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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第三个火葬场

阴萝反手就将门给关上,锁上,险些没夹坏对方的鼻子。

帝师张悬素的学宫居室同样清寒,案上设着一方礼乐大鼎,袅出细缕的檀香,他正容亢色地批阅着学子的文章,偶尔掠起一丝显圣的文气,将他手腕照得如水晶白菊一般莹澈素冷。

他眼皮都没撂开,“放桌上。”

啪!

半身高的纸扎嘭的一声砸了案,连帝师腰后的素发都飞舞一瞬。

阴萝满怀期待看他伸手,指尖停在了最上面,然后手腕急落,准确抽出倒数第二张跟第五张。

蛇蛇:?!

嗷!他爷爷个腿儿!这检查罚抄的手法跟她前师尊的一模一样!还是说天底下的先生都是这样无师自通,能一眼看穿学生的诡计?!

帝师垂眸。

嗯,不出所料,空白的。

“伸手。”

他抽出一方戒尺,两指宽,玉白质,渗着幽幽的寒气。

阴萝噘嘴伸出来。

帝师没有多

想,戒尺随之劈落。

“呜呜,好痛,呜呜,先生,你要对我做什么,呜呜,不要打人家,人家,人家听话就是了!人家还小,被,被打坏了,可就不能用了!求求先生开恩啊,不要弄坏人家!”

帝师:“……”

那戒尺分明还悬在掌心的一寸之上,这猫猫瞳就已经哭得死去活来,活去死来。

“七殿下,休要胡搅蛮缠。”

阴萝抽着哭腔,鼻尖冒着一点儿花苞似的粉衣,眼眸被洗得格外明亮,“先生,我实在是写不完了,我可以贿赂您吗?”

帝师无悲无喜,“七殿下想要怎样贿赂?”

“哪,这是牙豚,给你烤着吃,炸着吃,蒸着吃都行。”

阴萝先掏出了一头肥嘟嘟的长牙小肥猪,牙豚,又名当康,是奇珍异兽的一种。

“牙牙?”

牙豚不懂,但主人既然把它拿出手了,那说明它也是很上台面的一只小牙豚,它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要给主人丢脸。

无奈牙豚除了吃就是睡,偶尔才能在外打猎,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它憋了半天,最终背过身对着帝师,露出了自己的小圆尾巴,以及丰满小翘臀,它主人昨晚心火旺盛,就是抽着它的小翘臀才安然入睡的,想来我牙豚除了做烤乳猪宴,也是有几分过猪的姿色。

帝师眉头跳了跳:“……”

“唷,您不满意呀?没事,我还有后招儿!哪,别怪学生没有孝敬您啊,听说您这些年来一直在教导社稷学宫,也没时间去找个师娘,可不得憋坏了,从头到脚都冒着火丝儿呢,学生理解,理解!”

阴萝又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掏出了数十个形状各异的瓶子。

“学生正是急您之所急,忧您之所忧,呕心沥血,披肝沥胆,给您凑出了这世上最烈的二十五种失身药,定能让先生宾至如归——”

在蛇蛇看来,越是严苛到极致的,就代表他守得最深,压得最紧,当然,也最闷骚,这一点已经在她前师尊征圣帝君那里验证过了,原以为是万古高悬的长明月,暴泄起来都能把她给淹到灭顶的。

如今头顶上又有这么一个油盐不进的先生,是很要命的。

阴萝想到还要在他手底下混个几年,蛇脑就一阵发紧,还不如改造一下这学宫先生,让他成为自己人!

什么失身?什么宾至如归?

帝师张悬素从未遇过这般放浪形骸的恶劣门生,他严厉斥责。

“汝甚荒唐!!!”

“哪里荒唐啊,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之事,先生都开化万民了,怎么还能腐朽如枯木呢?”阴萝振振有词,“先生您是天乾之体罢?若您需要,学生定当尽心竭力,为您寻找最适合您的地坤美人!”

见她犹在恬不知耻谈着男欢女爱,帝师张悬素的厌恶抵达最顶处,他玉镇戒尺往阴萝面上一摔。

“啪——!”

居室陡然寂静。

牙豚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连忙收

敛起了自己的长牙,躲进了纱罩里。

蛇蛇:?

蛇蛇:??

我被甩巴掌了?!

