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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四爷岂止是嫌弘昼笨,他活了三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笨的小孩。

但有些话,四爷知道就算弘昼粗枝大叶,也是不能说的,当即道:“不,你不笨,是我第一次当师傅,没有教好你的缘故。”

弘昼颇为赞许点点头,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这一次,四爷改变了教学方针,不再像方才那样教弘昼,而是捏着弘昼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起来:“来,弘昼,你看,‘山’字是这样写的,方才你写错了,来,一竖一竖折,再一竖,很简单的。”

教了弘昼一遍,他还觉得不放心,捏着弘昼的手又写了两遍才道:“弘昼,你现在把这十个字写写看。”

弘昼脆生生应了一声好,正欲趴在桌上写字时,却回头看了四爷一眼:“阿玛,您别这样直勾勾盯着我看,您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这样,我怎么能写好字?”

若换成往日,四爷定会揶揄他几句,说他脸皮比城墙还厚,居然也会不好意思?

但如今,四爷不敢说,他怕自己说了这等话,影响弘昼写字的心情。

在内心深处,他隐隐有几分期待,期待弘昼能顺利默写出这十个字来。

四爷只见弘昼趴在书桌前,一下望天苦思,一下咬笔杆沉思……实在是像模像样的。

四爷见了,内心不仅有些许期待,还有一些些紧张。

不过,他并没有催促弘昼,想着这孩子刚启蒙,还有些不习惯,这十个字又不难,若叫弘昼好好想想定能默写出来的。

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弘昼这才喜滋滋转头道:“阿玛,我都写完了。”

他一副等待夸奖的小表情。

四爷满怀期望过去一看,十个字里又错了三个,用什么语言来描述他的心情了?就好像他等了许久的盛宴大菜最后却等来了一盘白馒头的感觉,白馒头也就罢了,还是馊的。

这下,四爷脸色沉沉,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偏偏弘昼还在聒噪道:“阿玛,我都写对了吗?”

“方才我想了好久了,这次肯定都写对了”

“阿玛,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又写错了?”

“您是不是觉得我没哥哥聪明?”

……

一连串话问的四爷毫无招架之力,只道:“罢了,凡事不宜操之过急,弘昼,今日咱们启蒙就到这里,你出去玩吧。”

弘昼看了看外头,又道:“阿玛,您不是说每日要教我一个时辰吗?如今时间还没到了?”

这短短的大半个时辰,对四爷来说却比一天还要长,他有气无力道:“我累了,明日继续吧。”

弘昼一听这话就蹦蹦跳跳出去了,临走之前还不忘与四爷道:“阿玛,那您好好休息哦。”

接下来的几日,四爷知道了什么叫做烂泥扶不上墙,寻常人给幼儿启蒙是种乐趣,可对他来说,却是一种折磨,以至于前一天晚上四爷一躺在床上想到明日

又要给弘昼启蒙了(),只觉得要长长叹口气心里才能舒服。

可怜的四爷肉眼可见憔悴了下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心力交瘁的他就连与戴铎密谈的时间都少了许多。

而与此同时,听弘昼一番话的皇上决心将这池子水搅浑,他一开始关心起老八的身体状况,让老九,老十,老十四等人重新看到了希望,四处为老八谋划。

还未等老八一党来得及高兴,紧接着,皇上又派人给幽禁在咸安宫的老二送去两个貌美的侍妾和许多补品。

如此还不算,皇上还亲自去看望过老大。

……

如今临近新春,京城本就热闹许多,被皇上这一搅合,是愈发热闹。

可别的皇子在与谋士密谈时,四爷在给弘昼启蒙,别皇子拉拢群臣时,四爷在给弘昼启蒙,别的皇子在讨得皇上欢心时,四爷还在想方设法给弘昼启蒙……四爷只觉得心很累,比任何时候都累。

从前四爷做噩梦梦到老八被立为太子,梦见他不得善终,可如今他的噩梦则是给弘昼启蒙。

皇上虽身在紫禁城,可各个皇子府中的消息他都知道,听说四爷日日专心给弘昼启蒙,很是满意:“老九常说老四装的是与世无争,不问世事,可在朕看来,这些儿子中唯有他是个老实的。”

