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先转开了目光,没再让苏明绣还佛牌,也没有再提这件没被正面回答过的事情,只是若无其事地打趣,“你是不是偷偷看宫外那些话本子了?”
萧觅云在心中叹息,自己终究不是那些浮夸话本的主角。
没有人会因为她...
来到这个世界,也没有人会一心一意守着她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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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太医来过之后,乾元殿的氛围格外安静。
苏明绣知道小皇帝心情再次低落,想着要找些什么话题,叫她高兴一下,可是还没开口,忽然见旁边这道背影转过来,紧跟着,凑近的热度轻轻撞上她的下颌,又一路沿着她的下巴往上逡巡而来。
她接住了这个主动送来的吻。
萧觅云似乎憋着一股劲儿,翻身压在她的上方,少见地透露出几分强势,苏明绣找回了记忆,对她的了解就更上一层楼,从她的吻里已经读懂了她的想法,本来还想跟她争一争,最后无端端心软了,任由小皇帝在被窝里的上下其手。
但也不知是不是不巧,萧觅云迟疑温柔的动作将时间拉的太长,又因为在黑暗里视物能力一般,无意间手肘压到了苏明绣的腹部,将镇北王的气息压断,惹得她下意识咳出一声。
这一声出来,又连续咳了几下,让本来还想继续的萧觅云忍不住咬住她的锁骨,“你是不是故意的?”
欺负她的时候不咳,被她欺负的时候咳?
苏明绣难得感觉冤枉,闷笑两声,将准备要下去的人重新按回来,等咳嗽的劲儿过去了,用还没恢复的沙哑声线说,“继续。”
萧觅云安静了会儿,就在苏明绣等得耐心耗尽,准备通知她若是不来,自己便开始的时候,又感觉到被窝里有了窸窣的动静。
殿里的暖龙晚上被熏得更热,不怕冷的小皇帝将自己多余的衣物丢出被窝,去摸苏明绣的手腕,中途碰到先前自己送的那串佛珠,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瓮声问,“你怎么又戴上了?”
“陛下送的礼物,臣喜欢得紧,自然要时时戴着。”
小皇帝被她的话哄的心中热乎乎的,但碰到她的指尖才发现她的手掌仍然冰凉一片,这被窝里的温度本来就已经够高了,连她戴着的佛珠都被暖和了,她的体温却还是像冰块。
也就是这时,小皇帝才知道种在她体内的寒毒,究竟是多么恐怖的东西。
但她没有犹豫,毅然将苏明绣的手腕往下拉,直到闭着眼睛忍了许久,忽然感觉到不太对劲,抬手想要去摸索的时候,骤然被苏明绣压住手腕,将人往怀里按的更紧,“嘘,乖,等一下。”
她没用内力,不敢碰小皇帝,怕叫这矜贵的小孩儿冻着。
但刚才被窝里的触碰,已经让她知晓萧觅云的渴望,既然自己暂时不能满足,便……临时过渡一下。
意识到自己碰到的是什么,小皇帝眼睛睁大,不管不顾地要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出去,“你……你混账!怎可如此亵渎佛珠?拿、拿出——”
“凉不凉?”苏明绣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不让她在怀里扭得更厉害,免得跌出去,却也不让她有机会将玩意儿拽出来。
“苏明绣!”
“嗯,在呢,...
喜欢吗?”
“不喜欢!”
“是么?”
苏明绣作势去帮忙,慢条斯理地将指尖探过去,谁知却碰到已经湿漉漉的床褥,便故作惊讶地探道,“这么不喜欢吗?哭得如此厉害?”
“臣来帮陛下将眼泪擦干净。”她摸出一条手帕,又往被窝里去。
什么眼泪!
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萧觅云又羞又气,却挡不住她的力气,最终只能乖乖被她圈在怀里擦“眼泪”,但没过多久,又听这可恶的家伙假装苦恼出声,“怎么越擦,哭得越狠?”
“!”
小皇帝差点叫她羞得钻进被窝里去,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一味得将脑袋往她怀里埋,好半晌后,忽然腰身一震,唇瓣下意识地微张,又被苏明绣提前预知一般,低头将她的声音都吞没。
直到感觉她双眸眼角流淌出湿痕,吻辗转而上,叹气般的问,“怎么才刚堵住,这里又哭了?”
萧觅云狠狠地咬她的唇瓣,带着哭腔抱怨,“……烫。”
这些练武的到底都是什么怪物?
为什么不是冰块一样的冷,就是火一般的烫?
就没有正常的温度吗?
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苏明绣由她咬,也不躲,直到感觉到小皇帝的腰都在颤抖,再没有力气咬人,才含糊地笑出声,用鼻尖蹭她的侧脸,轻笑道:
“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