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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番外六

堂溪涧下晚自习回家时外面下起了雪,雪很大,几乎有些寸步难行。

但秉承着男孩子不能娇养的原则,家里并没有人来接他。

他就这样习以为常地踏进雪里,一路跑回了家。

刚到家门口,就见对面廊下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好看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斜斜地立在那里,瘦消修长,在廊下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单薄的像一道影。

脚下放着一堆昂贵的礼品,好看的指尖夹着一只烟,他似乎刚抽了一口,薄薄的唇间吐出了淡淡的雾气,将他整个人罩得雾雾蒙蒙。

听见动静,那人回过头来,看见了傻站在雪地里的堂溪涧。

看到他身上穿着的校服,连忙掐断了手里的烟,淡淡地说了句,“抱歉。()”

堂溪涧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向自己家走去。

他站在廊下拍了拍身上的雪,一边拍一边向旁边又看了几眼。

只是不敢多看,生怕被那人发现。

但身上的雪再多也有拍完的时候,堂溪涧没了继续磨叽的理由,终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屋内的热气扑面而来,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的身体在一瞬间活了过来。

堂溪涧本想进去,但回过头时那人还站在外面,看着不远处的人,堂溪涧有些替他冷。

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要不要进来?⊙()⊙『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那人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堂溪涧是在叫他,因此愣了片刻才看了过来。

“外面冷。”堂溪涧对上他的眼睛,想说的话瞬间忘了,只干巴巴地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人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冲他笑了一下,回道:“谢谢,不必了。”

堂溪涧因这个笑而再次愣在原地,脑海中在一瞬间涌出上百个词语,然而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来形容他。

一个男人怎么能笑的这么好看呢?

等堂溪涧意识到自己在竟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了许久时,脸瞬间红了,连忙转身推门走了进去。

妈妈正在客厅等着他,见他回来了连忙去厨房端饭,“快去洗手,我给你炖了汤,外面很冷吧。”

“嗯。”堂溪涧应着,放下书包向洗手间走去。

镜子如实地反映着他的一切。

不知是冻得还是怎么,脸竟然还是红的。

怕被看出来什么,因此堂溪涧在洗手间里磨叽了一会儿才出来。

吃完饭后他又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空空荡荡,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看什么呢?”母亲问道。

“没什么。”堂溪涧听到母亲的声音,趴在门口的身体瞬间弹簧一般弹了回来。

“快去睡吧,不早了。”

“嗯。”

堂溪涧连忙向自己房间走去,生怕再晚一点就会被看出来。

只是怕被看出来什么

() 呢?

晚上的时候堂溪涧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脑海中反复出现刚才的一幕幕场景。

其实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堂溪涧在家属院长大,父母们都是同事,因此这院里并没有什么秘密。

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住在对面的那个大哥哥很特别。

他刚上大学那年就和父母断了关系。

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把他父亲气得住进了医院。

母亲还去探望过,回来的时候在客厅和父亲叹气,“真是作孽,看把老祝气得,那么大的男人在病床上直抹眼泪,那孩子竟然都不回来看一眼。”

“不奇怪,真孝顺也不会干出这种事。”

“你说小祝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白白净净的那么好,怎么会是个……二椅子呢?”

“这谁知道?说不定就是被谁带坏了,他不回来也好,免得带坏了……”

父亲的话在看到他的时候戛然而止。

“你怎么出来了?回你房间写作业去。”

“喝水。”堂溪涧说着拿起杯子接了一杯水,回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道,“妈,什么是二椅子?”

“让我抽你是不是?”母亲还未开口,父亲已经先生了气,“回你房间去。”

堂溪涧只好闭嘴回了房间。

房间的隔音并不算好,但父母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因此堂溪涧只能听见零零碎碎的说话声,但却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但刚才听到的那个词却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二椅子?

随着年岁渐长,堂溪涧终于知道了这个词的意思。

但他却没有再见过对面的那个哥哥。

只是极偶尔才会想起,以前住在对面的哥哥很温柔,总是会给他各种好吃的。

但太久没见,他年纪又小,很快便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

关于他的一切,脑海中只剩下了一道模糊的影。

甚至连他的模样都快忘记了。

再次见到他是堂溪涧16岁那年,和今日一样,临近年关,是个雪夜。

他左手提着许多东西,右手敲着面前的门。

他似乎已经敲了很久,指骨都是红的,然而却始终没有敲开面前的那扇门。

虽然门里的灯是亮的,但里面很安静,安静得就像没有人。

此后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然而却每年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怎么也敲不开那扇门。

因为他,父亲从小对他耳提面命,告诉他喜欢男人是一件不正常的事。

这件事简直像咒令一样刻在了他的基因里。

一碰到他便回被触发,然后时时提醒自己。

然而见到那人没多久便是堂溪涧十八岁生日,寒假过后便是百日冲刺。

他和交好的一群朋友终于在高压之下找到了一个由头,一起喝酒放肆了

一回。

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父母早就睡了。

因为酒精的缘故▽()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堂溪涧几乎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他也不知为何,梦里竟然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梦中也是大雪纷飞,一片雪景。

