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陡然一静,床榻间,只闻两人的呼吸声。
“你别激我。”
“激你什么?”隋玉夹着他那劲瘦的腰身一个用力扭转着坐起来,一头长发倾斜而下,遮住半边裸露的肩头。
她捋了撮头发,俯身下去捏住发尾在他脸上撩来撩去,他攥住她的手,她轻笑一声。
下一瞬,两人变换了位置,隐忍半年的男人受不得这般撩拨,他搬起人往上挪,一把抓起褥子将两人都蒙进去。
木箱上静立的烛火突然摇动,一星火苗如寒风中的芦花颤动摇晃。门外风势陡转,略有寒气的风尾扫过门扉钻了进来。
火苗晃动的幅度骤然拉大。
油盏即将打翻时,锯木声停了,室外的风声伴着粗重的呼吸声重新占据这个寂静的夜晚。
“我想喝水。”隋玉口干。
赵西平翻身下床从地上拎起一条裤子穿上,趿上鞋出门。锅里的水还温热,他捂着火往灶洞里塞一腔草灰,不等水开又大步回屋。
这口水烧开又放凉,再次烧至温热才进隋玉嘴里。
房门半敞着,猫官好奇地走来巡视,它探个头看一眼,见主人只是在喝水罢了,它又乖乖回柴房守着。
赵西平接过碗,问:“还喝不喝?”
“不喝了。”话出口,隋玉清了清嗓子。
赵西平满足一笑,他出去打水进来擦洗,又问:“我给你擦?”
亲都亲过了,隋玉不做无所谓的挣扎,她拉起褥子躺下,默认了。
“我的本事如何?”男人得寸进尺。
隋玉蹬他一脚,却反被他攥住腿,她觑眼看去,面上一红,索性闭眼装死。
男人喉结快速滚动一下,不敢再细看,赵西平拉下褥子,他端盆快步出去倒水。
趁这会儿功夫,隋玉披着褥子起身,刚打开木箱,男人进来了。
“做什么?”
“被单脏了,我换一个。”
赵西平走过去环住她,又一举将人抱起来,他轻声说:“我有个不脏被单的好法子。”
隔着褥子靠在墙上时,隋玉拽着男人的头发,逼问道:“从哪儿懂了这么多?”
“看你站在那儿,我就想这么干。”
隋玉骂他不要脸,他闷声大笑。
“小声点,别把良哥儿吵醒了。”隋玉伸手去捂嘴。
接下来两人无心再说话。
鸡叫一声时,疲惫的两人睡去。
鸡叫三声时,赵西平精神抖擞地醒来,隋玉被迫跟着转醒。
天边泛起白光时,男人神清气爽的去做饭,饭好了送到床上。
隋良带着猫官捧着碗蹲在门外好奇地看着。
隋玉暗瞪这狗男人,她虚弱地解释说:“我昨晚睡觉踢褥子,有些着凉了,良哥儿你晚上睡觉可别贪凉快踢褥子。”
“我没有,我昨晚也没有尿床。”隋良走进来。
隋玉给赵西平使个眼色,屋里有味,让他带隋良出去。
“你吃完了喊一声,我来收碗。()”赵西平往出走,顺带将隋良抱出去,他关上门,嘱咐说:你别进去,免得你姐传染给你,你要是病了,我走了谁照顾她??()?[()”
“好吧,我不进去了。”
一碗粥一个蛋,吃完饭,隋玉又躺下睡了,她的腿酸背也疼,大腿软,小腿胀,一用劲就不舒坦,能歇就歇吧。
赵西平进来收碗,见她闭眼,他坐在床侧问:“睡了?”
隋玉不理他,但眼皮动了动。
男人支着膀子俯身下去亲一口,隋玉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笑盈盈道:“真该让那个对我横眉冷眼的男人来瞧瞧你现在的德行。”
“他会狂揍我们俩。”
隋玉放声大笑。
真美,赵西平赞叹地望着她。
“痴相。”隋玉白他一眼,“别赖家里了,地里不是还有活儿?”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我下地了。”赵西平伸手摸摸红扑扑的脸蛋,说:“晌午我回来做饭。”
“不用,我补一觉就起来了,你把良哥儿带走,晌午我去给你俩送饭。”隋玉不跟他再啰嗦,她卷起褥子翻个身,闭眼不再理他。
赵西平不仅带走了隋良,家里的骆驼和猪都带走了,隋玉睡个踏实觉。
再醒来,日头已经快升至头顶了。
隋玉抓紧功夫做饭,蒸米饭炒鸡蛋,再煮个荠菜汤,她用筐装饭菜,手上端着盆,送饭去地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