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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媚男倒霉一辈子

当年她们还是在校生,根本没经历过几次临床操作呢,还不是被征召到医院,乱转在各个科室不说,遇到紧急情况照样也得进手术室操刀,不断被压榨和挖掘着潜力,在一次次的逼迫中不断成长。

可能孟嘉和顾卫南刚接触她这种教学模式,暂时会不太习惯,但叶青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多尝试上几次就适应了,叶青始终认定一件事,人的潜力是巨大的,就端看你肯不肯对自己足够狠了,要想突破,不逼一把是不行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催产的那六头母牛,结果都还算不错,生出来的几头小牛犊很健康,母牛产后状况也算良好,到三点多的时候,几头母牛的胎衣就尽数排出来了,剩下的事儿就属于产后护理了。

之前叶青就给养殖场的负责人仔细叮嘱过要怎么照顾开刀后的产后母牛,她来的时候也去看过之前她接生的那头难产母牛了,发现刀口恢复得还不错,证明养殖场这边的工作人员确实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并且都一一执行了。

所以这次那六头母牛接生完毕后,叶青就不再过多逗留了,给负责人把注意事项再说了一遍后,她就带着两位学员离开了农场。

等回了靠山屯,三只一下车就迫不及待想要去打听今天上午伍月英跟刘梅打架的后续,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邹阿婆却忽然叫住了叶青:

“青丫头,上午来了个邮递员,送来了一封你的挂号信,你快看看是不是你家人给你寄来的!”

叶青顿时愣住了:“给我的?”

她家里人寄的?那绝对不可能,叶家那帮人都去大西北了,根本不知道她到了蛟潭县之后到底插队到了哪个屯子,没有具体地址,他们的信根本寄不过来。

她立马想到了之前她寄往申城的那三封信,暗道难道现在的邮局效率这么高,她给宋老师陈老头还有那个采购部小哥寄过去的信,才几天时间就有回音了?

不过等她把邹阿婆递过来的信拿到手后,她就感觉不太对了。

天恒少管所?这是什么地儿?

信封上寄件处明晃晃的几个大字,把叶青给整懵了。

她迟疑了一下,才把信封撕开,把里面的信纸给掏了出来。

结果这一看,叶青就不由得乐了。

满满三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还好多错别字,骂骂咧咧写的都是对叶青背叛她的无尽控诉,不是那小毛贼宋慧莲又是谁?

原来,这女飞贼被叶青打晕交给老同志处理后,老同志按照叶青的要求,把这个小毛贼带下车,交给了冰城的公安局先进行调查处理。

这小毛贼为了戴罪立功,把她知道的关于平县火车站那群乞丐帮扒手的事儿都给倒出来了。

之后,杨

() 老就将这小毛贼给送进了天恒少管所,让她在里面接受封闭式管理特训。

所谓的管理特训,就是边劳动边学习文化知识,既要开垦荒原水田,还要好好接受老师的文化灌输熏陶,甚至每周还需要进行文化课的考核,如果考核不能通过,就得接受额外的劳动加训,总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苦不堪言。

所以这姑娘对叶青当日骗她的举动怨念很大,专门写了一封信来对叶青表达不满,同时怀念她当初在火车上无拘无束当飞贼时的悠闲自在日子。

不过,在信件的末尾,这小女贼到底还是补了一段话,说她在天恒少管所吃得住得都挺好,并且杨老还答应了她,只要三年内她能经过少管所的特训考核,就能得到解放,还能送她去特种兵团参军入伍,让她发挥她在盗贼这方面的优势,所以小飞贼虽然有些不满意眼下的生活,还是决定捏鼻子认下了。

这小女贼口嫌体正直,最后别别扭扭地给叶青道了一声“谢谢”,信封里面还附带了一张小丫头穿着少管所制服在荒原举着铁锹傻里傻气的照片,差点没把叶青给看乐了。

知道杨老真的按照她的要求,把这宋慧莲给弄去少教所了,叶青很是满意,在那种地方改造上三年,她就不信这女飞贼那随心所欲的性子还掰不回来。

挺好,叶青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没说不让她回信,于是她就进了屋,给宋慧莲回了一封,把她来到靠山屯插队后遇到的事儿挑能说的都详细地说了一遍。

末了又问宋慧莲在少管所还缺什么,如果有什么东西需要她这边帮忙准备的,只管在信里面提,她可以帮忙把东西捎寄过去。

写完了信,叶青也不打算干等着了,这个时代的邮递员跑村的频率可不高,有时候一个月都不见得能来屯子里一趟,所以等着邮递员来给她把信捎走不现实,还是得直接去镇上邮局寄信更方便快捷。

更何况,叶青也想起了之前在镇上答应那位邮局大姐“匀”她几斤花生的事儿,这已经又过去好几天了,叶青觉得是时候去给对方回音了。

于是叶青又叫上顾卫南去老支书家借自行车,送她去镇上跑一趟。

顾卫南骑车技术还不错,又正好放假在家,基本上随叫随到,都快成了叶青的专属司机了。

叶青从地窖里把她之前种麦子时顺手种的一大袋花生给拎了出来,从里面倒了五六斤单独装在了一个小布袋子里,然后拎着那一袋子花生就出了门。

顾卫南平时性格直爽,但还是很懂分寸的,看到叶青拎出来的那个布袋子,也没多嘴问里面装的是什么,径直踩着单车就把叶青送去了镇上邮局。

到镇上都快四点半了,徐献珍跟另外一个大姐一边唠嗑一边就要给邮局关门呢,叶青见状赶紧喊:

“徐姐!稍等一下再下班,我来寄信!”

