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向来嘴甜,这脆生生的一哄,直接把陆老爷子哄得高兴大笑:“好,好,好,我们序序最乖了,以后如果陆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爷爷,爷爷用扫把抽他!”
“好!”
江序应得非常爽快。
江自林看他一点也不客气,忍不住笑道:“行了,老爷子,你就别惯着他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只有他欺负陆濯的,哪有陆濯欺负他的?您老这偏架可别帮得太明显。”
陆老爷子也犟:“我们序序可爱,我就帮!”
“就是就是!”江序跟着附和,“陆濯欺负我的时候可多了,你们没看见而已,是不是,陆濯?”
江序说着,回头看向慢悠悠地跟着他下楼后,就一直倚着楼梯看着他们的陆濯。
陆濯向来惯他,也就笑着说:“嗯,我经常欺负序序,只是你们没看到。”
江序一下得意起来:“听到没,听到没,江自林,到底是谁在拉偏架!”
江自林顿时不干了:“嘿,敢情我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行,有人想当耙耳朵就当去吧,我不管了,我要回去给我媳妇儿做饭了,你们爱咋咋地。”
江序无情嘲笑:“略略略,你不也不是个耙耳朵!”
江自林理直气壮:“我就是了,怎么滴吧,有本事你让陆濯耙耳朵一辈子?”
江序立马再次回头看向陆濯,脆生生地问道:“陆濯!你要不要当我一辈子的耙耳朵!”
被问话的陆濯看着夕阳西下暖暖的余晖里,他最爱的少年挽着着他最亲的亲人,还有他最敬重的长辈,一起笑着闹着,朝着他撒着娇。
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一刻的他更满足的人了。
于是他笑着道:“嗯,要当你一辈子的耙耳朵。”
而那一生的陆濯从未骗过江序,也从未与江序有过一次失约和真正意义上的分别。
他们在所有人家人和朋友的祝福里,一起考上了最好的大学,再去自己想去的国家学了自己想学的专业。
他努力工作,保障着江序无忧无虑衣食富足的一生。
江序则开开心心地画了一辈子的画,成为了以温暖治愈出名的当代青年艺术家。
他们一起陪伴老爷子度过了一个富足又愉快的晚年,他们也看着江自林和苏菲女士是怎样幸福甜蜜地度过了一生。
他们还在所有亲朋好友都健在的时候,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礼上的他们立下誓言,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而他们也真的从孩童时代,一起牵手,走进了白发苍苍。
直到很多年后的一个夕阳里,江序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抱着怀里的小马尔济斯,看着远远的天边,突然问:“陆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问的那个问题?”
彼时的陆濯已经成了现代科技界举足轻重的泰斗,却依然认真地给江序准备着早餐,温柔地笑着说:“嗯,记得,你那时候问你爸爸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平行世界。”
江序又问:“那你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吗?”
陆濯记性很好:“我当时说世界上的时空不止我们正在经历的这一个时空,许多事情发生的概率也是随机的,所以很有可能存在另外的时空,因为随机事件的改变,而和我们现在的世界相似又不一样。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他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他这一生过得太幸福圆满,以至于他总会有一些没有缘由的联想。
江序摸着怀里小马尔济斯的脑袋,轻松释然地笑了:”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在想,你说有没有一个平行时空里,我们没有从小一起长大,或者我们中途分开了,那你说我们现在还会在一起吗?”
他本来只是闲暇之余,突发奇想的无聊一问。
然而他身后的陆濯却答得笃定:“当然会。”
陆濯从来不是会轻易下结论的人。
江序抱着怀里的小马尔济斯回过了头。
陆濯正在替他把果酱抹上面包,说得稀松又平常:“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平行时空,是因为分子的运动是随机的,可是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拥有必然的规律。所以在我的理论命题里,无论我们相遇的过程有多么随机,无论我们会不会经历分离,我都一定会找到你,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这就是我的理论命题,我把他命名为陆濯定律。所以江老师。”
陆濯说着,抬起头,看着江序,温柔又深情地笑道:“你愿意支持我的定律嘛。”
支持这一个无从验证的只为你一人而生的定律。
而江序也笑了,他说:“嗯,那我就勉强支持一下吧。”
这样无论哪个世界的陆濯都可以找到他的江序,他们会在每一个世界里都幸福地共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