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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端容皇子

沈黛末:“太后被瑞贵君废了双眼......他一直记挂您,一直托人寻找您的踪迹,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您会被拐子带来边长。”

“眼睛、姨父他——”楚艳章捂着嘴,一行惨淡的泪落了下来。

“大人,我想尽快启程回去看望太后,可以吗?”他望着沈黛末,被泪水洗练过的眸子,在阳光下依然干净的几乎透明,不掺杂一丝杂质。

沈黛末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微臣已经八百里加急,将您的消息送进了宫,太后和陛下他们都很高兴,他们也想早日见到您。”

“嗯,我也想快点见到姨父和堂姐夫。”楚艳章带着哭腔,点头说道。

即便他十分激动,即便受了这么多苦难,但是他无论说话还是动作都保持这一个皇子该有的绝美仪态,眼眶里噙着的泪花因为他点头的轻微幅度动作而一颗颗似水晶般滴落。

沈黛末带着乌美默默退了出去,突然楚艳章低声喊住了她。

“大人。”

沈黛末回头。

楚艳章用帕子擦拭着眼眶、下巴上的眼泪珠子,哭过一场的她鼻尖、眼尾都透着微红,更像一只兔子了:“谢谢您救了我。”

沈黛末微微福身,道:“请殿下勿再言谢,微臣实在惭愧,如果不是您拼死从拐子手里跑出来,或许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您在这里,是殿下您救了您自己,”

捏着帕子拭泪的楚艳章动作一怔,水润的瞳仁微微摇颤着望着沈黛末。

*

沈黛末打了一场漂亮的打胜仗,还找到了流落在外的端容皇子,即将返回都城的书信很快就送到了沈府中。

整个沈家都洋溢着巨大的喜气。

冷山雁抄写了整整四个月的《灵宝度人经》终于在沈黛末即将回城的前一天抄写完毕,送到了南山观众。

查芝在外面忙着采买这种烟花炮竹,白茶忙指挥下人在院子里的树上挂上红布。厨房里不复从前清汤寡水的饭菜,开始大张旗鼓地烹鸡宰羊杀鹌鹑,准备摆一桌豪华宴席,就连平时不怎么出门的阮鱼、靳丝也穿上了鲜亮的衣裳,换上了最时兴的妆容和发型。

整个沈府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都开心地等待着沈黛末的归来。

“娘子这次出征,兵马带的比师大将军少,可风头却硬生生盖过了师大将军去,这一回京,不用说肯定又要升官了。”

“何止升官啊,陛下多宠信咱们娘子,除了升官之外,肯定还有额外的赏赐。”

“对

() 。但是这些日子就属咱们娘子风头最盛,来咱们府上送礼的官员们就不少,每一样那可都价值不菲,连咱们这些下人走出去面上都跟着沾光,皇家赏赐那肯定更加丰厚了!”

阮青鱼抱着兰姐儿正在花园里玩,听到下人们的议论,心里极不是滋味。

“不就是打了个胜仗嘛,至于全府的人都把她当个宝似的供着?官场做事不都将就低调吗,还这么大张旗鼓的炫耀,也不怕别人背后穿小鞋。”阮青鱼小声嘟囔着。

花园里的下人们也看到了阮青鱼,但是没一个上前打理他,权当他是个隐形人。

阮青鱼看见下人们的脸色,顿时觉得无趣又无脸,抱着兰姐儿悻悻地回到院子里,然而他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进院子,就看见怜依和沈庆云坐在院中的树下。

怜依坐在沈庆云的怀中,沈庆云握着他的手,教他读书认字,动作神态无比温柔,仿佛他们才是恩爱夫妻一样。

阮青鱼恨得眼泪水直流,可却不敢再闹。

因为沈庆云自从有了怜依之后,就仿佛失了心窍一样,不但对怜依有求必应,而且还他就越发厌恶。他说话,沈庆云嫌他嗓门大,不如怜依轻声细语;他吃饭,沈庆云嫌他咀嚼声音粗鲁,不像怜依樱桃小口,细嚼慢咽。

总是,怜依做什么都是对的,连放屁都是香的。

阮青鱼一旦忍不了闹起来,她就敢动手打他,而且是拿着棍子往死里他,打得他直叫唤,连胡氏都不敢插手。

阮青鱼的日子一落千丈,几乎日日落泪。

他怨恨嫉妒,埋怨老天不公,凭什么同样都是嫁到沈家,冷山雁不但能成为体面尊贵的官家夫郎,吃穿用度样样都比他好,沈黛末还如珠似宝的呵护他。

而他的妻主,不但无能养家,还对他非打即骂。

羡慕嫉妒恨让阮青鱼的心思扭曲。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抹掉眼泪,抱着兰姐儿转身就去了主屋。

见到冷山雁,他先是虚情假意的恭贺了一番,然后露出了真实的目的。

“小妹就是厉害又打了胜仗了,陛下一定对她更加看重,只是当初她就送了小妹两个小侍,这次不会再送两个吧?”

冷山雁托着茶盏慢慢饮茶,动作缓慢优雅:“陛下圣意岂是我等能猜测的。”

阮青鱼见无法激怒冷山雁,又立刻挖苦道:“也是,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跟着小妹一起出征的阿邬是个不错的,他服侍了小妹这么久,想来两个人感情深厚,他回来之后,院子、下人、衣裳首饰一样都不能少,免得别人说你心量狭窄,容不下人。”

冷山雁轻笑一声,饶有兴致地看向阮青鱼:“多谢大姐夫教诲,雁一定像您看齐。听说怜依小侍进门之后,大姐对他很是宠爱,几乎夜夜都歇在他的房里,不用说,一定是大姐夫的意思,不想冷落了新人,雁一定好好学习大姐夫的容人之量。”

阮青鱼气得倒噎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阿邬可是不同,随军夫可是跟着小妹在战场上刀光剑影活下来的,两个人一同经历生死,感情想来更深,你可得善待人家。”

冷山雁勾着唇,耐人寻味的目光看向阮青鱼,语调轻慢慵懒:“这是自然,我身为正室不能跟随妻主同上战场,阿邬替我代劳,我很是感激他。”

“你难道就不怕小妹移情别恋,不嫉妒他们。”阮青鱼实在忍不住,说了真话。

“女人向来多情,移情亦是常理,将来妻主步步高升,宅院里的兄弟们也会日渐多起来,本就是替妻主开枝散叶的一家人,何来嫉妒之说呢?怎么难道那位怜依对大姐夫不好?还是他霸着大姐,让您嫉妒了?”

“才没有!你少胡说八道!”阮青鱼急得差点跳脚,又自讨了个没趣,愤愤地抱走了兰姐儿,临走时兰姐儿还抓了一把碟子里的银杏干果。

“大姐夫慢走,妻主即将凯旋,家里事物繁忙,我就不多送了。”冷山雁缓缓起身,站在门口对着阮青鱼的背影施施然行礼。

阮青鱼一顿,跺着脚离开了。

白茶在一旁暗笑。

“不过公子您真的不担心阿邬吗?阮青鱼说的挺对的,好歹一同上过战场......”

冷山雁斜倚着门框,表情有些怅然:“偏房再多,正室只有一位,我服侍妻主已有二年,将来还有几十年,我会让妻主明白,哪里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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