这破天荒的第一例,让她脸儿都不带偏的,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掌,那嫩水白桃似的脸庞迅速浮起了一道戒尺的痕迹,还肿了起来。

“你打我?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哪怕是揍屁股都没有扇脸让她来得耻辱,阴萝掌心挨着红肿处,满脸不可置信,双眼闪烁着一层细碎的水光。

不是被扇哭的,而是被这一掌耻辱气哭的。

“七殿下随心所欲,无法无天,既然不想尊师重道,这社稷学宫也容不得您了,请回。”

帝师张悬素刚冷脸转过身,突然一股暴烈冲上了他的后膝。

“嘭!!!”

他朝前撞上了那一座笔墨山里,案中大鼎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几乎是半趴了下来,下颌又被两指凶蛮捏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开了他的唇口。

“您再说一遍,您要我回哪儿呢?”

这回暴烈冲上他双眼的,是一张布满翳阴的少年脸庞,大约是背着光,连精巧无害的晶石猫瞳都罩了几分鸦色,那编发则是用一根雀头青的丝绦缠起,长长的韧硬的少年细辫跟柔软的穗花,一起垂落在师长的颈后。

此时阴萝还品尝到了嘴里的铁锈腥味,她伸指搅进去,果然挨着戒尺的那一侧,内壁全破了,全是绒絮状的血肉。

她被疼笑了,愈发暴戾地扬眉,“这破学宫还容不得本殿下?”

所有的一切都是快得让帝师来不及反应,这少年学生掐着他的双唇,就如一条沙蟒,掀起狂风巨浪,狠狠撞了进来,狼烟滚滚,狼藉遍地。

“唔!!!”

学宫帝师那水镜一般波澜不起的双瞳,几乎要被这一幕反复震碎当场,而侧面的焚香大鼎,原本该净心,守礼,表率天下的,可那模糊的鼎面,则是隐隐约约照出那一霎间,这天宫仙人被推得被迫扬起,迎合天风的身腰。

常年紧得容不下一根手指的日月万寿腰封,同样被勾扯得凌乱,中门大开。

那雪晶白菊的手腕剧烈地挣扎,摔落,砸出一道道血印,最终被少年学生掐着,态度极其蛮横,翻折过师长的头顶。

“你——!!!”

当这无法无天的双唇离开,他鼻息急促,本想吐出里头那浑浊的陌生的甜息,又怕她下一刻就要攻城掠地。

这位师长死死又恐惧地紧合着。

此时的帝师张悬素,哪里还有人前那一副冠服端严的尊者冷寂,他的身旁是碎开的、倾倒的瓷瓶,甜稠的药汁,淡粉的粉末,或者是金碧的丸粒,玛瑙色跟青金色,粗暴又疯狂地搅合在一起,仙朝圣师的雪发淹没其中,被浸染出一种诡艳难言的色调。

最艳的还是他的唇肉,真如一碗半融化的玛瑙酪,中间是最红的,也是最糜烂的,被剧毒的蛇牙咬穿了底。

“先生有何吩咐哪?”

她又俯身下来,乖巧的学生模样,还装模作样的,把耳朵覆在他的唇边。

做出这样欺师行径的家伙,耳朵却是细窄偏秀气的,环绕着一枚金灿灿的玉京子。帝师张悬素眉目冰寒,嘴唇微动,似乎又要教训她一番,却被小蛇逮住机会,又是一番撞膝欺辱。

“唔,唔,混,混账——”

他碎裂般的胸宫还没吐出一句完整的叱责,又被塞进了一条尚且温热且残暴的长蛇。

等到牙豚听到外边没声了,冒出一颗小脑袋,懵懵懂懂地想,主人这是要把先生做成烤乳猪宴吗?

学宫先生垂下来的手,都红彤彤的呀,比烤熟的牙豚还红!

帝师双眸里清寒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了,他半边身瘫软在礼乐大鼎旁,腰身渐渐回落到正常的曲度,他细喘着气,如同濒死的孤鹤。

阴萝将自己的雀青色小辫发从他的腰封里抽了出来,两指则是搅动一下旁边混在一起的粉末药丸,在帝师张悬素略微撑开的瞳孔里。

他震颤又惊惧,“住手!!!”

那双指滑过唇,在他的脸颊,用粘稠的艳水,勾了一条栩栩如生的彩蛇。

“嘘,先生可轻些声,若是让您那些圣徒瞧见,如此冰清玉洁的您被小畜生糟蹋成这模样——”

“可就玩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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