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琉国流传下来的亡国故事说来也简单,最初这个国家只不过是个贫瘠的岛国,附庸于另一个强大国度曼尼亚。
塞琉国地理位置的局限导致了本国人生存环境异常恶劣,过的是人命换取资源的日子,几乎等同于曼尼亚国的奴隶。
塞琉国的女人下海采珠供奉,男人则卖力卖血,经常作为战场上第一批被牺牲的战士。
这样本该永远贫瘠的宿命,却因为一颗从大海中得到了宝珠改变了。他们把这颗宝珠取名为希芙之泪,又名神之泪。
塞琉国人都认为希芙之泪是神赐予的礼物,自从拥有它后,他们国家的战士变得强大,土地变得富饶,就连气候都不再寒冷,国家也慢慢积攒了实力,叛乱脱离了曼尼亚。
不仅如此,塞琉国还变得越来越强大,有了足以让周围国家供奉的海上舰队,民众也不用再过着贫苦的日子,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得到了神的庇佑。
“听起来倒是挺美好的。”伊路米搭腔,“就不像是真的。”
库洛洛笑了一下,“是啊,而且之后的内容更像传说了。”
可好景不长,在曼尼亚变得虚弱并被塞琉国一点点蚕食后,为了不被灭国,曼尼亚人向塞琉国送上了第一美人给新任国王。
可曼尼亚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塞琉国的这任国王深深迷恋上了这个美人,非但真的停下了侵略,还搜刮各种财宝、建宫殿奇观,日子过得不可谓不荒-淫无道。
这个国王也随着执政的时间越长变得越来越暴虐,只要有人反对他的做法就会被杀掉,只要有人敢提出违逆言语就会被驱逐。
可因为他有佩戴了镶嵌着希芙之泪的戒指,王国上下无人能够反抗他。短短两三年时间,他就把国家弄得民不聊生,臣民们的怨气和畏惧也日渐越深。
甚至塞琉国的大臣和王室也觉得国王疯了,他们逼不得已只好造反,国家因此陷入了内乱,但因为塞琉国强大的军队还在,即便如此也没有别的国家敢趁机作乱,可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国家突然像没存在过一样整个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伊路米歪了歪头,“原来会在海底是因为这样。”
“是啊。”库洛洛道,“这段历史就连南方大陆上,贝格罗塞联合国的前身——曼尼亚帝国的历史上都没怎么记载,只有只言片语写了塞琉国的崛起和强盛。”他看向伊路米,“但最终如何灭亡的完全却没有说明,野史上就一句:因触神怒而灭,是不是很好笑。”
这种荒诞的答案必然是无稽之谈,库洛洛更倾向于一场大海啸毁灭了这片土地,但能把一整个国家都直接吞没估计也有其他原因,这就需要去探索了。
伊路米对上那双含笑的黑色眼睛,“但如果在海底的话,我们要怎么进去?”
“我找到的那本航海日志里有记录遗迹界碑上的文字。”库洛洛道,“那其实是警示语,翻译过来大致就是:我们长眠于此,惊扰者死无葬身之地,唯吾之子民魂归
故土。”()
他的语调缓缓的,“简单来说,贸然进入就会死,但是只要被认定成‘子民’就可以安全进入。不过长眠这个词似乎也可以翻译成永生,可哪里会有真正的‘永生’呢。”说到最后他的语调有些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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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认定成‘子民’?如何认定?”伊路米想了想,库洛洛看起来准备周全,那肯定不是什么血脉论,“是有什么信物吗?”
“对。”
“如果遗迹不认可呢?”
库洛洛眉眼一弯笑起来,笑容很漂亮,“那就只好硬闯进去抢东西了。”
他说的是硬闯,可语气一派轻松。
那抹笑下隐藏着怎么样的腥风血雨,伊路米不用细想也能明白。
库洛洛平日里再怎么一副温和斯文的样子,骨子里的强硬和傲慢却是一概不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令世界都为之震撼的盗贼团会做的事。
也不知道小奇为什么反而会亲近他,是因为没看过库洛洛另一面吗?还是因为这个人大多数时间脾气太好,给他产生了什么错觉?