觊觎雍亲王府的远非皇上一人,还有老三等人,老三知晓这消息后也是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是琢磨又琢磨,只道:“定是老四见皇阿玛喜欢弘昼,所以一门心思想将弘昼培养出来,我明年开春在诚亲王府设了学堂,皇阿玛定会过问一众孩子们学问如何,他定是想叫弘昼拔得头筹。”

说着,他更是恶狠狠道:“这个老四,真是好算计啊!”

至于雍亲王府内,李侧福晋与弘时的戏是更多了,李侧福晋当了许多金银珠宝,总算为弘时置办了像样的礼物——一盏缠枝纹薄胎玉壶。

这玉壶薄如纸,透如玉,精致细腻,价值不菲,不管是在昏暗处还是在阳光下,壶身内仿佛藏着一颗夜明珠似的,熠熠发光,很是精美。

冤大头·弘时将这样的宝贝一拿出来,弘晟自对他笑脸相迎,热情极了,更是与他推心置腹起来,说了许多私房话,比如如何以兄长之名给两个弟弟使绊子,如何在四爷跟前给两个弟弟上眼药,又如何悄无声息害了两个弟弟的性命。

弘时只觉得这玉壶送的值极了。

弘昼是万万没想到四爷给自己启蒙一场,能引发出这么多事来。

不过他却发现四爷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短短小半个月的时间,四爷像是老了五岁似的。

这一日弘昼跟着四爷上完了课,四爷与他道:“……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明日一过,你就三岁了,三岁看老,以后行事不可顽劣,得三思而后行。”

弘昼脆生生应是:“是,阿玛,我记下了。”

四爷又道:“明日既是你生辰,就给你放假一天,你不必来书房念书。”

这话出口时,他只觉得无比轻松,他早就盼着弘昼生辰

() 这一日的到来,不为别的,就是能放一天假而已。

弘昼高兴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他看了眼四爷,再看了眼四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四爷没好气道:“你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不必吞吞吐吐。”

弘昼这才道:“我觉得阿玛这些日子憔悴了许多,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您要是有,可以与我说说看,当日老祖宗寿宴时,皇玛法原本也是不高兴的,可与我说了几句话后高兴的很。”

四爷毫不犹豫道:“我没有烦心事。”

其实就是弘昼不说,每日照镜子的四爷也觉得自己面色憔悴了许多,甚至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如今他只想清静清静,道:“好了,你回去吧。”

孝顺的弘昼这才回去,当天晚上,他将自己的新衣裳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将自己的匣子重新规整了一遍。

他早就想过了,到了他生辰这一日肯定会收到许多礼物的,得提前把这些礼物的位置腾出来。

好一通忙活后,弘昼这才睡了。

翌日一早起来,吃过长寿面的弘昼率先收到了耿格格的礼物,耿格格送给他的是一双缝制精美的手套和毡帽,用耿格格的话说,明年开春弘昼就要去诚亲王府念书了,初春的天儿凉得很,帽子和手套是必不可少的。

弘昼很是喜欢。

接着,他又去见过了四爷、福晋等人。

四爷送给弘昼的是一套文房四宝,福晋送给弘昼的是一套八卦锁,都是中规中矩的东西。

像年侧福晋,李侧福晋等人也差人送了东西过来,年侧福晋从前虽被弘昼害的不轻,可她一贯出手大方,送给弘昼的是一只金子做的小兔子,弘昼拿起来一掂量,当即是眉开眼笑。

至于李侧福晋送的则是一套瓷器,瞧着纹路勉强算精致,可成色一般,也不过寻常之物……

但总体来说,弘昼一大早还是颇有收获的。

今日因是弘昼生辰的缘故,他穿着较往日隆重许多,朱湛色绣金丝如意纹小袄,这袄子簇新簇新,是耿格格一个月之前就为他做好这件新衣裳,针脚细密,花纹繁复,他本就肤色白皙,如今这身衣裳一穿是既精神又可爱。

常嬷嬷忍不住再次直夸连夸:“……咱们小阿哥长得可真俊啊!”

