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久理当时听完心鬼侑分析的这些,也做出了一个判断:“由黑丨社会出面,对那些居民们进行各种骚扰,然后在那些居民心力交瘁的时候用极低的拆迁款,钻法律的漏洞送走那些居民。这才是幕后黑手最终的目的吧?”
但是那个时候的心鬼侑不明白:“如果我爸一直都在为检察厅做事,这一切都是检察厅的人指使那么为什么最后还会有人死亡呢……”
为什么会有人死亡?
这个答案在聊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已经呼之欲出了。
当然是有人需要顺道把这几个黑丨社会也给处理掉啊。
云居久理说:“那只能说明,有的人要过河拆桥了。根据我的调查,当年你们鬼心组一直想要得到的那条街现在变成了经济开发区,那里全部都是公家开设的各种商业街。所以由此可见,这件事到最后是谁占了大便宜。”
就从检察厅这次对普拉米亚的态度来看就能知道,那边的人一但出了什么问题,就会立刻选择放弃掉自己手里的这枚棋子。
所以当年鬼心组的那些人,在犯案地点对居民们做的那些事情,做得越过分就代表着如果被人知道哪些黑丨社会是受到了检察厅的指派,那样的结果是检察厅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云居久理站起来,看着脸色仓皇的心鬼侑。“你的爸爸可能也是被当成了这个炮灰。有一群人,想要得到那条街的经营权,但是走正规渠道的话需要支付高昂拆迁费用,所以就找了一群黑丨手党对那些居民们进行各种骚扰,并且我猜测那个时候检察厅的人一定是这个对你爸爸说的‘放心,不管最后出了什么事,都有我们检察厅帮你们兜底’。
所以那个时候你爸爸才会带着人,那么肆无忌惮。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居然闹出了人命。这件事一但出了人命,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所以那个时候检察厅肯定第一时间放弃你爸爸,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你爸爸的身上。”
心鬼侑点头:“没有错,就是这样,所以爸爸才会入狱。”
“据我所知,像日本的这些黑丨手党一旦出事的话,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由组织里面的某一个小弟出面担当这件事的责任。因为日本法律的一些问题,很少的情况下会出现死刑的场面,所以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判刑的时间长短而已。
而这个帮派则会代替这个入狱的
小弟,帮他照顾家里的家眷,这也就是很多组织里面都常见的托妻献子。
而一个帮派的首脑则代表这个组织最大的支梁柱,如果一个组织的老大入狱则代表这个组织的分崩瓦解,但是你的父亲虽然入狱了可是鬼心组当时却没有解散,这就说明了其中的问题。”
对于云居久理所说的这些,心鬼侑有些不太明白:“什么问题啊?姐姐?”
“这就代表着,你的爸爸当时可能和某个势力组织达成了一致。由你的爸爸完全承担这件事,而你爸爸当时提出的条件,大概率也是要让那拨人帮他守住鬼心组。所以才把你送到了背奈叔叔那里,在你爸爸出狱之后才将你接走。至于为什么几年之后,你爸爸又一次入狱,这件事就有聊头了。”
对于云居久理分析的这些事,心鬼侑非常重视。
所有的谜题都在他们等到中条青方出狱之后,得到了解释。
中条青方之前是跟在心鬼侑爸爸身边的一个会计,主要负责鬼心组对外的各种支出和纳入,但是根据他当时做的那些事情,是不会被关那么长时间的。
这里面,肯定也少不了检察厅人的助力。
中条青方的意思是,当年心鬼侑的爸爸在替检察厅顶了罪之后,在监狱里的那两年里检察厅的人疯狂调查有关于心鬼侑爸爸所做的所有事情,然而这些都是心鬼侑爸爸不知情的。
所以在心鬼侑爸爸出来之后,他还打算继续运营鬼心组的时候,却被检察厅一封调查函又一次送进了监狱。
并且这一次检察厅是有备而来,所调查的全部内容可以让心鬼侑爸爸这辈子都出不来。
所以在那个时候,心鬼侑的爸爸才知道自己受骗了,检察厅决定要釜底抽薪,直接让知道当年罪恶的他彻底消失。
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中条青方还告诉心鬼侑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
——“‘小鬼’,当年你爸爸虽然是受到了检察厅的暗示,对那条街的居民们进行骚扰。但是他下手是有数的,从来没有说出于伤害谁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还告诉当时涉足这件事的所有人只允许恐吓不允许出事,而当时对于放火这件事你爸爸也并不知情。”
心鬼侑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呆傻在地,跑到云居久理的面前问:“姐姐,中条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云居久理微微垂首,说道:“他的这句话意思,你可以理解为——你爸爸当年压根没有参与到放火烧人这件事,他只是想要完成检察厅给他的任务而已。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觉得你爸爸做事效率太差,所以助了一把‘火’。”
然后。
这把火不仅烧死了一个人,还让心鬼侑的爸爸代替那个人入狱。
而那个人又为了隐藏自己的犯罪事实。
在心鬼侑爸爸入狱期间搜集了很多或真或假的事情,在心鬼侑爸爸出狱之后再一次将他送进去,并让心鬼侑爸爸死在了监狱里。
只要人死了,当年做的所有事情全
部都烟消云散。
这就是检察厅的如意算盘吧。
就上次在神奈川的时候,从检察厅对梅泽一见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那边的人是一个非常记仇且极端性提防他人的存在,所以这次诬陷心鬼侑是“传真炸弾犯”也是担心心鬼侑知道当年的某些事情吧。
“喂喂喂,你在发什么呆啊?”松田阵平朝着云居久理的面前挥了挥手,询问道。“在想什么?”
云居久理收了收神,让自己看起来表情足够正常:“没什么,在想普拉米亚的事情。”
“说到普拉米亚——”松田阵平语音微转,目光漫不经心的看向了云居久理。“我听说,普拉米亚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失踪了。”
在说到“失踪”两个字的时候,松田阵平的语气都有了略明显的变化。
云居久理的眉心微动,不着痕迹地“唔”了一声:“怎么会这样?是检察厅的人做的吗?”
“这个啊……”松田阵平左手伸了个懒腰,坐在云居久理的床边横躺在她的膝盖上。“我也不知道,公安他们已经去处理了,等结果吧。”
他毛茸茸的脑袋隔着薄薄的病号服,瘙痒着云居久理的膝盖,随着他乱动的动作而逗得云居久理有些发笑。
“干嘛啊?”云居久理伸手挪了一下他的脑袋,却被他摁住手导致姿势变成了捧着他的脸。
松田阵平躺在云居久理的膝盖上,歪头看着云居久理眨眼:“怎么样?大难不死之后,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云居久理。
说……什么?
要说自己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吗?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