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迹顺手递给言从逾一瓶苏打水,坐在他旁边,闲聊道:“待会有空没,一起去吃夜宵?”
这是他们宿舍晚上出门的惯例,不管出来是干什么,最终总逃不过一顿宵夜。
言从逾:“好。”
“你先在这坐会儿,等他们两人回来就去。”顾迹喝了口水,问道:“会打球吗?”
言从逾摇了摇头,“不会。”
这句话不是谦虚,言从逾完全没接触过篮球,一点也不会打。
“那你吃零食。”顾迹把旁边的零食塞到言从逾怀里,捡起篮球起身去找许景因。
长椅的位置离篮球场有几步距离,再加上球场此时也吵,正常说话声音几乎传不过去。
许景因猜道:“上次看的那幅画是逾神画的吧。”
“……逾神?”顾迹反应两秒才把这个称呼和言从逾联系在一起,“是他,怎么叫他这个?”
“不清楚,反正都这样叫。”许景因道:“美术系天才,称一句逾神不为过。”
顾迹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言从逾,他单从外行的视角能看出言从逾的画技不错,却判断不出来具体水平,迟疑道:“……他这么厉害呢?”
“何止厉害。”许景因手里运着球,忽然卡了一下,难以置信道:“你不是跟他认识吗?”
许景因的破绽太明显,几乎是瞬间球就被顾迹拦下,原地跳投了个三分,拍拍手轻松道:“是认识,但是在酒吧认识的。”
许景因来不及在意球场上的输赢,还是有些不相信,“那你知道他画一幅画多少钱吗?”
“多少钱——算了,也别说具体数字了,我对这一行没概念。”顾迹当然不清楚,“如果对比的话,小言和林清然谁厉害些?”
“……你这个对比很废话。”许景因沉默后开口,“逾神为什么叫逾神,你说谁厉害?”
顾迹大致明白了,“小言更强。”
“你怎么这么冷静?”许景因猜测道:“你花了什么条件让他给你画画的,钱肯定
() 买不到,难不成他有把柄在你手上,你威胁他了?”
顾迹的表情一言难尽,总觉得许景因口中的逾神和小言不是一个人。
具体的事情一时不好说清楚,他认真澄清道:“我没威胁他。”
许景因在两人之间看了看,“那是他自愿给你画的,你们是好朋友?”
这个听起来顺耳,顾迹点了点头,“差不多。”
许景因便没再多想,小顾的人格魅力毋庸置疑,如果是好朋友的话,那之前的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他平时行事习惯过于谨慎,在这种事情上难免总会多虑,也怕自己的朋友被骗。
言从逾坐在篮球场边上的长椅上,目光落到球场中间奔跑的男生身上,记忆里不禁闪过高中时期的印象。
当时顾迹也喜欢打球,但他却不会离这么近看,担心次数多了会被发现。大部分时候都是隔着很远的距离,连脸都看不清,只有在四周都是人群的时候才会稍微走近。
那时候的言从逾从来没有想过,以后能光明正大地近距离看顾迹打篮球。
言从逾靠在长椅靠背上,本来还在想着高中的事情,冷不丁瞥见顾迹跳起的动作时,上衣衣摆掀起,露出了半截白皙劲瘦的腰线。
“……”
言从逾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
另一边两人又打了几轮后,放在一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许景因去接了个电话,程灼和宋今榛说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要到了。
许景因显然已经十分习惯:“回来吃饭了。”
索性他们快要到,顾迹和许景因也干脆结束了。
言从逾看着顾迹走过来,把水递给他,“打完了吗?”
“嗯。”顾迹接过水,仰起头喝了两口水,喉结滚了滚。
他放下水,不小心瞥见了言从逾泛红的耳尖,随口问道:“很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