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人带着忐忑和对未来的希望告辞了。
而她们离开不久,谢修华和宁远侯那边的赔礼就到了。
昨儿个宁远侯给陛下请罪的事闹的挺大,陆云缨都有所耳闻,想着昨天谢修华没什么动静,今天她那边的赔礼却是和宁远侯前后脚到的,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陆云缨再次羡慕了。
这可能就是富二代和普通人的差距吧,富二代有上一辈帮忙撑伞,而普通人便只能全力奔跑,靠自己努力了。
甩甩头,将这个不太形象的比喻甩出去,雨叶在一边小心问道:
“送礼的还在外面候着呢,主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收下吧。”
皇帝那边估计也被搞定了,她这边原谅与否已经不重要了,还不如收下礼物,她得了好处,也表示自己和皇帝站在一边。
但宁远侯处理事情的确妥当,即便陆云缨收了礼,散发出和解与原谅的信号,他也没让人将自己儿子放出来,反而依旧让他被压在侍卫营那边。
甚至于好吃好喝都没有,顶多是饿不死了罢了。
这态度一出,不少人都夸宁远侯教子有方,幸亏陆云缨早就松口表示原谅了,不然反而容易被那些人指责斤斤计较。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皆过,皇帝依旧召明贵姬伴驾,贤妃和德妃也有那么一两次陪着用膳,至于其他人,就算是珍妃在这围场中也被冷落了个彻底。
这么一算,陆云缨反而算是好的,至少得了陛下赏的鹿,还与陛下一起吃了顿饭。
她那天想着自己要努努力,可她努力的方向离不开皇帝,现在连皇帝都见不到,这努力也就只能往后放放了。
毕竟努力的方向不对就是白费功夫嘛。
倒是她的骑术,在这也算是见长,如今已经能骑着她那匹枣花小马慢跑了。
射箭打猎她是不期待了,可跑跑马,感受感受春风迎面吹来那种舒畅感,还是很不错的。
之前专门准备的骑装也派上了用场,总之,陆云缨玩的不亦说乎。
而自从那天和她说完话,就一直没见她的皇帝从庆喜那知道陆云缨最近的生活,冷笑一声。
“她这日子倒是比朕过的还舒服几分。”
庆喜不敢说话,也不懂。
陛下每每听完婧贵仪那边的情况,都要毒舌的说几句,看上去心情极差。
但偏偏还要坚持听,这不是自寻烦恼嘛。
无奈他不懂,也不好劝,只能装哑巴在一边站着。
好在皇帝就是看中他不插嘴这一点,转身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时间又过了几日,眼看着半个月的春猎已经过了大半,不少人也都累了,每日出去打猎的人也没那么多了,更多人选择留在营地。
而留在营地的人一多,自然就有人想找些新的乐子,蹴鞠赛就又超过打猎,成为了新的焦点。。
陆云缨都去看了几次,的确不错,
反而是陛下从没看过蹴鞠,只一心狩猎。
弄的陆云缨都有点心疼山林中那些动物了,不知道被这么收割一波还能剩多少。
本以为这次春猎会在这种平和的环境下结束,可就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陆云缨看着蹴鞠赛双方挥洒汗水,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
“不好啦,陛下遇袭受伤了!”
“来人啊,快去护驾。”
贤妃反应最快,刷的一下站起来,此刻朝中重臣来的不少,就算组织侍卫去救驾也轮不到贤妃来指挥。
因而她只能吩咐随行的太医,将各种草药都准备上,特别是外伤药,都要齐全,而后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
贤妃都如此,更何况其他人了,陆云缨只觉得脑子一懵,陛下看上去挺机灵的,应该不至于那么短命吧。
如今大临没有殉葬一说,但倒霉点的,送去守陵那日子也绝对十分难熬。
即便能留在宫内,先帝妃嫔除了太后的日子过的不错,其他妃嫔可就难过了,要从宽敞的宫殿搬出来不说,各类份例都要大大缩减。
越想陆云缨就越是惶恐,人的贪欲果然是无限的。
一开始她只想着好好过日子,现在倒是主动往上争了,看来不单单是雨朵,她这个当主子的更加适应后宫的环境。
正担忧着呢,皇帝回来了。
他骑着马,有些灰头土脸,好在倒是没受伤。
皇帝的那双眼睛此刻仿若有火焰在燃烧,亮的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在生气,在愤怒,却唯独没有害怕和恐惧。
靠着武小将军武涉麓的舍身相救,陛下毫发无损的回来了,相对的,那位武将军如今性命垂危。
为此陛下发了好几次火,亲自守在武将军身边不说,连调查都是千挑万选,最后让宁远侯去的。
但最终的调查结果却让人十分不满。
调查结果显示,是前朝余孽买通了围场看守,在围场中等候埋伏了一个多月,这才出手。
如今那些人已然尽数伏诛,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唯独被买通的那个围场看守还活着,但除了他,他其余家人也在昨日死绝,他本人就算还活着,知道家中情况后,也变得疯疯癫癫,拷问也下重手拷问了,可惜他是为财,对那些人压根不了解。
陛下的斥责声传的很远,过了很久,宁远侯这才一脸血的从陛下的帐篷内出来的,额头上的伤口是陛下一气之下用砚台砸的。
但任由陛下如何发怒,调查不到就是调查不到。
与其在这上面纠结,他不如多关心哪位武小将军的安危。
陆云缨后面听说,陛下如此大怒,除了没抓到幕后黑手外,还因为受伤最重的武涉麓与陛下从小一同长大,这么多年的情谊,好友却为救自己命悬一线。
陛下如此表现,也就能够理解了。
陆云缨也跟着叹口气,听说这位武将军出身名门,父亲兄长,包括他本人都在战场上
数次击退过北狄来犯,若是在此死去......的确可惜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陛下要看在武小将军情况不妙的份上,能安静些,他却忽然宣布了一件事。
“那些人不都是盯着朕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