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廉。
陆明珠到香江购买的第一处豪宅就来自他,就是目前正在住的小别墅。
是来拜访谢君峣和陆明珠的。
他前几天在纽交所听约翰说谢君峣和陆明珠用很短时间就赚300余万美元,继而打听到谢君峣就住在这里,忍不住找过来。
见到他,陆明珠有些神情恍惚。
好快,都三年多了。
当时用黄金买一栋注定会涨到十位数的山顶别墅,她觉得心满意足,不愁未来,哪知现在的自己拥有数十套房产。
想到这儿,陆明珠冲威廉微微一笑,很有礼貌地说:“威廉,好久不见。”
“是的,很幸运再见面。”威廉道。
谢君峣则问他:“威廉,离开香江后你就来纽约工作了吗?现在是什么职位?”
“我在驻美领事馆工作。”威廉回答。
却没说自己的职位。
谢君峣嗯了一声,“你冒着大雪特意找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威廉送上几份请柬,微笑道:“我将于元旦当天举行婚礼,因为我未来的太太是华人,所以我想邀请诸位前来参加我的婚礼。”
先送给陆父和贺云,然后才是谢君峣和陆明珠,可能是因为他不认识郭夫人,心里不好意思,特地补充道:“各位可以携带家人一起来,我很欢迎。我未来太太是一位非常美貌、非常优秀的东方女性,她很温柔,见到那么多的同胞为她祝福,她一定高兴。”
谢君峣惊奇极了,“你要结婚了?不和我大哥一起做伴了吗?”
威廉是剑桥校友,和谢君颢关系不错。
谢君峣很小就认识他,和他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自己的大哥,后来迁居香江,没少得到他的帮助。
他毕竟是英方政府官员。
威廉笑着回答谢君峣:“我出国旅游时遇到我想厮守终生的妻子,我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然后对她展开追求,走到今天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我打算脱离和你哥哥的约定,先组成自己的家庭。”
谢君峣打开请柬看了一眼,“新娘叫爱丽丝吗?你不是说是华人?”
“是我给她起的英文名字。”威廉道。
谢君峣点点头,合上请柬,得到陆明珠的点头后道:“我和明珠会准时参加你们的婚礼,至于贺先生和陆叔,需要问过他们。”
威廉的目光转向陆父和贺云。
他们虽然没有交情,但是他认识贺云这位南洋首富,在香江打过交道,而陆父则是陆明珠的父亲,又是这座豪宅的主人,不邀请就说不过去了。
贺云沉吟片刻,“有吃喜宴的时间。”
意思就是他很忙,但会抽空参加,可能会去得很晚,只有吃饭的时间,未必能准时参与他们的婚礼仪式。
“已是荣幸之至。”威廉大喜。
陆父觉得无所谓,“我和贺先生同去祝贺凯勒先生新婚之喜。”
威廉姓凯勒。
威廉·凯勒。
得到回应的威廉愈加高兴,说出他们举行婚宴的酒店名字和位置,“欢迎贺先生和陆先生的大驾光临。”
他也会说一些简单的中文。
对于比他强悍的人,无论来自哪个国家,都会得到他的尊重。
见陆父和贺云点头,威廉谢过,接着以给其他人送请柬的理由满意离去,并没有接受陆明珠和谢君峣对他的挽留。
他前脚一走,陆父就让人把请柬收起来,看都没看,“届时提醒我一声。”
陆明珠道:“吃饭,吃饭。”
热腾腾的涮羊肉来啦!
