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牛叔,那是你婶子做活儿挣的。”赵小米不知内情,她开口纠正。
隋良含糊一声跑了。
赵小米去关上门,趁晒的水还是热的,她端水走到墙后擦洗。
隋良回来见门从里面栓着,他坐在外面等。
“隋良,你家的猪还咬人吗?”冬子路过问。
“咬。”
冬子拔腿跑了。
隋良嘻嘻笑两声。
门开了,赵小米牵着骆驼出来,说:“跟我去打水。”
隋良进屋又牵两头骆驼出来,去年逮回来的小骆驼长成大骆驼了,它们也能负重挑水、运送粮草。
三头骆驼六桶水,运一趟能装满一缸。
天色黑透,隋玉三人才吃上饭。
三个人累了一天,猪喂上,各自洗洗就睡下了。
忙过六天,十亩黍子割完,黍穗运走,黍子杆还没拔,隋玉打算把这个活儿留给来帮忙的人,若是没人来帮忙,那就留在最后忙活吧。她带着另外三人转战到黄豆地摘豆荚,黄豆边摘边拔豆杆,豆杆打捆,每天傍晚回去时运六捆豆杆带回去。
家里骆驼多,隋玉打算将三亩地的黄豆杆都运回来堆粮草。
黄豆还没摘完,屯长派两家人过来帮忙,多了四个帮手,剩余的农活耗了四天的功夫就忙活利索了。
回家时,隋玉用骆驼运走三捆高粱杆,今年冬天赵西平若是回来了,她要让他再打个稿卷,她睡的那张床还铺着旧稿卷,睡着总是不舒服。
“三嫂,咱家的大门怎么开着?”赵小米惊呼,她望着隋玉和隋良,问:“你俩谁最后出来的?没锁门?”
隋良吓得变了脸色,“我记得我锁了啊。”
隋玉往院子里跑,这时候她只担心她藏的银子,以及木箱里零散的铜板,还没想到是赵西平回来了。一进门,她看见男人风尘仆仆的从屋里走出来,她惊得张大嘴巴,“嗷”的一声扑过去。
“三哥!是你回来了!”赵小米高兴地原地蹦几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隋良也高兴,不过他更高兴家里没进贼。
“有没有受伤?”
“我的崽儿呢?”
两人同时发问。
隋玉从男人怀里出来,她拍拍肚子,说:“你没本事,没怀上。”
这张嘴……赵西平掐她一把。
“三哥,你回来的太巧了,我们今天刚把地里的活儿忙完你就回来了。”赵小米埋怨,“你早回来几天,我们姑嫂俩也不用累成这个模样。”
赵西平看看她俩,小米他不清楚,隋玉的确是瘦了。
“曲校尉说要赏我五十斤肉,等奖赏送来,你们多吃点,把瘦下去的肉再补回来。”
赵小米伸出一只手,不可置信道:“五十斤?好多啊,要吃多久啊?”
她笑得合不拢嘴。
隋玉看向男人,他知道她的意思,点头说:“常校尉已知晓,他会上报。胡监察也会写折子奏请,最迟年底,这事就会有答复。”
“什么?”赵小米打听。
“没你的事。”赵西平往屋里指,说:“我带回来一张羊皮,你拿走用针线补补,闲了给你自己缝个皮袄。”
赵小米大笑两声,顿时没怨气了,她换个口吻说:“三哥,你太好了。”
赵西平有些心虚,转眼看见隋良,他笑着说:“半年不见,隋良长高了。”
隋良抿嘴一笑,他摸摸头,好像是长高了。
“我去做饭,今晚吃汤饼。”隋玉进灶房,说:“天色晚了,肉摊子上的肉估摸不新鲜了,今晚用鸡蛋和酸菜炒臊子。”
赵西平进去帮忙烧火,两人独处,他眼神变得幽深,看向隋玉的目光里掺着贪婪。
隋玉感觉脸颊微微发热,她嗔他一眼,小声说:“今晚不行,小米在跟我睡,家里没多余的房间了。”
迎头一瓢凉水,男人急叹一声,他焦躁道:“这可怎么办?送小米回去?不行,送她回去,我也要离开十来天……”
隋玉和面不看他,嘀咕说:“你忍着,你晚上跟良哥儿睡。”
赵西平不情愿,“那要忍到什么时候?”
“以前你不是挺能忍?”隋玉笑着打趣他,“你就当我不是你媳妇。”
别人媳妇?赵西平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点子,他抬手拍自己脑壳,死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