徐献珍一听到声音就抬起头来,看到果然是叶青后,顿时脸上就带着热情的笑,把邮局门上的锁头快速取下来,然后就迎了过来:

“哎哟,可算

是把你给等来了,我差点都以为你要不来了呢。”

说着,这位大姐目光就落在叶青手里提溜着的那个布袋子上。

叶青也没藏着掖着,把那布袋子晃了晃,压低声音道:

“有六斤左右,到底是多少我也没称,您回去自己过一下称吧,先把我那信给寄出去,别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徐献珍赶紧点了点头,把人往邮局里面领。

前面跟徐献珍唠嗑的那个大姐,目光好奇地在叶青和徐献珍之间打量。

徐献珍一边给叶青处理寄出去的信件,一边朝着那位大姐解释道:

“秦姐,这个是靠山屯的叶知青,就前几天上《蓟城日报》那个。”

这话一出,那位秦姐顿时眼睛都亮了,看向叶青的眼神十分惊异,大概是怎么都不信,眼前这个瘦不拉几的小矮子,竟然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又是逮人贩子又是抓女飞贼的巾帼英雄。

“真的假的啊,姑娘你真就是报纸上那个从申城来的一手飞针绝活十分厉害女知青啊?”

叶青笑了笑,从她那挎包里掏出了一个铝制的盒子,把那盒子打开,就露出了里面一整盒的银针,晃得那位秦大姐心惊肉跳,震撼无比。

“哎哟,还真是啊!姑娘你可太厉害了,看你年纪好像不大吧,成年了没有啊?”

叶青边跟这位大姐闲聊,边示意那边徐献珍帮她往寄出去的那封信里面塞几张邮票。

主要是她怕宋慧莲那姑娘手里头没钱,回头囊中羞涩连寄信的邮票钱都掏不出来,所以她干脆把邮票直接寄过去,回头那姑娘要是给她回信,有现成的邮票就不用担心了。

等信封盖上邮戳丢进邮筒,叶青才把手里那一袋子花生递给徐献珍。

徐献珍也没避开那位秦姐,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把手帕逐层掀开后,从里面拿了一摞票证在叶青跟前一字排开:

“我攒的票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看你需要哪些,要什么自己挑。”

叶青往这堆票里面看了看,没看到粮油糖肉之类比较常见的重要票证,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较偏门的票,就猜到这肯定是徐献珍一早就准备好了要让她挑的。

叶青见状也不客气,把这里头的煤油票、理发票、洗澡票、烟票、肥皂票之类的平时她没渠道获取的票都给挑出来一两张。

这类票不值什么钱,而且大部分徐献珍都用不着,不然也不会攒了这么多,见叶青需要,她也不吝啬,一股脑的把叶青挑出来的这些都塞进了叶青怀里,怕叶青觉得吃亏,还又从自己那裤兜里单独掏出来一张供销社的购买券补给了叶青。

叶青忍不住挑了挑眉,觉得这位徐姐人还挺豪爽大气的,她那些花生虽然品质不错,但其实真按照市场价来算的话,顶多也就是两块出头。

但这位大姐给的那张购买券,就是两块的面额,这玩意儿就跟后世的代金券一样,是能直接拿去供销社买东西的。

代金券加上那叠票证,已经超过叶青那一

袋花生的价值了,这位大姐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吃亏,反而还生怕叶青反悔似的,赶紧就把那袋花生给抢了过去。

“你那是换了啥呢?搞这么神神秘秘的,给我看看?”

那位秦姐一直在旁边关注着两人的动向呢,一看徐献珍那动作,顿时就生出了好奇,赶紧凑上来伸着脖子想要看看徐献珍那布袋子里装的到底是啥。

这年头以物易物,拿票证换点日常用品,只要不是大额的倒买倒卖,基本上都不算违规,所以徐献珍才没有要避开人的意思。

她把那布袋子打开,露出了里面一颗颗籽粒匀称饱满的花生。

那位秦姐看到东西后,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啥呢,值当你这么藏着掖着的,不就是一点花生么,这玩意儿有啥好稀奇的。”

徐献珍嘿嘿一笑:

“我是不稀罕,但我那大儿媳妇稀罕,之前叶知青来镇上寄信,随手给了我一把,我拿回去之后,我那大儿媳妇本来各种害喜啥都吃不进去的,没想到吃了这个花生后,嘿,你猜怎么着?竟然好了!现在吃嘛嘛香,比之前那见啥都吐的样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不家里小儿子马上也要结婚了嘛,我可不得多费点心思,找这位叶知青再给换点花生回去,万一要是小儿媳妇吃了这个花生,马上也怀上了呢?”

