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泊秋一时错愕，停下动作：“抱歉，我不太会拍，可能不那么好看。”

江谙心下无奈：“你穿太少了，小心着凉。”

虞泊秋便笑了：“没关系，我不冷。”

江谙没有顺着他：“工作那么多，如果伤风感冒，就更难兼顾了。”

虞泊秋安静听着，莫名感受到一些暖意，一阵凛冽寒风吹过，他缩了缩肩，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确穿少了。

如果真的因此耽误工作进度，的确得不偿失。

他还想早点回去。

“你说得对。”虞泊秋声音低下来。

他安静地走着，厚底的拖鞋在道路上发出细微声响。

走入公司大门，一切寒意被瞬间隔绝。

在挂断连线前，虞泊秋突然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并不在意江谙是否关注他的归期。

江谙却听到了，淡声回道：“嗯，我等你。”

·

不知不觉间，拍摄即将进入尾声。

学生的母亲出场，他离家出走的原因暴露，高考失利，心怀自由的理想，年少轻狂，竟然只带着手机和钱包一走了之，全然不顾父亲的叱骂与母亲的眼泪。

只是自由经费见底，小兽的初次探险不得不宣告失败，

最后一幕，学生来到主角狭小的出租房。

“你下一站要去哪里？”他毫无客人的自觉，一屁股坐上干净的低矮床铺——实在也没有其它可以落座的地方。

“回去上大学。”主角也正坐在床边，怀里抱着吉他，垂眼扫弦。

“原来你是大学生啊。”学生惊讶，“所以你只是……在放寒假，顺便打工？”

“嗯。”主角换了个和弦弹奏。

学生长吸了口气，侧头看他。

难怪对方总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全无他以为的流浪的穷酸和窘迫。

他这么看着，逐渐入神，关注点莫名跑到了男人垂下的眼睫和浅色的唇线上。

白汽升腾，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与对方的唇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

音乐戛然而止，男人微皱起眉，没有动，学生心间发痒，还想继续凑过去。

然而，吉他被偏转，琴头抵住学生的下颚，学生痛得不得不后退，躲过主角不加留情的力道。

“嘶——”学生揉着自己的下颌骨，“生什么气啊……”他嘀咕。

他还想再靠近，主角眉眼却已经冷下，声音微沉：“找打？”

学生不敢再造次，屁股往外挪了挪，视线却还是放在主角身上。

主角见他恢复乖巧，便没有再搭理，只是安静弹奏。

不知这样相处多久，学生再度开口：“我要和我妈回去了。”

主角不答。

一曲终了，学生站起身，长长叹了一声：“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明年寒假，我还会来找你的。”

他走到门口，犹豫片刻，还是回首：“你是我向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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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终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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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像是抗争失败的落寞家犬。

寂静的房间内，主角抬眼望着紧闭的房门，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咔！”

“恭喜啊小林，杀青了。”彭怡笑道。

林奕灿一改方才的颓靡，笑容肆意飞扬：“谢谢导演。”

小玥走上前来，给他递了瓶水，又走到江谙身边：“谙哥，喝茶。”

“谢谢。”江谙接下杯子。

“今天就到这里吧，晚上大家一起吃饭，送送小林。”彭怡难得松口提前结束拍摄。

林奕灿一把搂住导演的肩：“谢谢彭姐，不过我还没想走呢！”他转眼看向江谙的方向，轻声道：“我还想接着看谙哥表演，多学习学习。”

“那也没问题，但饭还是要吃的。”彭怡乐意见态度端正的演员，不过还是拍下了林奕灿搭着她的手，“没大没小。”

江谙安静看着，发现有些人天生就有和人交好的能力。

小玥站在江谙旁边，手里还在手机上打字。

江谙注意到了，以为她是在和经纪人聊天，问道：“有工作？”

小玥手一抖，莫名有点心虚，不过还是如实答：“虞总对剧组不放心，让我时不时发一些拍摄的内容给他。”

江谙喝水的动作一顿，他敛下眼，淡声问：“刚才的戏拍给他了？”

“是、是呀。”小玥有些忐忑：“不可以吗？”

“因为虞总是投资人嘛，我想着他的要求应该……”小玥想为自己的行为动机解释。

“没关系。”江谙截住她，“你没做错。”

“喔，那就好……”小玥松了口气，恢复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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