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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坦白说,未经允许进人灵海,并不很正大光明。

如果是刑讯犯人那无可厚非,但如果是面对普通人,就有些不合规矩了,毕竟那是人家的隐私,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窥探的。

江霜身为仙门中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来的是其他人,那还可以糊弄过去,但要是个懂行的,就有可能撕扯起来,于是只能把手收了回去。

来人正是贺兰,对方一脸怒容,盯着江霜的手目不转睛。

黎思思心知理亏,但仍旧嘴硬:“什么干什么?”

“你们偷偷跑到我祖母的房间里,还对她动手动脚,是有什么企图?”贺兰一步一步走上前来,把两人拨开,自顾自检查了一遍祖母的身体,确定没出什么问题,才道:“警告你们,不准再偷偷摸摸的,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我们是想抓妖,怎么就偷偷摸摸了?”黎思思本想就老太太临终生活质量低下的事说道说道,可现在明显人家没事,只能换个由头:“倒是你,苍云宗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学费,静娴真人也没收徒,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哄骗家里人,偷偷摸摸,到底有什么企图?”

贺兰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这个,咬牙道:“这又与你们何干?”

“与我们何干?”黎思思哼了一声,道:“不怕告诉你,我们是天元宗出身,苍云宗是从我们宗分出去的,那儿的宗主见了我们宗主,还得叫一声师祖,既然关系如此亲密,我们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啊,难道任由你给我们抹黑?”

贺兰听她提“天元宗”,脸色立刻变了,但自是不信:“你们撒谎!”

黎思思早有准备,道:“不信是吧,来把玉符引亮出来给她瞧瞧!”

江霜也极配合,她话音刚落,腰牌已经怼到贺兰脸上。

两人一唱一和,颇有默契,贺兰如遭雷劈,表情空白。

半晌,她才缓缓道:“我承认,我骗了他们。”

得罪过自己的犯人愿意认罪,黎思思岂能放过这个升堂的机会,但在这个房间里显然不太合适,便道:“行,敢承认也不算孬种,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三人走出房门,找了处亭子坐了下来。

秋风萧瑟,黎思思觉得手臂有些凉,却还是挺直了背,摆出个铁面无私的模样,厉声道:“说罢,为什么要这么做?”

贺兰沉默。

黎思思“嘿”了一声:“不说是吧,不说我去告诉你父亲,看他怎么说!”

贺兰立刻拉住她:“别,别,我说,我只是……只是不想死而已。”

“你哄鬼?”黎思思怒道。“我没听过哪个人不奢靡就会死的,你知不知道为了给你攒钱,你弟弟们平时连块肉都不敢吃?你倒是在那边吃香喝辣了,他们呢?”

“我没有吃香喝辣!我过得也很苦!”贺兰高声道:“你们是天元宗的弟子,论天赋肯定是万里挑一,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凡人的苦!

我从上山那天就知

道自己资质平平,四灵根,连入门都不够格!要不是我求爷爷告奶奶,连当杂役人家都不要!好不容易历经千难万险入了门,你以为就结束了吗?

还得巴结师兄,还得讨好内门弟子,每天陪着笑脸,被人呼来喝去,我也是贵族人家的小姐,凭什么就得遭受这种折辱?我有什么错,我就是想取得长寿的秘诀而已!”

“可是长寿没有秘诀。”江霜道。

贺兰愣了半晌,道:“是的,但我不能说。”

黎思思疑惑道:“为什么?”

“你们应该知道,父亲送我去求道,就是为了能延续祖母的寿命,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岂不是彻底斩断他的念想?我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因为一旦我没用了,就会被当成祭品。”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仿佛太过高声,就会惊醒什么似的。

“祭品是什么意思?”江霜问。

贺兰看了看左右,确定周围没人,才慢慢说:“你们难道就不奇怪,我祖母身上为什么没有脓疮吗?”

这个问题一出,黎思思就震惊了:“难道那不是谣言?”

贺兰摇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逼真的谣言……从我记事的时候开始,我祖母就在床上躺着了,那时候我家家业很大,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多派几l个人伺候着,但时间长了,她开始昏迷,身上长疮,在民间,这是很不光彩的事,别人赌咒就会这么说,家里人都不敢声张,只找些江湖道士来看,但看了很久都不见好,直到有一天,她突然能坐起来了,整个人精神焕发,我们都以为她要好了,可是……”

“可是什么?”

“我大伯突然死了。”

黎思思道:“你是说这两件事有关联?”

