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缘洛默认了。
他要知道才有鬼了,他又不是咒术界里的人。
五金店老板叹了口气,忍不住吐槽道:“你到底是从哪个深山里钻出来的啊,这种和一加一等于几一个性质的东西都不知道。算了,星浆体呢,就是......”
在老板的解说下,夏油缘洛终于搞懂了星浆体是什么。
首先,星浆体是人。也就是——拥有某种特殊功能的体质的人。这种体质的人被称为星浆体。
提到星浆体,就不得不提天元大人。
“天元大人又是什么?”
话说到一半被打断的五金店老板这下看夏油缘洛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你......我都怀疑你不是咒术界的人了。”老板一言难尽的说道。
夏油缘洛知道老板不会说出去,即使说出去也无妨。对于自己咒术界小白的身份表现得相当无所谓。
不得已,老板又开始解释天元大人是谁。
“......对我们诅咒师来说,天元大人极大程度的影响了我们施展拳脚,祂将我们规定在一个圈中,不超过那个圈做什么都可以,超过那个圈就会遭到绞杀。毕竟结界即使不是全日本境内都有覆盖,总有不被结界笼罩的地方,但就那三亩地,能躲到哪去,迟早被抓。所以大家即便心中有怨气,也不得不遵守天元制定的底线。”
“再者,天元大人最早的记录能够追溯到千年前。谁知道如今的祂究竟是个什么存在。诅咒师也不都是亡命之徒,能活,干嘛要和人家作对,又不是活不下去。非要说的话,天元大人的存在我们都习惯了,比起天元大人,还是六眼最可恶。”
老板就六眼为关键词展开了接下来长篇大论的痛斥。
说到最后,他意犹未尽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把歪到十万八千里的话题拉了回来。
“总之呢,最近又到了天元大人更换身体的时候。星浆体就是能作为天元大人容器的存在,非常珍贵。”
夏油缘洛这一波接收了不少信息量,走前接了两单替人祓除咒灵的委托。
在黑市下委托的人有一大半都是普通人。
咒术界很排外,普通人基本接触不到,反倒是黑市、诅咒师,这类地方/人只要给钱就办事,渐渐的,有门路的普通人都只找黑市了,毕竟想走官方,人家也不搭理你。
夏油缘洛一边做委
() 托,一边在脑子里想。
想什么呢?
想星浆体。
他有那么一丢丢对星浆体感兴趣。
做完委托返回五金店领取酬金,夏油缘洛如今的小金库不知不觉已经扩大了好几倍。
回到并盛的公寓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夏油缘洛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走到桌前观察肉球今天有没有变化。
自两个多月前捡到这东西,夏油缘洛每天有空就会检查一眼。
但是到现在也没动静。如果不是时不时会像心脏那样跳动一下,他都怀疑这肉球死了。
第二天。
睁眼第一件事依然是观察肉球,一如既往没有变化。
把肉球放进保温袋里,又装进通勤包中,夏油缘洛便进浴室洗漱去了。
等全部搞定完,时间也差不多了,夏油缘洛背上通勤包出门上学。
今天刚到学校门口,夏油缘洛就发现了异样。
两排发型一模一样——都是飞机头。看起来充满了不良气息的人站在校门口。
平日里吵吵闹闹的校园此刻像死了一样安静。
夏油缘洛:“?”
不是,现在的不良胆子都这么大了,敢包围学校?
因为夏油缘洛每次基本上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校,所以现在时间还算充裕。没有急着进去,感觉进去就跟入了虎口似的,夏油缘洛决定在外面观察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保安呢?校领导呢?都没人管是吧。
等等、那是校长?
只见头皮发亮,不见一根发丝、圆润的像个皮球的校长站在校门口,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时不时擦擦额上的冷汗。
夏油缘洛沉默了。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就在这时,一个班的同学看见他,走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
“夏油,你不进去在校门口干啥呢?”同学好奇的问道,并顺着夏油缘洛的视线看去。
这一看,同学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哈哈笑道,“夏油你是并盛外面的人吧,第一次来并盛上学?那你的确不认识委员长。来,我跟你好好讲讲委员长的事迹,不过我们先进去再说,不然迟到了就惨了。”
在一个个‘不良’的目光中进入学校,饶是夏油缘洛都感到了不自在。
走进教学楼后,同学开始款款而谈委员长。
“云雀恭弥,那可是我们并盛的一哥,神话!来并盛你可以不认识这里的政府,但你必须要知道云雀恭弥。”
夏油缘洛:“......”当地政府还好吗。这云雀恭弥难道是并盛的土皇帝?
难以想象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土皇帝的存在。
震撼,太震撼了。
同学将云雀恭弥从幼儿园到小学到中学到高中再到大学......啊,并盛没有大学——的事说了一遍。云雀恭弥的大学是在外面读的,但即便在外面上学,云雀恭弥也会不辞辛苦的来回跑,维护并盛的社会稳定。
概括起来,就是并盛没有云雀恭弥不敢管的,云雀恭弥也从幼儿园时期就展露了强者的气息。
从幼儿园一霸,变成整个并盛的一霸。
直到打上课铃了,同学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朝夏油缘洛挤眉弄眼,比口型说“下课了讲”。
第一节课是化学课。
课上一半,一个纸团突然从天而降,落到了夏油缘洛的桌上。
夏油缘洛沉默的往扔纸条的方向看去,和斜后桌的井上秀树对上视线。
井上秀树双手合十,一副对不住啊,认错了的姿态。然后指了指夏油缘洛的前桌,意思是让夏油缘洛把纸条给前桌。
顺手的事,人家也道歉了,他只是性子冷,不是不近人情。
把纸条轻轻向上一抛,扔到前桌的桌上。
夏油缘洛在这时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冷气,下意识转头望向走廊窗外,和一双漂亮的凤眸对上。
“叩叩”那人敲了敲窗户,说道:“第四列第五排,出来。”
正在上课的化学老师:“......”
全班同学:“......”
让夏油缘洛传纸条的井上秀树:“!!!”
啊啊啊完蛋了我对不起你夏油同学!
井上秀树泪眼汪汪的看着夏油缘洛,像是在看夏油缘洛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