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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if线:女尊(掉落红包!

当然,辛子槐也足够出息,她步步高升,更是在30岁那年,成为了青州长史,次六品官员。

对于一个农家子来说,这实在很了不得。毕竟辛子槐才学一般,科举只是同进士出身。

辛言忱也就从一个出身乡野的野小子,摇身一变,成了次六品长史家的嫡长子。

可对他来说,4岁前后,是割裂的。

4岁前,辛言忱喜欢在地里疯跑,奶奶虽瞧不起他是个男娃,却也会在夏夜将他抱在膝上,摸着他的头闲聊。

她说,忱哥儿,你母亲可有出息,是个大官.....她说,你母亲总有一天会来接你,你会变成高门公子,不能再这样不知礼数。

那时,其实辛家已经不缺钱了,辛奶奶虽然节约惯了,也没短了孙子的吃食。

辛言忱不信奶奶的话,如果真的有母亲,为什么他从没见过?

可小孩最是敏.感,知道有个当大官的母亲后,他几乎成了周围一片的孩子王。

谁不听话,就说一句“我娘把你关起来”,也就吓唬住了。

可是4岁那年,奶奶去世,辛言忱被接到了府城。

他这才知道,自己的母亲真的是大官,真的来接他了,奶奶真没骗他。

那座很大的宅子里,侍从很多,还有弟弟、妹妹,他们喊他的母亲为“娘”,喊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为“爹”。

而不是老家那个牌位。

他们不肯喊他哥哥。

后爹笑得很温柔,摸过他的头以后,会不易察觉地在手帕上擦擦手。

妹妹性子傲,喜欢板着脸,她是辛家的希望,从小便跟着先生读书,可辛言忱也见过,她会在下学后揣着一个油纸包,将最时兴的吃食带给自己弟弟。

至于母亲.....母亲她总是很忙,饭桌上才能偶尔看见。她最常夸赞妹妹,和后爹感情也很好,弟弟也会大胆地和她撒娇。辛言忱坐在角落,觉得很不自在,几次后,他干脆在自己院子里用饭了。

后爹安排的小厮刻意孤立他,府城的许多吃食都很陌生,辛言忱束手无策。他们便会窃笑、挤眉弄眼,后来更是光明正大地谈论他这位乡下来的嫡公子。

他们说,他父亲担不住福气;他们说,他没有教养、不知礼数;他们说,是徐正君心善,才把这小孩儿接过来,不愧是高门公子.....

4岁的辛言忱坐在檐下,呆呆地望着天空,望着与老家截然不同的天。

奶奶从来没有告诉他,他是没人要的小孩。

奶奶还是骗了他。

*

“辛言.....咳咳,哥?哥哥?”

辛言筠的声音唤醒了他,辛言忱扫了他一眼,平静道:“我换个衣服再去。”

娇养大的小公子一脸嫌弃:“你怎么穿这么差啊?我爹不是给你送了几匹好料子吗?我想要他都不给呢。”

最后一句话说得小声,辛言忱只当没听见。

他也没解释,徐玉修送他料子,不是花色老气、就是会找借口要回去。

几次下来,辛言忱懒得碰他送的衣服,也懒得去和母亲告状。对于这桩面子工程,两人心照不宣。

这次送料子,倒是真情实意的,可辛言忱还是懒得碰。

辛言筠生怕母亲怪罪,也不准辛言忱去换衣服,就把他直接拉到了书房。

徐玉修等在门口,看见辛言忱的穿着,脸上的笑容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片刻,他有些嗔怪道:“忱哥儿还是这么节约,和你娘一模一样。”

辛言忱平静行礼:“父亲。”

徐玉修对他的冷淡视而不见,仍旧笑意温雅:“在家里,就不必戴着幂篱了。”