就连紫禁城出来的瓜尔佳嬷嬷都忍不住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弘昼对着镜子是看了又看,这才心满意足去水榭。

水榭里,一向勤勉的弘历今日也难得与钮祜禄格格告了假,早早就捧着锦盒在水榭里等着弘昼。

隔着老远,弘历就听到弘昼嘹亮的声音:“哥哥!”

兄弟两人各迈着小短腿,很快就凑到了一起,弘历将锦盒往弘历跟前一递:“弟弟,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物。”

弘昼迫不及待将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是一个青蛙形状的金口哨。

他愣了一愣。

他对这个青蛙形状的金口哨印

象很深,三个月前弘历生日,钮祜禄格格的娘家送给弘历的就是这样一个金口哨。

即便弘历持重,却也只是个不到四岁的小娃娃,看到这样一个形状可爱的金哨子是爱不释手。

向来见怪好东西的弘昼眼睛也看直了,如今寻常东西可入不了他的眼,这金口哨做成了青蛙形状,两个眼睛鼓鼓的,里头还镶着两个蓝宝石,青蛙脑袋下面的哨子不光做的精巧,更是一吹就响,很有意思。

弘历一拿到这口哨就忍不住与弘昼一起分享起来。

弘昼自也是喜欢这金哨子的,只是,他并未对任何人说起过,毕竟说了也是白说,若是不小心叫耿格格知道,还会伤心的。

耿格格与钮祜禄格格虽同为格格,如今在雍亲王府得宠程度也是旗鼓相当,但若仔细比较起来,却还是有所差别的。

耿格格娘家一般,钮祜禄格格阿玛乃是四品官员,在京城这等地儿,这官职虽不高,却也不算低,钮祜禄一家上下更是时不时贴补钮祜禄格格,更是看重弘历这个外孙儿,要不热也不会花了大价钱请了工匠做了这样一个金哨子。

至于耿格格,她的娘家人恨不得从她身上扒下三层皮来,就比如今日弘昼生辰,耿家是半点表示都没有。

弘昼虽喜欢这个金哨子,却还是没有去接这锦盒,只道:“哥哥,这是你的生辰礼物,是你的宝贝,我,我不能要。”

他就算喜欢这金哨子,却也知道君子不能夺人所好。

弘历脸上笑容更甚,道:“弟弟,这不是我的金哨子。”

说着,他便解开身上的荷包给弘昼看,弘昼只见里头也装着一个金哨子,两个金哨子看着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一只青蛙眼睛里镶嵌的是蓝宝石,一只青蛙眼睛里镶嵌的是红宝石。

弘昼愈发狐疑:“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三个月前弘历的生辰宴上,弘历的外祖凌柱笑眯眯说为了这个金哨子可谓四处找寻,找到一个年迈的老匠人,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求得那人出山给弘历做了个这样一个金哨子。

弘历笑得是眉眼弯弯,道:“当日我见你喜欢这金哨子,就与额娘说起这事儿,只是额娘说这金哨子外祖也是来之不易,并没有一口答应。”

“我原想着将这金哨子送给你的,只是后来一想,这东西是外祖送给我的,若叫外祖知道我将他送给我的东西送给你,肯定会伤心的。”

“所以我便求了求额娘,额娘说若我能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将《孝经》背下来,她就请外祖出面,求那老匠人再做一个一样的哨子出来。”

“所以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勤学苦读,将《孝经》背的滚瓜烂熟……弟弟,这下你可以把这金哨子收起来了吧?”

