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爆丨炸波及了他的右腿吗?”松田阵平小声念叨,但同时又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现在云居久理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普拉米亚要杀人灭口?
但现在看普拉米亚这个状态,还不像是要立刻动手的意思。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云居久理也不知道,她虽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再加上当时在玻璃屋里的人都已经死亡了,哪怕是也知道这件事的背奈云墟,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就算有云居久理这个曾经的一位知情人士,但时间隔了这么久再加上没有任何物证可以证明曾经检察厅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和哈伊娜·乔恩会面。
搞不好,她这个律师还有可能会被判诽谤罪被关进去。
云居久理也明白了上一次喜多结一郎喊她去吃那场鸿门宴是为了什么,大概率是查出了自己有可能是哈伊娜·乔恩的女儿,刺探她是不是知道什么有关于当年的事情。
作为检察厅的最大领导。
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自爆的情况下,对云居久理和一个现役刑警做这样的事。
普拉米亚一边悠哉地撩开自己的短裙,把捆在大腿根的手丨枪摘出来,然后将枪口对准了云居久理。
几乎是与此同时,松田阵平身后拉了云居久理一把,然后让自己的半个身子挡住了云居久理所有。
云居久理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股力气,如果刚才在那一瞬间普拉米亚开枪的话,瞄准的地方就会变成松田阵平的心脏。
云居久理握紧了他的手。
就像是握住了一根在汪洋大
海里,能把自己带到岸上的草绳。
虽然他也已经摇摇欲断。
“看样子最关键的一点,你还没有想起来啊。”普拉米亚有点失望,她连连叹气,故作有趣的歪头看着云居久理,“我的女孩,你好好想一想,那个时候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父亲,给了你什么?”
给了她什么?
是什么……
“手机。”云居久理想都没想,“我很确定。”
爸爸在让她待在原地的时候,给了她一只手机,然后让她在整点的时候按下通话按钮拨给背奈云墟……
等等!
松田阵平察觉云居久理的情绪变化,好像在那一瞬间又变得波动异常,像是某种信念崩塌的破碎,连他在轻拍她的手背都没有任何反应。
“对,没有错,就是那个手机。好姑娘,好好想想,那真的是手机吗?”普拉米亚的声音随着他们的距离逼近而越来越沉,就像是从地狱大门的缝隙里挤出来的凉意,漂浮在云居久理的身体里。
手机……那真的是手机吗?
——“伊莎,听着,到了整点的时候你就按下那个按钮,云墟叔叔就会过来接你。”
——“然后,你就要忘记我是你的父亲,我不是你的父亲,对任何人都要这样说,知道吗?”
对了。
爸爸只是说让她按下那个按钮。
并没有说按了那个按键就是把电话拨给背奈云墟。
只是云居久理自己在潜意识里认为,按了那个按键之后,就能够“联系”到背奈云墟然后让背奈云墟来接自己离开。
可是……那个真的是手机吗?
不!
那不是手机,那是一个……
“遥控器……”云居久理在发抖。
所有的冷意都从她的每一处毛细血管里涌了进来,仿佛一道道犹如尸气般冷冽的寒意,灌溉在云居久理的身上。
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云居久理此时此刻这个状态太不对劲了,破碎得让人心疼,哪怕是自己在跟她说话,她也像是完全听不见似的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
为什么检察厅能放过搜身,让玻璃屋内有炸弾的存在。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哈伊娜·乔恩带过去的,远程遥控式“火焰”。
他……把炸弾带过去,然后告诉自己的女儿,以让女儿打电话的名义,由女儿操手……引爆炸弾。
“是我……是我吗……”云居久理浑身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发寒,那种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让她支撑不住灵魂的战栗。
所有的信念都犹如破碎的玻璃,一块块从身上脱落。
普拉米亚适时地,补上了最后一把刀。
“没错,是你。当时你的爸爸给你的并不是手机,而是一只遥控器。他以递交‘火焰’为名要面见当时的检事副总长,实际上是打算和当时的那些人全部一起死亡。而你,就是按动了炸弾爆丨炸的那个导火索。
小女孩,你杀死了你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