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虽然温声与她说话,但话语里的意思比较强硬,不同意谢韵回盛阳城中诞子。
“世家威胁虽然在,但只要陛下想要护住我,也不是难事,我手中有陛下的御赐金牌,只要再加上京中兵权和皇室暗卫,没人能动得了我。”
谢韵看着魏湛的眼里像是有刀子一样,她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说来说去,不过是陛下不信任我罢了,不肯将京中和暗卫的调动权力交到我手上。”
南嘉王在南边叛乱,谢韵要是还能在京中拿到兵权和皇家暗卫调动权力,但凡谢韵有点联络南嘉王,扶持幼子上位的想法...
魏湛是想要谢韵这个人,想要厮守终身,他并没有给别人做嫁衣的想法,他确实是信不过谢韵的。
谢韵狼心狗肺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有点心,但不多,万一突然动了当太后临朝摄政的念头,不是没有和旧主一起反咬他的可能,后院若是失火,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魏湛挺想张口怼她一句,你看看你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全身心信任,甚至到了可以将京中兵权交给你的地步。
但他不能说,谢韵脾气不好,现在有孕在身,脾气好像更不好了,他这话要是说出口,谢韵恐怕真会有造反的心。
“没有,你想多了,朕
() 就是觉得京中太危险了,云州比京中安全,朕暗中培养的谋臣和武将被调到了哪里,不会有人对你不利。”他口不对心地解释。
马车停在了沈家别院外面,魏湛先走下去,伸出手想要扶着谢韵下马车,结果却被谢韵毫不留情地拂开手臂。
沈清牧骑了快马回来,比天子马车更快一步到了别院,所以现在沈家四口人都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迎驾。
他们人还没来得及跪下去就看见刚刚谢韵拂开天子手臂的那一幕,沈清予和沈清牧见过这种场面,兄弟俩都很冷静,但沈季楠和木氏就不一样了。
沈家夫妇没见过天子和谢韵之间的相处模式,夫妻两人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都没反应过来。
沈季楠见天子面色不大好,还以为谢韵要大祸临头,他当即拉着木氏一起跪下,面色有些紧张地看着年轻君王,“老臣参见陛下,陛下圣安,别院中已经备好了晚膳招待陛下,还请陛下移步,好让臣等尽到臣子本分,宾至如归。”
“平身吧。”
魏湛边让沈家几人起身,一边想去拉谢韵衣袖,结果谢韵看都没看他一眼,路过沈季楠时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就往别院里面走去,压根没管他在后面是何反应。
场面一度冷凝尴尬,沈家四口人看着马车旁边的魏湛,魏湛也看着他们,谢韵这么一走,他们好像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沈季楠斟酌着天子的神情,张口想为谢韵不敬圣上的行为打个圆场,“臣想...”
“朕...”
魏湛也在这个时候出声,两人的声音撞到了一起,沈季楠连忙停了话头,恭敬道:“陛下请说。”
“这些日子谢韵住在永宁候的别院中,给府上添了麻烦,朕代也她谢过永宁候。”魏湛在替谢韵道谢,本就是谢韵临时让队伍停下,敲响了沈家别院的大门,现在他还过来打扰,自然是要对沈家众人道谢的。
天子这番话倒是给沈季楠夫妇噎到了,谢韵是木氏亲女,沈季楠自认为沈府对谢韵照顾是理所应当,他本要替谢韵解围,谁知陛下先他一步。
谁张口替谢韵道谢,谁就是将谢韵划到羽翼之下的意思。
沈季楠与木氏对视一眼,夫妻俩都能看懂对方眼里的意思。
早就听说陛下和谢韵之间有私情,帝王偏爱罪臣的流言甚嚣尘上,沈家夫妇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但之间没有细想,现在倒是明白了几分。
魏湛拒绝了沈季楠准备的晚膳,追着谢韵去了客院里。
进了院子,昭意立马跟在魏湛身后,将谢韵这两日在别院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其实就是谢韵和木氏的事情。
魏湛听后在谢韵屋外思虑了一会,他没有拉开房门,在屋外轻声对里面的人说,“你若实在不愿意去云州,不如就留在沈家修养如何?朕给永宁候夫妇下一道密旨,说明你和腹中孩儿的身份,有这道密旨在,你不必担忧安危,也不用怕孩子出生之后的身份不明,我信得过沈家忠心,你也信得过沈家没有害你之心,这样、你可愿意?”
屋中没有声音,魏湛听不到谢韵的回答,但依照谢韵的性子,没有回答也算是回答了,他心中有了数,便立马转身去找沈家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