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住把镜子怼到盛衍面前的想法,继续保持面无表情,拿出卷子和笔,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再拉开旁边的椅子,拿出笔,点了点卷子:“过来,给你讲题。”
苦学了好几天。总算暂时把出国这坎儿迈过去了的盛衍,刚松一口气,就听到这话,立马捂住脑袋,皱着眉道:“哎呀哎呀,头痛,头好痛,痛死了,不行了,我好想学习,可是身体不允许。
秦子规平静地看着他。
自以为演技非常优秀的盛衍:“......”
能不能配合一点!
眼看演戏演不下去了,盛衍索性直接开始耍赖皮,手一甩,理直气壮:“我这都学了好几天了,是头驴也该歇一歇了,就今天一天早点睡,怎么了嘛?不行吗?”
秦子规无动于衷:“明天早上就会讲卷子,但是我们班和其他班讲卷子方式不太一样,是直接跳到同类型其他例题分析,所以凭你的基础,今天晚上不先弄明白知识点的话,明天就完全跟不上。”
道理盛衍都懂,但是他这几天是真累,也是真想和以前一样窝在被子里打打游戏看看番,所以直接往秦子规床上一躺,被子一裹,瓮声瓮气道:“你今天讲了我也跟不上,那不如休息一天,明天再说。”
秦子规起身打算把他从被子里抖出来。
盛衍直接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拱来拱去:“哎呀,就一天,就一天,行不行嘛,求求你了。”
秦子规伸手把他往回一捞,开始摸索起被子的头,整个人毫无感情。
眼看这招没用,自己就要被秦子规从被子里抖出来了,盛衍急忙道:“秦子规,你再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揍你了啊。”
秦子规继续摸索着,依旧没有感情。
盛衍决定放大招,大喊一声:“子规哥哥,求你了!”
秦子规终于找到了被子的头,拽着一抬,一展,一抖,盛衍就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盛衍非常愤怒地站起身:“秦子规!你什么意思嘛!”
秦子规非常平静地转身拿出那张三方协议,对着他指了指那行字:“乙方必须无条件服从丙方管理,不得向丙方行使撒娇贿赂,暴力威胁,叫子规哥哥等不正当手段。”
果然知子莫若母,不到五分钟,全中。
盛衍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签署的不平等条约,瞬间卡了壳,然后没好气道:“这就是为了应付我妈的,当不得真。”
秦子规淡淡道:“谁说当不得真了,我签字的时候可是当真了的。”
“放屁!你别想占我便宜!”盛衍伸手就要去抢。
秦子规往后一避,慢悠悠道:“三方协议想要撕毁可是要三方都同意,你确定?”
他回到家里就戴上了银边眼镜,再加上穿着黑色衬衣,再拿着一张协议,耀武扬威,气定神闲,老神在在,活脱脱一副骗人签下巨额商业合同的斯文败类样。
看得盛衍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打算把协议抢过来
秦子规却仗着个子高,举着手,往后一避,盛衍跟着往前一抓。
结果因为他本来就是踩在床的边沿,这往前一抓,身体严重前倾,重心一偏,就往前栽了下去,秦子规连忙伸手一扶,却没扶住一个一米八的男高中生的重量。
于是“咚”的一声,两个人齐齐摔在了地毯上。
地毯厚而软,又有秦子规垫在身下,疼倒是不疼。
就是摔在秦子规的身上的时候,盛衍的衣服下摆随着动作撩起来了些,秦子规本来想扶住他的手,就直接握住了他的腰,肌肤接触的一瞬间,盛衍的身体好像本能地绷紧了一瞬。
秦子规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眉梢微抬了一下。
以前也没少打打闹闹磕磕碰碰,盛衍可都没这种反应。
盛衍自己则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种反应到底哪里不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不痛不痒的,就是想起鸡皮疙瘩,加上本来就觉得秦子规烦死了,还被他弄得摔倒了,顿时气得一把打掉他掉他的手:“你把你的鸟爪给我放开!不然我......”
盛衍说着,偏过头,准备恶狠狠臭骂秦子规一顿,然而偏到一半,突然顿住。
因为他一偏头,就非常近距离地看到了秦子规喉结旁的那粒小痣,在白得冷感的肌肤上,扎眼得特别厉害,并且伴随着低低的一句“不然怎么”而随着突兀的喉结上下滚动,让人有一种非常想要它的冲动。
这粒痣盛衍已经注意到它三次了。
也非常想咬它三次了。
说明这颗痣欠咬。
而俗话说得好,凡事不过三,不然都是怂包蛋。
于是生气至极的盛衍盯着那粒痣,狠狠磨了磨自己的小虎牙:“不然我就咬你了。”
语气凶残至极。
本来还在思考着盛衍刚才的身体反应是不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秦子规闻言微顿,盛衍什么时候还有这个癖好了?
然后垂眸看向盛衍,等看清楚盛衍视线停留的位置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了一片死寂般的静默无言。
直至半晌,秦子规才淡淡开口:“嗯,行,想咬你就咬一口试试。”
后果自负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咬!让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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