这话那秦姐听得很是不以为然。

就一点花生而已,哪里会有这么玄乎?她顺手从徐献珍那布袋子里抓了几颗,剥开壳就把那花生米往嘴里塞。

没想到这一嚼,她立马眼睛就瞪得溜圆,迫不及待问叶青:

“叶知青啊,这个花生你那儿还有没有?能不能也匀我几斤?”

叶青下意识就朝着徐献珍那边看了过去。

徐献珍赶紧介绍:“这是粮站的秦姐,她爱人是粮站收购部的负责人。”

这话听得叶青立马一个激灵。

哎哟,粮站收购部啊,整个青山镇的公粮收缴,可都是这个收购部负责的。

别小看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单位,这年头所有的地都是国有,一个小小的粮站收购部负责人,权力就不算小了,要想看哪个生产大队不顺眼,一句“不合格”就能把你那个生产队的公粮给卡着不让通过。

交不上公粮,生产队就只能老老实实把粮食重新拉回去筛选晾晒,要是不想这么麻烦就只能想办法走别的后门。

总之,里头的门道多得很,基本上各个生产大队都有过被吃拿卡要的经历。

所以一听说这位秦姐是粮站负责人的爱人,叶青赶紧从自己那挎包里揣摸了一把她昨天自己整的那个麦芽糖塞了过去,又给一旁站着的徐姐也分了几颗。

“姐,这是我自己做的麦芽糖,你们尝尝看怎么样。”

跟这位秦姐打好关系绝对没坏处,这种时候叶青可比谁都会来事儿,虽然她不像顾卫南那样社牛,但真要是讨好起人来,绝对能让人如沐春风,一点都察觉不到她是在给人明目张胆拍马屁。

果然,三言两语的,那位秦姐就很快跟叶青熟稔起来了,对叶青做的这个麦芽糖,也格外感兴趣。

叶青一点也不吝啬她这个麦芽糖的做法,很大方地把她的经验技巧都分享给了两位大姐,并且表示,如果家里头有甜菜的话,用这个方法还能制作手工红糖,如果往里面添加一些药材,还能制成古方红糖,对治疗一些妇人病挺有帮助的。

这世上,就没女人不对妇人病不感兴趣的,只不过是平时找不着机会聊这个话题而已,现在一听叶青提起,两位大姐立马就凑了过来,好奇问叶青:

“小叶你还懂妇人病呢?”

叶青顿时就笑了,指了指她那包里装着的银针:

“我是大夫出身,哪儿能不懂这个?不光懂,我还会治,绝大部分妇科病,基本上我都能搞得定。”

这话可让两位大姐惊喜不已,两人马上顾不上闲唠嗑了,赶紧对叶青道: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小叶你要是不急着回去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俩也看一看?我俩如今都是一样的毛病,经期时来时不来的,晚上老睡不着觉,白天又提不起精神,还时不时烦躁,动不动就想发脾气,脸上还长各种斑,你看看这是咋回事?”

叶青光听这些症状,就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等一上手探脉,就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这是更年期围绝经期的典型症状,简单来说就是年纪到了,子宫衰老,雌性激素分泌下降,从而导致停经,并引起一系列生理、心理上的变化。”

两位大姐顿时急了:

“那能治吗?”

叶青笑着点头:“问题不大,我给你们扎两针,再开个方子,你们照着药房去抓药,三碗煎一碗水,每天晚上睡前喝一副,大概半个月时间症状就能有所减轻了,一个月就能恢复正常。”

两位大姐将信将疑,但想到面前这个女知青是上过报纸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后,还是决定让叶青试一试。

还别说,叶青那银针看着长得吓人,但扎进去并不怎么疼,关键是真就是两针,顶多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功夫,等针灸结束,两人瞬间感觉胸口那股憋闷焦躁的感觉轻松多了,好像一块压在心口的大石头被搬开了似是,连呼吸都痛快了不少。

“这可真神了!”

两人眼睛都亮了,那位秦姐更是激动又是崇拜地拉着叶青,欢喜的表情溢于言表。

徐献珍的目光也落在叶青身上,眼中若有所思。

叶青把方子写下来递给两人,又跟那位秦姐聊了几句,顺利跟对方建交,还拿到了这位秦姐家的住址后,她就没再继续逗留,出了邮局后,她去了农技站找徐姐的爱人买了一包甜菜种子,就叫上顾卫南回靠山屯。

没想到才回到村尾,就见她家那院子门口围了不少人,院子里还传来了争执谩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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