依言摘下幂篱,那张温雅清隽的面容展现,徐玉修有些晃神。

辛言忱的五官随了母亲,眼型狭长略带锋利,唇.型柔和,偏偏皮肤和脸型又随了早死的亲爹,不大,身形修长,也不过分健壮,搭配在一起便是个顶级美人。

辛言筠站在辛言忱身旁,徐玉修粗略打量一眼,忍不住叹息。

这哥俩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偏偏他儿子眼神稚气,脸颊稍显圆润,看着便不如辛言忱了。

虽说还有几年,但也得拘着筠哥儿的吃食了。

几人走进书房,辛子槐站在书桌后面,望着刚写好的一副字,满意地笑了。

她招了招手:“忱哥儿,过来。”

辛言忱顿了顿,走了过去。

辛言筠的羡慕毫不遮掩,他也想过去,徐玉修抛来一个眼神,也就老实了。

最近不能惹大哥,他金贵着呢。

算了,等大哥走了,他就是府里唯一的嫡公子!

辛子槐读书不行,倒是写得一手好字。读书人讲究以文会友,辛子槐为了仕途更进一步,特意苦练过那手字。

辛言忱平静夸道:“母亲的字愈发精进了。”

辛子槐打量了长子一眼,侧身让出位置,将毛笔递过去:“写两个字我瞧瞧。”

上好的宣纸、端砚,辛言忱当初习字时,只不过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划。

顿了顿,他拿起毛笔,姿势标准,指骨修长如玉,几个字便在纸上流.泻而出。

辛言忱。

辛子槐看着那三个字,夸道:“行笔迅捷,用笔有力,不错。”

徐玉修也凑过去看,跟着夸道:“听小厮说,忱哥儿才从书斋回来呢,他一贯好学,和你一样。”

只可惜太过锋利,若是女子,有此风骨无妨,可对男子而言,便会担心过刚易折。

徐玉修淡淡地在心底点评了两句。

闻言,辛子槐更高兴了,她提笔,在旁边写下了“辛子槐”三个字。

“母亲,我呢?”

听见辛言筠的抱怨,她便又加了“辛言筠”三个字。

可惜宣纸空间不足,最后加的“辛言筠”三个字,便挤在了“辛子槐”旁边,显得“辛言忱”三个字孤零零的。

“忱哥儿,你看这字。”

“一笔写不出两个‘辛’字,你可知晓?”

辛言忱淡声应是,辛子槐叹息一声,放下笔:“你这性子,让我如何放心。”

徐玉修站在一旁,神色同样有些动容。

想了想,他问道:“忱哥儿,你可有心上人?”

辛言忱内心暗道:来了。

“并无。”

好似松了口气,徐玉修代替妻主问出了话:“那你可愿参加大选,入宫?”

这一次,辛言忱沉默了许久。

未来如何,其实他很少考虑,他不爱女子、不爱男子,唯独爱读几本书,最常翻的是游记,如果可以,他更想游历祖国的大好河山。

可身为男子,在这世道举步维艰;身为高门嫡子,他有必须承担的责任,不论他是否愿意。

他沉默得太久,书房内的气氛陡然沉寂下来,刚才的和乐不复存在。就连宣纸上的三个名字,都随着墨迹变干,显得冰冷起来。

辛子槐暗暗皱眉,这木讷性子可不讨喜,筠哥儿倒是活泼,年龄却不够,几个庶子也是如此。

当了一辈子的“爱夫”妻主,临到此刻,辛子槐才感慨,儿子生得少了点。

恰在此刻,一只手借着衣袖的遮掩,悄然握住了她的手。

抬头看去,徐玉修目露担忧,辛子槐心中的气突然又顺了起来。

罢了,能有个嫡子参加选秀便很好,再如何,忱哥儿这张脸还是够用的。

如今只怕......他对玉修有恨,对她这个母亲有恨,对辛家有恨。

正思索间,一道温雅的嗓音响起。

“言忱愿意。”

“只陛下见惯了美人,言忱身无长物,如何确定,能被宫中留下呢?”

也罢。

不过是换个地方看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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