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从逾感觉到脸有些热,慢半拍道:“……好。”
屋内温度像是在慢慢升高,此时两人距离靠得很近,像是再近一点就能亲上。
言从逾被顾迹眼里的星点亮光吸引,心跳声仿佛漏了半拍。
顾迹却全然没有意识到,向后靠着懒懒伸了个腰,随口问道:“你吃晚饭了吗?饿不饿?”
旖旎的氛围倏地被打破。
言从逾:“……”
几分钟后,两人起身开始收拾餐桌旁的红玫瑰。花太多,只能暂时先堆到墙角。
家里只有一副手套,言从逾让顾迹到旁边去等着,他来收拾。
玫瑰花茎上有刺,还是这么多花,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扎到。
顾迹没逞强,在旁边看了会儿后,趁着言从逾低头没注意的时候,转身拐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虽然东西不多,但锅碗瓢盆齐全,能看出言从逾偶尔会在这里做饭。
他看了一圈,冰箱里没什么新鲜食材,看了一圈后,从里面拿了几枚鸡蛋。
接着又从橱柜里找出了袋面条。
……
言从逾简单地把客厅的玫瑰收拾了一下,挡路地方的全放到了墙边,刚喘一口气的功夫,听到了厨房里传出叮铃哐啷碰撞的声音。
他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走到厨房边看了眼。
厨房的门半开着,暖光倾洒在男生的肩上,让身影多了几分柔和。顾迹低着头,敲了个完美的鸡蛋。
白皙的指尖捏着瓷白的碗,一时分不出来谁更白。
言从逾的视线移不开了。
顾迹听见了言从逾走过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地问道:“你想吃几个鸡蛋?”
“一个。”
言从逾走过来后只站在旁边,看着莫名心痒,忍不住地开了口:“我能不能抱一下你?”
顾迹动作一顿,似是不太理解小言想干什么,但还是转过身来应了声,“好。”
言从逾摘下手套放到边上,搂了下顾迹的腰。
顾迹不明所以,手上还沾着水,偏头用脸蹭了蹭言从逾的脸,问道:“怎么了?”
言从逾顿觉下一秒他的心就要化成一滩水,低声道:“没事。”
顿了顿,他看着碗里的鸡蛋,爱屋及乌道:“鸡蛋敲得好圆,厉害。”
咕叽从小到大都好棒。
顾迹还没被人这么臭屁地夸过,没忍住笑了声,“好了,待会再抱,锅里还热着水。”
顾迹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和食堂吃饭,没有需要自己下厨的机会。
虽然没做过饭,但他觉得煮个面条不是什么难事。
一切都很顺利,但卡在了放调料这一步上。
顾迹不知道放多少调料,便询问了旁边的言从逾。
言从逾贴过来看了看,然后问了个很离谱的问题:“你喜欢放多少?”
顾迹:“……”
这是他喜欢放多少就能放多少的东西吗?
他估摸着放了些调料,不太确定道:“……这些够不够?”
言从逾站的位置没法看清顾迹倒了多少,刚才又只顾着看人,完全没看面条,便从旁边拿了勺子,尝了口锅里的汤。
顾迹看着他,“怎么样?”
“……”
言从逾其实没太尝出来味道,“再放一点。”
顾迹说好,一边去拿架子上的盐。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顾迹手里还拿着碗,一不小心手抖,盐泼进了汤里。
“!”
顾迹抢救得很迅速,但不可避免地有盐已经融进了汤里。
……现在已经不用尝了,味道肯定很差。
“……怎么办?”顾迹拿着锅铲,眼中划过茫然:“我重煮一次?”
他对自己不太有信心,“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言从逾接过锅铲,“我来吧。”
他把锅里的面条盛到碗里放到一边,准备再煮一锅。
言从逾的动作显然就熟练很多,顾迹在一旁想帮忙,但没事做,余光瞥见那碗咸面条,“这些我拿去倒掉。”
言从逾一顿,下意识侧身挡住他,“等等——”
顾迹疑惑:“不倒?它们还能抢救吗?”
言从逾顿了顿,迟疑说道:“我想尝一下。”
“尝什么?”顾迹睨了一眼那碗面条,毫不犹豫道:“肯定咸,不用尝了。”
言从逾拐弯抹角半天,慢慢吞吞道:“……我想吃你做的面条。”
顾迹怔了两秒,摇头道:“不行,很咸。”
想吃他下次可以再试试,但今天这碗绝对没法入嘴。
“咸一点没事。”事实上,言从逾很馋顾迹的手艺,他还没吃过对方做的饭,“我可以多喝水。”
顾迹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慢慢地收回了手,“……好吧。”
他觉得他可能需要冷静一下,不然他怎么理解不了言从逾在想什么。
言从逾很快端出了两碗面条,对比之下,显然其中一份卖相欠缺。
——因为顾迹刚才把鸡蛋倒入锅里时,煮散开了。
言从逾吃过晚饭,本来就不饿,他只是想尝尝这碗面条。
一顿饭的时间,顾迹见言从逾真的吃进了嘴里,忍不住看了他好几次,“不咸吗?”
“还行。”言从逾拍了拍顾迹的手背,“比我第一次做的好吃多了。”
言从逾的语气,让顾迹觉得自己做的可能没那么糟糕。
吃完饭后,言从逾去了卧室。
那碗咸面条当时煮的是两人份,现在碗里还剩下许多。刚才言从逾的反应,让顾迹对自己第一次做饭的成品还抱有希望,好奇地夹了一筷子。
下一刻,顾迹面无表情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