伊路米看着那抹漫不经心的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手痒,就好像每次看到奇犽特别神气时总想给他找点绊子一样。
现在他就很想伸手,把库洛洛早上花时间整理好的头发给弄成睡醒时一样乱。
毕竟,看他生气的表情也挺有趣的。
……
到达目的地时正好是在傍晚时分,天边被下落的日光染成了一片红。
旅团众人下船后才发现,他们居然少了个人。
侠客左顾右盼,确定船上是没人再下来了,只好找玛奇问道:“西索去哪了?”
玛奇抱臂道:“他不来了。”
“啊?”窝金莫名其妙,“为什么?”
“他说他突然失恋了,没心情去,下次再见。”玛奇面无表情地转述着某魔术师的话。
旅团众:“……”
派克愣了一下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侠客也慢慢回过味来,两人的目光一起看向玛奇,意思不言而喻。
玛奇顿了顿,她拨了拨稍长的头发,有点无语,“不是我。”说着,她的视线轻轻往库洛洛的方向瞟去。
她昨晚可是意外看见西索从团长的房间里出来,而且情绪低落到明明发现了她也没上来打招呼。
库洛洛:“……”
他注意到了众人探究的视线跟着玛奇一起看过来了。
其他人的反应也不慢,尤其最近发生的事让他们很容易就往某个方向联想,西索突然失恋到旅团行动都不去了,那肯定是在船上发生的事,既然不是玛奇……难不成还是团长?!
想到这里,这目光不知不觉带上了些复杂微妙的震惊与好奇:西索是不是和团长你告白了?!
库洛洛真没想到这件事还能有续集,他心里叹了口气,说了句别管他,就独自先往前走,留着后面一堆蜘蛛们自己探讨去。
伊路米一看,立刻跟上
() 。
窝金难以置信,他盯着库洛洛的背影,“不是吧?怎么一个个都对团长下手?”
芬克斯接话,“怎么?你还想让西索对你下手啊。”
“……”众人被这个恶寒的冷笑话弄得无语了一下,完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信长怀疑地摸了摸下巴,“会不会是他在骗人啊?只是突然不想去了吧?”
窝金:“他都跑那么远了,突然不想去也不正常啊!”
这话倒是挺有说服力的。
侠客也在思考,“或许真的和团长有关系也说不定,毕竟他进团的目的并不明确,几次行动也都没有参与。”
这时,飞坦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没有明确规定不能退团吧。”
芬克斯眉头一跳,“你要干嘛?”
飞坦冷笑一声,“让西索退团,杀了他。或者我先退,等杀完他再进来。”
旅团众:“……”
侠客抽了下嘴角,“那还不至于,你冷静点。”
库哔一直在听,他忽然又发现了一个未知的点,“你们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也是冲着团长来的吗?”
侠客低头看他,干笑了两声,悄声说:“看到紧跟着团长的伊路米了吧,我猜团长雇佣他是免费的。”
啊……?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可真是大新闻,库哔瞪大了本来就已经很大的眼睛!
他们在后头的窃窃私语,前面走的两个人当然都能听见。
库洛洛是深知自家同伴的性子,多半是无聊了,有乐子当然要讨论一下,随他们去。
而伊路米却没这种好心情。
他维持着不变的表情,可那股原本已被压抑住的不快此刻再度涌上,像有着荆棘的藤蔓将心脏包裹住般,他毫不意外,这样悄然扎入的刺激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将心底浮现的阴暗情绪滋生成庞然大物。
他需要想办法马上解决这件事情。
*
每年的11月都是达格最闲散无事的时候,处于休渔期,又是旅游淡季,连体验海钓的游客都很少,因此当有人想要租他的渔船时,他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可在达格得知这些人想要去寻找塞琉国的遗迹后,他却有些惊讶,不是惊讶他们的目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待类似的客人了,不过又是一批不要命的、自以为能得到宝藏的亡命之徒罢了。
而他奇怪的是眼下是入冬的季节,实在不是下海探险的好时机,若只是单纯好奇,那就应该乘坐旅游公司的观光船去附近的海域逛逛,虽然除了海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这些都跟达格无关,他只负责拿钱办事。
约定好了时间,隔天早上达格就开着自己的渔船等在了码头,今天就连天都是阴的,寒风刮在脸上还有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