那人站在廊下,手里点着一只烟,见他来了,悠悠地冲他吐了一个烟圈,燃了一半的香烟在他指尖明明灭灭。

他的声音和这漫天的雪一样清冷。

他说:“别学。”

梦中的自己中了蛊一般向他走了过去,他本来是想去尝那只烟,却吻住了他的唇瓣。

堂溪涧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是湿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遗。

但却是第一次出现了具体的对象,还是一个男人。

父亲从小耳提面命的话再次在脑海中出现。

“你可别跟他学,多不正常啊。”

“男人怎么会喜欢男人?”

……

“男人不能喜欢男人。”堂溪涧冲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试图一并洗掉心中的那份悸动。

然而并没有用,他只把自己给洗感冒了。

寒假过后时间过得飞快,黑板上的倒计时几乎眨眼间就从二位数变成了两位数,再到一位数。

窗外四季轮转,夏日不期而至。

在那个蝉鸣燥热的夏天,他用几张考卷结束了自己的高中。

因为面临分别,所以日日都有聚餐,但堂溪涧再也没有让自己喝醉过。

后来填报志愿,父母并没有太干涉,只是让他自己选择。

鬼使神差一般,他填报了那个人曾经去过的大学。

他知道那个人大学毕业就留在了那个城市,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

然而让堂溪涧没想到的是,到了学校后那个人竟然主动联系了他,还给了自己他的联系方式。

“有事儿可以联系我?”他说。

“为什么?”堂溪涧有些不解地问道。

那人闻言想了很久,似乎不知该怎么说:“我每年都回去,但只有你问过我,外面那么冷,要不要进来等?”

“那个院子里还愿意理我的,也只有你了。”

他说完便想走。

堂溪涧见状连忙叫道:“祝卿梧!”

等他回过头来,堂溪涧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冒昧,他比自己大了九岁,自己怎么能直接叫他名字?

于是连忙改口,“不是,祝哥。”

“嗯?”

“能不能……一起吃个饭?”堂溪涧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笨嘴拙舌过。

虽然面前没有镜子,但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

他不知道祝卿梧会不会透过他的表情看穿他内心那些肮脏的小心思。

堂溪涧怕被发现,但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和他接触的多一点。

“好啊。”祝卿梧很自然地应道,“你想吃什么?

() ()”

堂溪涧知道在外面他肯定会抢着请客,于是问道:“你想吃食堂的饭吗?⑿()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祝卿梧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想,想吃大盘鸡面,想了很久了。”

“我请你。”

“那就谢谢你了。”

堂溪涧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但祝卿梧却吃得很认真,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你在A市工作吗?”堂溪涧吃饭时试探着问道。

“是。”

“一个人?”

话音刚落就见祝卿梧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想问什么?”

堂溪涧也知道自己问得有多蠢,于是连忙回道:“我就是……”

“好奇我的伴侣是不是男的?”祝卿梧接道。

堂溪涧怕他生气,连忙说道:“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伴侣的权利,谁规定所有人只能沿着一条路走呢?”

祝卿梧闻言突然笑了,“你还挺开明。”

“他们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总有一天,大家都会接受的,这并不是错。”

祝卿梧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许久才摇了摇头道:“或许吧。”

祝卿梧终究还是没有告诉堂溪涧他到底有没有伴侣?

堂溪涧也不好一再追问,只能把疑惑都压在心里,然后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

大学生活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比高中自由了许多,但哪怕他有那么多时间,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去见祝卿梧。

好在瞌睡有人送枕头,还没等他想好借口,老天便给他找好了理由。

篮球比赛的时候堂溪涧不小心被人撞到磕伤了膝盖,导致局部骨折,他在医院打了石膏,起身都不方便,而他宿舍在六楼。

住院的时候堂溪涧犹豫再二还是和祝卿梧说了这件事。

毕竟祝卿梧对他完全没什么意思,他再不主动点,他们之间就更没可能了。

祝卿梧听到之后下班便赶了过来,还买了些水果表达关心。

堂溪涧看到他来的时候整个人激动得差点站起来,但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道:“你这么忙怎么还过来了?”

祝卿梧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左腿,有些惊讶道:“伤的这么严重?”

“其实也还好,就是上楼梯不太方便了,我们宿舍还在六楼。”

祝卿梧也是他们学校毕业的,因此知道宿舍楼没有电梯的事。

看着他确实走路都不方便的样子,祝卿梧犹豫道:“要不你出院了先住到我家吧,我住的地方有电梯,你上下楼梯也方便。”

堂溪涧听得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多一个人也热闹。”祝卿梧道。

因为晚上还有事,所以祝卿梧并没有呆太久,很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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