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他们帮自己圆过来了,他也就不打算多作解释。
除了银行的名号外,还有一个让马主任以及各家来此的原因,便是银票的防伪问题。
虽然银票只是一张纸,但代表的却是真金白银。既然代表的是钱财,那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会有人见财起意,想要仿造钱币谋取暴利。
他们必须在银票发行之前,确定防伪如何做,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从纸张、图案、押印、笔迹等各个方面,都做了详细的规定,甚至于银票上的图案,都是找了墨家的人过来做的微雕,提高伪造的难度。
很快,西州要办九州银行的消息,就在百姓中传开了。
“把钱放到他们那里,然后给我们一张纸?这不就是骗我们钱的嘛?”
“不是啊,我看公告上说,钱放到他们那里后,给我们的那些银票,也是可以当钱使的。在各个店买东西,那些店都是认的。”
“真的假的,拿纸去他们店里,他们也认?”
“自然千真万确。”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子,梳着妇人的发髻,挺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
“咦,你是西市布店的老板娘?”
其他人凑过来问:“你家也收这个银票?”
年轻女子正是庞农的妻子石兰,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今早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去医馆让老大夫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紧的。
回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这些人在议论。
“自然是收的呀,我们西市这条街的商户们,都商量好了,等到九州银行一开业,就将银子存到银行吃利息去,只备着一些散碎银子,用来找零。
只要拿着银票来我们店的,我们都是收的。”
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从布店收银票,转到了他们也要将银子存到银行上。这些商户手里的钱,可比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多多了。
有人吃惊道:“你们西市的商户,全都去存啊?”
那得是多少钱啊!
石兰单手撑腰,笑着道:“是的呀,咱们商会的会长亲自去谈的,只要我们去存,给的利息都是最高的。”
“什么?最高的利息?”
“那我们去存,有没有啊?”
石兰:“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说开业大酬宾,前几日有活动来着。银行这几日虽然没开业,但是有专人在那里解答大家的问题,你们要是有疑问,可以自去问问。”
“还有专人解答,要不我们也去问问?”
“就是就是,一起去问问。”
“西市那些商户的银子,可比我们多了不
知道多少倍。他们都不怕,那一定没问题。”
“……”
一群人渐行渐远。
很快银行旁边的接待室内,又来了一批人。
吵吵嚷嚷,仿佛菜市场。
首批银行员工提着嗓子,耐心地跟众人解释着不同存款期不同利率的问题,以及在西州存钱拿了银票,到了沙州、凉州也一样可以取出来兑换银子。
都可以去当地的银行兑换,不会少掉一文钱。
银行员工解释半天,有人信了,有人将信将疑,有人坚决不信,觉得肯定是骗人的。
直到有知情人小声透露,“据说这九州银行是殿下开的!”
这可不得了,原先围观吵嚷的众人,顿时一哄而散,吓得银行员工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遭了!开业那日,不会百姓们全都不来吧?
出了门的百姓们,兴高采烈。
“原来是殿下开的,这我就放心了。咱们手里的这些钱全都是靠殿下赚来的,殿下还能坑我们钱不成?”
“就是。要没有殿下,咱们还在吃糠野菜呢。若是以前,这么冷的天,肯定是一家人缩在一起,抱团奇暖。哪能像现在这样,每日吃得饱穿得暖,还有漂亮暖和的房子住?”
“我这就回家跟家里人说去。咱们谁都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信殿下呀。”
“……”
银行员工千万句的解释,不如云舒的名头好使。
云舒这边忙得热火朝天,远在凉州的萧谨行,也终于收到了云舒的回信。
萧谨行将信封打开,里面洋洋洒洒数张纸,以及单独的一只小信封。
庞农刚布置完玄甲军今日的训练任务,一进门就见到自家将军斜靠在座椅上,对着一张信纸笑得满面春风。
他疑惑道:“殿下说什么了,您看这么久?”
殿下的来信,还是他亲自拿给将军的。少说都有一刻钟了,怎么还没看完?
说着,他就伸头过去,想看个究竟。
虽然萧谨行手抽得快,但还是被庞农看见了信上的内容。
倒不是庞农的眼力有多好,而是那一大张纸上,明晃晃只有两个大字。
只要不瞎,都能看清上面的字。
庞农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道:“已阅?什么意思?”
萧谨行依旧是先前那副表情,小心翼翼将这只有两个字的纸叠好,放回了信封里。
这才有空,慢悠悠道:
“已阅,就表示之前我写给他的信,他看过了。”
庞农不解:“看过就看过嘛,但这‘已阅’怎么听着,那么像是上级给下级的回复呢?”
萧谨行手上的动作一顿,瞥了一眼庞农,幽幽道:“你不懂。”
庞农:“……”
那我是真的懂不了你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