“一开始,我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关联,可是从那之后,每当我祖母满身脓疮昏迷不醒的时候,就会突然好转,同时家里有人死亡,这样的事发生了十几l次,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出这有问题了。”

黎思思不语,她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也就是说,贺家会死这么多人,全都拜这老太太所赐,那么所谓家运之说,就很存疑了,究竟是她勉力支撑着家族没倒,还是她导致了家族的没落,很难说。

老人借寿之说,古来有之,一般都是病重的老人突然好转,然后家中的小辈里有人暴毙,这种暴毙可以是没来由的,也可以是某些意外,总之,老人违背常理地好转,越活越长寿,孩子们却极其短命,这种借寿通常不会只出现一次,尝到了甜头的老人往往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恶,直至家中再也没人可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所以你不敢说,是因为一旦说了,你就会成为接下来的牺牲者?”黎思思问。

“可牺牲谁是能由人决定的吗?一般来说,借寿都是从体弱的开始。”江霜没有说下去,如果按她所说,应该是从比较年幼的那两个孩子开始,可事实表明,是家族里的成年男性,也就是年龄比较大的人

开始的。

这一点,有点不符合常理。

借寿并不是直接诅咒某人,而是从家族中随机挑选一个,一般是从体弱的开始,然后是命薄的,有些人的命格过硬,老人压不住,自然也借不走。

“是的,所以我只能靠着砸灵石留在仙界,只要我还有作用,就暂时不会成为祭品。”贺兰突然跪地哭求道:“求求你们,不要告诉我父亲,不然接下来就是我了!”

黎思思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之前对贺兰有厌恶,但这不代表她就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死。

如果作恶的真的是那个老太太,那她们该解决的绝不是贺兰,而是背负着无数业债的老太太。

而且,还有一点值得商榷。

“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你父亲呢?”黎思思问,“他难道不明白,这么多的人命,都是出自这个原因吗?”

“或许,他就是策划一切事件的元凶。”江霜道。

刚才她没想清楚,现在想来,祭品会从年老的一个个死亡,明显是违背规律的,而贺兰又哭求不让她们告诉贺父,也是因为她已经察觉到,贺父就是这个决定人选的罪魁祸首。

所以说给他,根本没有用。

“为什么!”黎思思不能理解,怎么会有父亲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进火坑的?

她出声后就想起,是有的。

二十四孝里有一个她至今不能理解的奇怪典故,叫《埋儿奉母》,是说一个叫郭巨的男人家里没粮食,养不起那么多人,就打算把自己的儿子埋了,省出口粮来供养母亲,故事里的那个儿子才几l岁,何其无辜,遇上这么个脑子里有浆糊的爹,也算是惨极痛极。

既然儿子都能活埋,那为何不能借子孙的命来尽孝呢?

古代百善孝为先,甚至有些朝代还以此作为选拔人才的标准,因此催生了一大批为了尽孝而不择手段的人。

黎思思不喜欢这种血淋淋的故事,她觉得这和三纲五常一样,都是糟粕,违背人性。

贺父身为家主,掌管着一家老小的生杀大权,不是他,又能是谁呢?这么简单的道理,贺兰不会不懂,她会这么拖着,就是想多活一天是一天。

可那一天总会到来。

不是她,就是她的两个幼弟。

黎思思越想越烦躁,刚才还觉得凉,这会却是热血翻涌,她活了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离谱的事,简直气得她想掐自己人中。

她打定主意,就要拉着贺兰去与贺父理论,但对方却拼命摇头,吓得半死。

“我不敢,放过我吧,父亲会杀了我的,他一定会!”她哭求着,脸上全是惊惧,看得出对父亲的害怕已经深入骨髓,完全无法反抗自救。

江霜叹了口气。

黎思思也恨铁不成钢,道:“这事关乎你的命运,你自己都不去反抗,日后必定还会被你父亲辖制,命他都能拿来一用,更别说别的,你觉得以后的人生还有你决定的空间吗?你愿意

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吗?”

贺兰听她这么说,挣扎慢慢停了下来,但她到底还是害怕,只道:“那你们在前面好不好,我怕我一见到他,立刻就软了脚……”

两人对视一眼,只得同意。

三人浩浩荡荡往贺父的院子走去,这一路上,黎思思想了很多说辞,她来自未来,接受的是最浩瀚的,最先进的教育,她不相信以自己的知识储备,会输给一个愚昧的,狭隘的老古板。

见到贺父的时候,她脸上浮着微笑,成竹在胸。

贺父还不知道她们的来意,皱眉道:“你们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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