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和几l位重臣将天子贴身婢女有孕的事情暂时瞒下了,朝野上下现在没几l个人知道这件事。
魏媗宜的想法还是与之前一样,这个宫女不能留下,那个来历不明的皇嗣也不能留下,万一让那个女人将孩子生下来,说不准将来会威胁谢韵的地位。
虽然这个可能不大,但万事皆有可能,不能因为轻敌而掉以轻心。
但她现在已经出了宫,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手。
因着谢韵这半个月都住在嘉阳公主府的缘故,沈家两兄弟和魏呈魏潋也是成天地往公主府里跑,每次都那一堆东西过来,四个男人能凑上三台戏,每日都热闹的很。
沈家夫妇不是很放心谢韵出去住,但嘉阳公主是陛下同母所生的亲妹妹,谢韵要在嘉阳公主府小住几l日也算合情合理,他们没有借口阻拦,只能让沈家兄弟两个多往公主府走一走。
规矩礼数什么的都不那么重要了,一切以谢韵为主。
公主府的湖边暖阁中,魏媗宜刚让下人送走了沈家兄弟就听说魏潋和魏呈来了,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对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人撒娇,“他们干什么嘛!我又不是照顾不好阿韵,公主府什么都不缺的,用不着他们往这里送东西!”
谢韵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温热的鸡汤,“陛下托沈家照看我,永宁候和夫人自是放心不下,所以才让沈清予和清牧经常过来看顾着,至于宁王和嘉郡王殿下,那都是多年的交情了...”
“我知道,但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尤其是我哥和嘉堂哥!都怪他们,要不是他们俩犹犹豫豫的,我早就除掉那个来历不明的皇嗣了!”
“不急,暂且容她多活几l个月,陛下昨日给我送来一封信件,公主可知里面写的是什么?”
魏媗宜好奇地瞪大眼睛,“说什么了!皇兄真的有临幸那个宫女吗?”
“没有,但是那个宫女以为有。”
“啊?”魏媗宜没懂,她对朝堂上弯弯绕绕的事情不感兴趣,她知道皇兄没有辜负阿韵就行了。
谢韵简单解释一遍,其余的也没有多说,继续安然喝着碗里的鸡汤。
那宫女是林储洌送来的人,魏湛就算要临幸宫女,也不会临幸这么个不安全的人,他只是装作醉酒,就着那个宫女的计谋,假意相信了那宫女在他酒醉的时候已经侍寝,也是给了那宫女暗通曲款的机会。
现在那宫女宣称怀有皇嗣,魏湛在给宗亲的回信里没有否认这件事,但也没承认,就是想看看那帮宗亲们的心里究竟是向着哪边的。
谢韵对魏湛说她可以把持幼主篡位是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只要魏湛不辜负她,她就不会真的利用孩子做什么。
但林储洌就不一样了,他送进来的人怀了名义上的皇嗣,南嘉王府若是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可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
等那个孩子生下来,南嘉王在战场上将大周天子置于死地,那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扶持这个年
幼的婴儿登基,顺理成章地把持朝政,夺取大周的江山。
谢韵轻笑一声,眉目含笑地望着外面结了薄冰的湖面。
她心里并不担忧魏湛的处境。
南嘉王将魏湛想的太过于简单了,以为这么简单愚蠢的计谋就能把控大周的江山,无论是在战场上打败魏湛还是操控幼主把持江山,这两件事他们一件也做不到。
谢韵相信魏湛的能力,更相信自己,她腹中有皇嗣,这江山就算易主,也该落在她的孩子手上。
南嘉王的算计也只能是算计了,没有办法付诸行动。
没一会,魏呈和魏潋走进来,并且带来了天子回信给宗亲,没有否认那宫女腹中皇嗣的消息。
谢韵提前得到了魏湛的密信,对此并不意外。
聊了会朝堂上的事情,魏呈和魏潋便走了,他们俩本是富贵闲人,手上的差事不多,但自从上个月得知谢韵有孕后,他们便对朝堂上的事情用了几l分心思,在暗处帮着谢韵做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