弘昼惊呆了。

他虽知道弘历聪明,却更知道《孝经》乃是当朝科举必考书籍之一,文字晦涩,不少学子将这一本书背下来都有些困难,更别说对弘历这个四岁不到的孩子了。

说句不好听的,即便自己没有装

疯卖傻,可这样一本书,别说两个月,如今他怕是两年都背不下来。

弘昼瞬而就知道为何前些日子弘历如此憔悴,为何总是睡眼惺忪的样子,想必是就算在夜里,弘历也勤学苦读的缘故。

这一刻,弘昼只觉得这个金哨子有千斤重,低声道:“哥哥,谢谢你。”

他看向满脸笑容的弘历道:“只是哥哥,下次你可别再做这等事,我虽喜欢这金哨子,但比起金哨子来,我更喜欢你。”

“《孝经》那么难懂的一本书,你每日都要读它背它,多难受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弘历有些手足无措,腼腆笑了笑:“你喜欢就好,只要你喜欢,我就觉得不难受,不辛苦。”

说着,他见弘昼不似先前那般活泼雀跃,拍了拍弘昼那圆润的肩膀道:“你别自责,明年咱们就要去诚亲王府念书,我可听说堂兄们都很厉害,如今我多学些东西也是好的,免得坠了咱们王府的面子。”

弘昼脸上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些。

弘历却故意逗他开心,两人一起拿起金哨子比了起来,左瞧右瞧,是越瞧这哨子越可爱,两人更是比赛吹起哨子来,看谁吹的更响一点。

两人正玩的开心,纳喇·星德就过来了。

今日纳喇·星德送给弘昼的生辰礼物是一把木头做的剑,与三个月之前送给弘历的生辰礼物是一样的。

木剑虽是小小一把,却是做工精细,并未开刃,但拿在手中却是威武神气,更是纳喇·星德亲自所做。

如今他笑着道:“……你们两个生辰只相差三个月,之前我给弘历做了这把木剑可谓费心费力,弘历生辰刚结束,我又得马不停蹄给弘昼做木剑,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话虽如此,但他却是乐在其中。

像他这般年纪的人,皆有妻有子,唯独他是孑然一身,纵然心胸宽广,可每每夜深人静时想到怀恪郡主做下的那些事儿还是觉得不舒服。

有事情可做,时间就好打发许多,更无闲心去想这些龌龊事儿。

弘昼对这小木剑十分喜欢,更差了弘历身边的小福子将弘历的木剑也取了过来,两个小娃娃就当场玩起“比武过招”来。

纳喇·星德更是时不时在一旁指点。

三人玩的正开心,弘昌的人就过来了,像福惠,柔惠等几个十三爷的孩子都来了,就连瓜尔佳·满意也过来了。

这几个孩子又是逛园子,又是送礼物的,十分热闹。

弘昌对初次见面的纳喇·星德十分好奇,听说纳喇·星德虽年纪轻轻却已上过战场杀过敌人后,更是愈发感兴趣,更是连连追问。

纳喇·星德当即说的是滔滔不绝,几个孩子更是听的极认真。

像福惠这几个女儿倒不是十分感兴趣,她们只对琴棋书画和女红有兴趣,唯独瓜尔佳·满宜听的是两眼放光。

瓜尔佳·满宜从小与寻常女子不一样,寻常女子喜欢琴棋书画,可她却喜欢舞刀弄枪,更是性子跳脱,

也有此原因,所以亲事一点着落都没有。

她不光不着急,甚至还觉得这事儿好事,每每听瓜尔佳侧福晋说自己连累她之类的话,她都没放在心上。

在瓜尔佳·满宜看来,十三爷如今得皇上厌弃,不少人对十三爷家眷是唯恐避之不及,甚至连带着她这个侧福晋的侄女在亲事上都无人问津,这不算坏事儿,兴许还是好事儿。

那等跟红顶白,贪恋权贵之人有什么可嫁的?若有朝一日家里或者姑母家出了事儿,她后悔都来不及。

弘昼向来有一心二用的本事吗,如今听纳喇·星德说起沙场趣事,瓜尔佳·满宜的眼神是既崇拜又向往,忍不住往她身边凑了过去:“满宜姐姐,你觉得星德哥哥怎么样?”

瓜尔佳·满宜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崇拜之色,由衷道:“郡马爷可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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