备好好逛逛咸阳找礼物的时候,李然在拐角处看到有人排长队,忙问。

侍卫打探之后,回禀:“前面是盐铺,正在售卖精盐,盐比寻常粗盐也只是略贵一些,但每日只卖一千斤。日日都有长龙。”

李然将制作精盐的方法说了之后,就没再问过这件事,看着这长长的队伍,不仅揣测,父王这……定然是赚了不少呀?

所以……不该贫穷的只剩蒙武给的五斤金子的自己给他送礼物,而是亲爹给自己零花才对,不是吗?

“算了,随便转转吧!”歇了买贵重礼物的想法糊弄一下,李然抬脚就往前走。

因对前世的死有芥蒂,李然并不喜好凑热闹,而是换了个地方转悠。

给几个姊妹分别买了点儿L不值钱但宫里没有的小玩意儿L。给姬昊这个师爷……买了个草帽,老头子头上毛少,遮掩遮掩。

接着又意思意思买了两坛酒,准备回去就让匠人跟制盐一样,蒸馏提纯一下,当做亲爹的生辰礼。

买完这些

,李然就开始认真给自己挑选起来。

首先是鞋子感觉小了,得买鞋材料送回去李家村,让人给自己做几双回来,各种皮料布料来一点儿L,自己费鞋。

其次是胰子快用完了,得做一些香点儿L……鲜花……算了,这个可以省下来,宫里闲人那么多,随便采采就好。

再次……等等,前面有人卖蜜……买了!

有鲜果子……卖相不好,但小阿姊双手手上都是伤痕……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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