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两人相处了五天,这段时间可算是补足了之前伊路米单方面忍耐的日子,自己的Omega就在身边,被木质香包围的轻松令他心情愉悦。
但空闲的日子不会长久,很快伊路米就收到了工作通知,必须马上离开。
“你要跟我一起吗。”伊路米问,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这几天库洛洛非常地黏人,他不觉得自己会被拒绝。
“不了。”库洛洛低着头在系衣服扣子,并未看他,“这两天有个古董文物品鉴会,我想去看看。”
意外的发展让杀手沉默了下,他看了看库洛洛,才说:“好,那再联系。”
“嗯。”
杀手速度很快,他本来也没带什么,在穿好衣服后就关门离开了。
等人走后,库洛洛才抬起一张已经变得面无表情的脸,垂在身侧的手随即紧紧握住。
筑巢反应还没结束,但没关系,这是必须要克服的困难。
他冷静的想,几乎不可能“戒断”不代表可能性为0%,他可以做得到。
……
筑巢反应和热潮期不同,源源不断的不安全感和孤独感都是心理上的缺失,本能在渴望着陪伴、渴望着被爱……但这些所有的需求事实上也不过是一种情绪。
既然只不过是情绪,那就可以克服。
他所要做的只是战胜内心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就够了。
因此,库洛洛一个人熬完了剩下的日子,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两周。如果这个时间不会变的话,这也意味着之后的每个月,他至少都会有一半的时间维持着这种心不由己的状态。
初期的戒断反应总是难捱,库洛洛对此早有预料,法兰克不会危言耸听,他自然也不会认为这件事能被自己轻易克服,但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这是他得到完全自由的代价,他很乐意付出。
何况他清楚自己根本不是真的喜欢伊路米到离不开他的程度,只不过是被本能支配了而已。
哪怕他依旧和伊路米在一起也讨厌这种会控制身体的“欲望”,也一样要想办法解决,因此对于现状,他虽然感觉难受,却并不真的感到痛苦,至少他的选择是自愿的。
库洛洛明白法兰克想要表达的意思,作为一个科研人员,他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在他眼中,或许所谓的“意识”本质不过是一串生物电信号之类的东西,而人的所谓“自由意志”实际上连自己身体的器官都无法操控。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么高契合度的AO结合是遵循自然规律的正确之事,逆天而行不仅会有代价、结局也往往不如人意。
但那又怎么样?
要是他只会选择世人眼中的“正确之事”也就不会选择今天走上的道路,更何况这世界上本来也没所谓完全的正确。他不会允许有人用信息素就能轻易影响到他,甚至更进一步。
这是底线罢了。
……
在骤然和库洛洛
分离后,伊路米也陷入了短期的不耐中,但他们毕竟没有完全结合,这种会影响心绪平静的负面情绪在他有意控制下很快就被压下,只留下了点郁闷和疑惑。
库洛洛很多时候都在一意孤行,这他很明白,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两人之所以还没有爆发任何关于这方面的矛盾,完全是因为暂时还没有冲突性问题的出现。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互相商量,这是两个势均力敌的人之间想要相处必然得做出的妥协性互退,就像是在家中时,他和席巴之间也是这样相互平衡的关系。
但和库洛洛又有所不同,至少在现在,伊路米不太愿意对方对他产生反感,因此只要对方说的他还算能接受,他都基本同意,他知道库洛洛大多也是如此。
可这次库洛洛身体的突然反常却让这个问题摆上了台面,他是真没想到库洛洛会防着他到这地步,就算他的母亲表现得急切了些,可对方若不想要小孩,难道他以为自己会逼他,所以才背着自己独自就医?
但如果不信任他的话,又为什么会在床上忽然提出那种要求?
这两件在短时间内先后发生的事实在太矛盾了,让伊路米下意识感觉到了不对。
可这种猜测暂时还得不到证实,伊路米叹了口气,决定先忙工作。
等再解决手头上的所有委托后,伊路米看了下日期,库洛洛下次热潮期的日子快要到了,他需要暂停全部任务等到库洛洛的事情结束后再说。
基裘早将他有Omega的事都通知了各位长辈,他每个月月初的时间便一直是空闲的。
马上又可以见到自己的Omega,伊路米心情还算不错,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起,熟悉的声音传来,“伊路米。()”
“是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杀手站在天台上,俯视着漆黑的夜景,“你在哪里?”
“我马上要进遗迹了。”库洛洛的声音依旧温和,“这次我会用抑制剂过的,你不用来了。”
伊路米皱起眉,“为什么又去?”
“为什么?”库洛洛重复了下,轻笑了声,“我不能去吗?”
伊路米沉默下来。
“那就这样。”
“等下。”伊路米迅速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地方很偏,等你到了我应该已经结束了。”
“那你应该提早告知我。”
“我也是临时决定的。”
膨胀而起的不满迅速在心中凝聚,伊路米最后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从遗迹里出来?”
“大概一周吧,之后联系你。”
说着,那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伊路米本来还想说什么,到此也只能停住,他拿着手机感觉事情越发不对劲起来。
和库洛洛分开了差不多半个月,任务空隙间他也问过一次对方是否要见面,却得到了“有些忙下次吧”的否认回答。如果说这还算情有可原的话,那么在热潮期又一次被拒绝就让事情的
() 怪异程度提升了一个等级。
结合库洛洛分开前的表现,伊路米不得不心生怀疑。
第一次热潮期时的“临时决定”可以说是巧合,第二次呢?真的只是巧合?
他很难这么认为。
伊路米有种隐约的直觉,库洛洛似乎在避着自己。
可为什么?上次分开时,对方仍旧对他黏糊不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会让库洛洛产生了这么大的态度转变?
这种毫无头绪的思考,在切实的证据出现前终究得不到任何答案。伊路米耐着性子又接了个委托,等着库洛洛给他消息。
可完全没有,在那通电话后库洛洛就像是彻底失踪了般,所有的电话和短信都石落大海,毫无回复。
这种杳无音讯的情况持续了一周,一直到了库洛洛跟他说定的时间,对方却依然没有联系自己。
伊路米开始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暴躁,无法抑制的怒意顺着血液盘旋而上,浑身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需要库洛洛,比起信息素的安抚,他更想亲眼看见对方站在自己面前。
我想见他,伊路米想到。
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易感期来临前的预兆。
但即使不是易感期也一样,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对方。
可直到时间又过去了一周,伊路米才收到了库洛洛的来电,电话那头的背景声音很吵,鼓点极强的音乐声开得很大,环境像是在酒吧内。
极度的不悦骤然升起,伊路米沉着声问:“你在哪里。”
“我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