雪天吃火锅,绝对是顶级享受。
郭夫人一边给外孙、外孙女涮羊肉,一边说道:“陆先生,麻烦你和明珠带平安和宁宁去长长见识,我就不去了。”
“应该的,让明珠带兄妹俩去。”陆父有事,不会去得很早。
陆明珠咬着鲜嫩的羊肉点头。
自家的厨师手艺精湛,炒的底料放进骨汤中,非常香,佐料也很好吃。
陆明珠胃口大开。
外面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屋里却是温暖如春,十分舒适。
吃完涮羊肉,陆明珠给自己和陆宁准备同款旗袍,均是粉红色绣喜鹊登梅的图样,绣工精致,袖口、襟前、领口边缘滚着白毛儿,各配一只翡翠手柄的缎面绣熊猫手袋。
白底青的翡翠,和竹叶颜色一致。
她的手袋大,陆宁的是小手袋,找绣庄绣娘特意绣出来的。
陆明珠外穿貂皮大氅,陆宁也一样。
郭夫人很疼她,各种服饰都有,随便一翻就找出同款小斗篷。
皮毛朝里,外是大红羽缎,戴观音兜。
极有古典气质。
化妆师海伦跟着出国了,她给陆明珠梳一个古代女郎的发髻,叫做百花分肖髻,点缀各色发饰,愈加显得人如娇花照水。
陆宁的发型则是丱发。
谢君峣和陆平安只好穿中山装配呢子大衣,而非西装。
元旦当天踏进婚礼现场,吸引目光无数。
漂亮!
与众不同。
威廉在教堂里举行的婚礼,来客不少,各国人士都有,唯独华人极少,衣着并不寒酸,但就是受到排挤,所坐的位置也不太好,还是陆明珠等人进来给他们挣了面子。
因为是威廉亲自迎接,主动向同事、好友以及贵客引见他们。
“叔叔,不用你介绍,我认识明珠,我们是好朋友。”朱莉和陆明珠抱在一起,“亲爱的,我们又见面了,你今天打扮得好漂亮。”
“谢谢。”陆明珠收下赞美。
朱莉竟然是威廉的侄女吗?意想不到。
威廉见他们如此熟悉,顿时笑道:“你们聊,我去迎接别的贵客。”
走得十分雀跃,脚步轻快。
可见,他对自己的婚礼、自己的
妻子充满期待,一身西装革履,胸前口袋插着红玫瑰,没有大肚腩,没有一脸油光,比起其他在场的外国中年人,他可谓是保养良好。
除了眼角、嘴角有些皱纹表示他的年龄已经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
陆明珠不知他的确切年纪,没问。
但是从谢君峣口中得知他是英国贵族,身上还有伯爵的封号,不过不是很有财富,在上流社会只能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结过婚,也有孩子,但妻子早逝,孩子夭折,他伤心之下就当了多年鳏夫。
和谢君颢终身未婚还是有点区别的。
“明珠,见到你真高兴。”朱莉今天没有化妆,鼻尖和两颊上有几点雀斑,却更显得真实、可爱,白璧微瑕,不减美貌。
她抬起陆明珠的手腕,眼神灼热。
陆明珠今天是双手戴四只翡翠福镯,还是同一块料子做出来的,中间叠戴一串粉红碧玺十八子,和玉簪、耳环相呼应,碧绿通透,莹润起光,美得惊心动魄。
比她颈中的翡翠绿珠项链漂亮多了。
陆明珠并未佩戴项链,但有一条同料的翡翠十八子做压襟,底端垂着粉红碧玺和流苏。
陆明珠手腕一热,感受到朱莉的觊觎,急忙说:“未婚夫送的聘礼,概不外售。”
朱莉大为遗憾。
“谢先生也做珠宝生意吗?”朱莉不记得谢家涉足这个行业,所以,他从哪里弄到会这么多这么翡翠送给陆明珠?
谢君峣神色沉稳,气质内敛,优雅地开口道:“我们家不做珠宝生意,但我喜欢给我的未婚妻定制各种首饰,只要用心,自然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朱莉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声音:“明珠,你怎么在这里?”
说的中文。
朱莉听懂了,扭头看到新娘的女儿正站在他们的不远处,威廉之前跟她介绍过,此时吃惊地望着陆明珠和谢君峣等人,眼睛瞪得又大又圆,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陆明珠看见陆菲菲也是一愣,“七姐,你不是住在新加坡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毕竟她英语不好。
但是,她旁边带一个俊美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