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露出一口大白牙,“我和君峣哥哥从小一块长大的,还是关系很好的邻居,经常来往,两家大人说以后结为亲家。”
谢君峣气急败坏:“胡说八道!”
赶紧起身,坐到陆明珠身边,对她说道:“我跟哥哥出国后在英国定居的时候,我已经十几岁了,紧接着入学读书,怎么可能和她一起长大?不过就是我们偶尔来法国度假认识的,她爸关山海是大哥的中学同学,他们家离这里有几十公里,根本算不上邻居。”
陆明珠点头,“我信你。”
关翠却很不满,“君峣哥哥,你说得太让人伤心了,明明两家关系很好,我们不还一起骑马、一起打球吗?”
“是一群人骑马,一群人打球。”纠正完的同时,谢君峣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还有,不要再说两家结亲的话,根本没有这回事。”
关翠马上笑起来,“君峣哥哥,我和你开玩笑的,看把你急得!”
说着,对陆明珠说道:“君峣哥哥从小就这样,经不住人逗他,而我又心直口快惯了,经常惹君峣哥哥不高兴。”
陆明珠点头,“知道自己心直口快惹人厌却不改正,也是一项本事。”
关翠彻底愣住了。
陆明珠淡淡一笑,接着说:“关山海没教你什么是礼貌吗?正值吃饭的时间,关小姐你进来打扰我们的浪漫午餐了。”
关翠就笑,“你不会那么小气吧?我以前经常在君峣哥哥一家人吃饭的时候进来,谢太太也没说过我,反而请我一起吃饭,称赞我天真活泼,正直坦率。”
“那你就去找谢太太。”陆明珠不耐烦地道,“别来我们跟前碍眼。”
关翠很不高兴,皱眉嘟嘴,“你是谁?凭什么替君峣哥哥做主?这是君峣哥哥家的古堡,我才不听你的呢!”
“君峣,你说我是谁。”陆明珠把回答问题的机会抛给谢君峣。
谢君峣毫不犹豫地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是谢家未来的女主人,也将是这座古堡的女主人,下次和大哥来巴黎,让大哥把古堡转到你的名下。”
慷他大哥之慨。
关翠失声道:“什么?你未婚妻?”
谢君峣和陆明珠都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时,她却突然站起身,双手按着桌子,笑嘻嘻地对陆明珠道:“嫂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和君峣哥哥经常这么说话,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大人大量,千万别生气,我们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
陆明珠似笑非笑:“是吗?”
“是的。”关翠回答得非常干脆,“君峣哥哥有好多朋友呢,都这样,你要习惯。”
“我偏偏不愿意习惯。”陆明珠道。
关翠笑
() 道:“那可不行,总不能不让君峣哥哥不和朋友相处吧?你这么做,很容易让君峣哥哥失去朋友的,让人觉得你不识大体。”
谢君峣忽然说道:“我不需要这样的朋友,也不要求我的未婚妻必须识大体。”
他伸手指着门口,“关翠,请你出去!”
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讨厌哥哥老同学的这个女儿,简直是不可理喻。
看着是心直口快,其实是别有用心。
关翠动都没动,“君峣哥哥你太不近人情了,亏我一听说你回家就立刻过来找你,你就是这么对你的青梅竹马吗?我又没说你未婚妻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呀!你的妻子将来是谢家的当家主母,不可以任性的。”
“和你无关。”谢君峣冷冷地道。
看着佣人送上来的煎鹅肝,陆明珠皱了一下眉头,顿时胃口全无。
谢君峣更是生气,“保镖在哪里?把关翠请出去,以后不要让她随随便便地进来,还有牧场不再对关家任何人敞开。”
这边的管家进来赶紧请关翠出去。
关翠跺了跺脚,一鞭子甩到桌上,气道:“你们也不要吃了!”
所有东西被扫到地上。
汤汤水水洒满地,银制餐具倒还好,瓷器酒杯则被摔得粉碎。
还有谢君峣特意开的一瓶红酒。
酒瓶碎裂,酒水淌到地上。
陆明珠轻易不动怒,看着溅到衣服上的几滴汤汁和酒液,顿时怒了,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鞭梢,使劲一扯。
关翠脚下一个踉跄,不由自主松开手。
因为她也想抓住鞭子,所以握着鞭子的手很用力,导致鞭子被抽走时蹭破掌心皮。
陆老太太曾说老太爷和陆父天生神力,陆长生也觉得自己力气很大,其实原身也继承到一点,平时没有表现出来。
但是,陆明珠有感觉。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搜集金银财物,轻轻巧巧地就能拿起很多东西,当时没在意,后来也没有表现的机会。
此时,陆明珠把关翠的鞭子扯过来,掉过头一鞭子抽在关翠身上。
下手又快又狠。
谢君峣去抓鞭子的手慢了一步,见陆明珠动手,他就站在她身边,对关翠挨抽的情况视若不见,一声不吭。
关翠衣衫虽然不单薄,但还是被陆明珠抽裂长袖,在肌肤上留下红痕。
“你敢!”她又急又怒。
陆明珠一口气抽了她三下,随即把鞭子扔到地上,冷着脸:“让关山海来和我说话,你还没资格!”
关翠疼得流出眼泪,却看到谢君峣捧着陆明珠的手,“蹭破皮了没有?疼不疼?”
嘘寒问暖,温柔体贴。
竟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模样儿。
“君峣哥哥,你好得很!”关翠大叫一声,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谢君峣吹了吹陆明珠白白嫩嫩连一点红意都没有的掌心,转头对送走关翠后进来的管家说:“你被解雇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管家是个中年华裔,闻言大惊,“小少爷,你不能!”
“我能。”谢君峣说完,对跟来的保镖下令道:“看着他收拾行李,然后请出去,我会和大哥说的。”
保镖答应一声,把管家拉了下去。
谢君峣一边叫佣人收拾餐厅,一边陪陆明珠回房间换衣服。
他也要换。
衣服没能逃过被汤汁酒液溅到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