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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活不过三章的小炮灰(11)

北星晃了晃神,回头去看苏明绣,不解地问:“你……今天一直都在这里?”

苏明绣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眉头拧了拧,意有所指地问:“你想我去哪儿?”

北星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什么,对苏明绣笑了笑,很快出门去叫来管家,问他今天搬家时让带的东西有没有捎上,不多时,北星的书房...

里,就多了一张桌子。

桌上放着两束菊花,一个木牌位,并一个龛笼,比起那些寻常能见的供品,让苏明绣更在意的是,旁边的那些祭祀用品,有衣服,饰品,房子……还有一袋子元宝。

她眼皮一跳。

其实苏明绣知道今天是她的头七,因为在北星沉睡的那些时间里,她又让苏家亲戚们烧的金元宝砸了满头,好在这次他们只烧了一小时。

但她没想到,之前北星让买的那些东西……都是为了给她今天用。

在管家把一个冷藏的蛋糕端上来之后,苏明绣更讶异了一点,她觉得小孩儿给她过的不像是头七,像是生日。

不过蛋糕非常精致,上面有一瓣一瓣细长的菊-花点缀,拢共两层,由黄白与茎叶的绿构成,比起用来吃,更像是美轮美奂的水墨画。北星先点了三炷香,往香坛里插,然后看了看苏明绣身上没换过的红色衣服,开始给她烧各种个样款式精美的祭服,都是专门找人定制设计的,比照国风古装来做,也有一些现代装,可谓各式各样十分齐全。

“虽然知道你现在跟人不一样,但是美女不可以只有一套衣服,我买了好多,你现在可以一个月三十天不重样地换了!”

“蛋糕我本来也想找人做能烧给你的那种,不过好像没有这种业务,所以我等会儿切开,给你插上香,你应该也能尝到吧?”

火光跳跃,比屋里的灯光还亮,跃动在北星的眉眼间。

她面上有淡淡的驼红,不知道是之前在被窝里躺的,还是这会儿被烧东西给热的。苏明绣本来想告诉她,这红衣不是因为自己没衣服穿,而是厉鬼在头七之前,力量不能完全控制,所以只呈现这种形态。

但她没说,只是看着在絮絮叨叨忙碌的女生,看着她的五官被火光一寸寸点亮,眸光映出这小小的人,神情无比柔和。

直到——

北星开始往火堆里丢元宝。

苏明绣:“!”

想到在自己的空间里堆出小山的元宝,她难得阻止了一下,“别烧钱,够用了。”

“多多益善?”北星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本能想多给她准备些。其实这些元宝确实都可以第一时间被收进空间里,倒也不用一直追着苏明绣砸。

不过,厉鬼想了想,还是点头,任由她手里的几个元宝进入火堆,而后瞬间来到北星的身边,将她拉入灰色的空间里。

“你怎么……啊!”

北星起初还不知道她为什么将自己拉进来,但等那沉甸甸的金元宝不小心嗑过自己的肩膀落下,她就忍不住痛呼一声。

然后她迷迷糊糊想到了什么,从苏明绣怀里抬头看她,“所以……给你烧钱,你每次都要这样收吗?”

苏明绣点了点头。

结果北星眼睛突然就亮了,“那衣服呢?”

“……”

沉默片刻,厉鬼浑身的红色一分分改变,被一套月白的衣衫取代,衣衫上还有野鹤与流云暗纹,让她潋滟的、有些疯狂的气质突然改变,变得格外沉静。若非那毫无血色的肌肤,谁也不能将她认作非人&#3034...

0;厉鬼。

“哇。”

北星低叹一声,没想到自己能看到奇迹苏苏,退后两步做观摩状,甚至还有些上-瘾,“再、再一套?”

苏明绣还真纵着她,连续换了好几套,发觉小朋友有要一次性看完所有的意思,就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适可而止。”

“哦。”

现在她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是交叉的分领,自腰身而下是蔓延开的鲜花样式,北星凑过去,摸了摸那衣服布料,感觉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凉意,好像是水做的一样。

她本来就还有些低烧没退,现在折腾一番,又倦又热,便主动朝苏明绣伸开手,“那你抱我出去吧。”

苏明绣想到她生病还给自己准备这些,只叹了一口气,然后过去将人打横抱起来,才刚踏出这灰色的空间,北星就双手扒上她的肩头,凑近闻了闻,发觉她身上的味道竟然是香灰的味道。

这次北星让人买的香都是最好、最贵的那种,没想到烧完闻起来……

还挺好闻的。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自己颈间拱来拱去,苏明绣坐在床沿边,正想把她放下,动作却顿了下,“你在做什么?”

结果下一秒,也不知道北星想什么,忽然一口咬上她的侧颈。

用劲不大,松开的时候还舔了舔。

相比厉鬼这冰冻的体温,低烧时的人温度,确实可称得上“灼热”一词。

苏明绣整个鬼一僵,随后把人抱在腿上,面朝自己,轻卡着北星的下巴,沉沉的黑眸看进她的眼睛里,北星还在无意识地舔自己刚咬过她的几颗牙齿。面对苏明绣这诘问的眼神,她有些茫然,要怎么说?

就突然觉得这鬼好像真的挺喜欢自己的,所以为了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她就下意识咬了一口?

但这话说出来好像很自恋。

而且……当初撒的谎,对方也往下接过,她们俩犹如互扔烟雾弹,除了自己,很难知道对方的心意,除非更清晰地表露。

于是她只说,“感觉……你闻起来很香。”

闻起来香就能随便咬?

苏明绣垂下眼帘,左眼下的那一颗泪痣就显得格外潋滟,像是枝头一朵桃花,浅淡又妖娆。

就在北星觉得不太妙,想从她身上下去的时候,下颌就被那冰凉的手抬起,那檀香味儿更近一些,而后,她听见对方微凉的声音不疾不徐落入自己耳廓,“是吗?那你仔细尝尝。”

话音落下——

被她抱在怀里的人唇舌就被封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迟钝的惊呼“唔!”

好、好凉。

她突然想起来童年时候小卖部很便宜就能买到的绿舌头雪糕,柔软、却很冰,要是贪凉整个将软绵绵的前端塞进嘴里,就会被那冰冷冻得跳起来。现在苏明绣的吻落下,她也是这种感觉,更可怕的是……

这根雪糕,舔不化,且还要来缠她。

永远都是那么冰。

好像自己的体温只是微末的热度,根本不能...

将对方捂热。

北星应接不暇,呼吸也不畅,脸颊变得越来越红,到后来,眼尾都被逼出泪来,好像被折腾得多么凄惨一样。等到苏明绣松开她,这人已经在怀里发抖了,源源不断的热度从那副人类身躯传给她。

她更不想放开手了。

但看怀里人眼尾发红,嫣红唇瓣微张的模样,她还是用右手指尖抹去对方眼尾的那一点湿痕。

是挺热的。

苏明绣想,可惜,亲两下都一副受不住的样子,真要换另一张嘴来承受,恐怕要哭得崩溃了。

她指尖抹过眼尾,又替北星擦了擦唇角,摩挲着她的唇瓣,黑色眼眸里是莫名的笑意。

北星听见她似乎很认真的在问,“现在呢?还觉得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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