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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万万不可

曲凝兮实在顶不住裴应霄望着她的目光,内里仿佛夹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她一慌张,两只小手齐齐捂了上去。

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盯着自己看。

“你别说了!”

小姑娘有几分气急败坏,“忘掉那件事……”

她都没找他讨要说法,他竟然还敢提。

曲凝兮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她晕晕乎乎之际,不知被怎么欺负呢!

脑海中努力回想起来的片段,颠倒迷乱,似乎是她紧紧抱着他的脑袋?

她还拱起了腰肢,似哭非哭……

不,那不可能是她,曲凝兮不愿意承认,踢了踢小短腿:“殿下,放我下来。”

看上去芝兰玉树,斯文有礼的男子,实则筋骨硬实,一身力气。

仗着自己身高腿长,轻易就把她抱起来了,两脚着不了地,也无法挣脱。

“你慌什么?”裴应霄轻笑,不仅不肯松手,就近一侧首,吮上她的唇瓣,“你对孤无需任何遮掩,不论什么模样,都没关系。”

他就是看了,碰了,还理直气壮。

曲凝兮被亲个正着,眼睫难以自抑的颤动,怎么可能没关系……

裴应霄撬开她的贝齿:“你暂且还不习惯,以后……要学会对孤毫无保留。”

她往后躲了躲,小声嘀咕:“那也是以后的事。”

哪有现在就坦诚相见的?而且,他到底还想看她何种丑态?

曲凝兮的话尾音被裴应霄一口吞没了。

他亲得极为认真仔细,要把她唇齿间的每一寸都照顾到,细细品尝这份香软。

她很快就软了身子,虽说理智上一直在拒绝,但……曲凝兮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令人晕眩的快乐。

她从不知道,光是小小的唇舌相接,就能牵动全身,人的构造当真是奇妙。

无人替她解惑,她只能窝在裴应霄的臂弯里,疑心自己被男狐狸精给吸走了精气。

头皮发麻,甚至蜷缩了脚趾头。

曲凝兮的投入,与她紧贴的裴应霄最是清楚不过。

起初,小姑娘惊讶惶恐,落在他怀里也是僵硬不敢动弹。

然后,她逐渐适应了他的触碰,并且一次次沉醉其中。

这无疑是对他的进步的一种肯定,任何事情不外乎熟能生巧,此事也不例外。

“小晚瑜感觉如何?”裴应霄微微掀起眼帘,深邃的眸子望着她,故意这样问道。

“……什么?”她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曲凝兮刚一抬下巴,要与他拉开距离,紧接着就被追上来,他轻咬她的唇i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缠。

曲凝兮被紧紧箍在他怀里,直至感觉呼吸不顺畅。

便是学会了换气也顶不住长时间的亲吻,她仰着绯色小脸,伸长了脖子努力喘i息。

裴应霄的薄唇并未撤离,在那细白的天鹅颈一路辗转

动作极轻,一触即分,绝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曲凝兮双目水朦,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感觉他英挺的鼻尖蹭在她肌肤上,有点痒。

她没有迷糊多久,很快回过神,一手抵住了裴应霄的下颚。

“不行……”

这一次,谁都没有饮酒,要是解了衣襟,可就太过了。

被一步步得寸进尺,怕不是还没大婚就先圆房了?

而且,那么多人看着她走进东宫,逗留许久再出去,心里指不定会怎么想她呢。

曲凝兮不知道如何诉说自己的忧虑,裴应霄却是一眼看穿了。

他不禁挑眉:“小晚瑜怕孤做到最后?”

“我……”她可没那样说,曲凝兮抿着自己红艳艳的唇瓣,道:“殿下日理万机,正事要紧。”

他笑了,弯着如画般的眉眼,嘴角翘起,低声告诉她:“孤要是做了,就等同于昭告天下。你该不会以为,自己事后还能站着走出去?”

众目睽睽,焉能不知他们干了什么。

“啊?”曲凝兮每一个字都听懂了,但没明白。

裴应霄似笑非笑的,一掐她软糯脸颊:“你太小瞧孤了。”

“我如何敢小看殿下……”她下意识反驳。

但却不知他这话缘何而起,似乎有一些她错漏的信息差。

要是他不管不顾,她就会躺着走出去么?为什么?

曲凝兮回忆那本册子里的内容,各种姿态扭成五花八门,似乎没有提到结尾会如何。

切头去尾的,它只有过程,也没说那棍子平日藏于何处。

这么想着,曲凝兮下意识在裴应霄怀里来回动了动,他今天好像没带。

不由放心了大半。

她的后腰立即被按住了,裴应霄半眯着狭长眼眸:“你在磨蹭什么?”

曲凝兮怕被看出她的故意,连忙一脸无辜:“殿下,我想下来了。”

裴应霄不答,定定望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手,予她自由。

他到一旁的圈椅上落座,无声打量她整理衣裳的动作。

裴应霄收敛了笑意,曲凝兮对这些事情一知半解,她不知道一旦开始,受折磨的是谁。

那天她醉酒了,又乖又软,他差点就把人一口吞了。

不到肚子里来就不安生,他非得做些什么才行。

结果她还不知好歹,对他说‘不行’。

“殿下……”曲凝兮瞥见他脸上不辨喜怒的神色,“殿下为何一直盯着我?”

裴应霄缓缓掀起冷白色的眼皮:“孤正在记仇。”

“什么?”

“小晚瑜欠了孤的,来日得一一偿还。”

“我哪有……”她先是惊讶,而后怀疑他在无理取闹。

紧接着她便感觉到了,对方刻意的视线,在她身上一寸寸游移。

目光如有实质,带着穿透性,攥获住那对沉甸甸的水蜜

桃,饱含贪婪之意。

这一刻,这位白衣鹤羽的太子殿下,哪有半分仙人之姿,他浓墨般的黑眸,比深渊还晦暗,分明是要入魔了。

他在外人面前戴了完美无瑕的面具,在她跟前却从不掩饰自己的欲i望。

他想要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训庭……”曲凝兮心惊肉跳,唤了他的表字。

刹那间,裴应霄就收回了他给予的压迫感。

倒是想不管不顾,只是,曲凝兮醒来后肯定会哭鼻子。

他低声道:“小晚瑜的泪水,应当留在床榻上。”

曲凝兮闻言,现在就想哭了,他好可恶,怎么会有人喜欢看人掉眼泪?

好在裴应霄懂得适可而止,在她整理好着装之后,叫人送了些吃食进来。

两人在暖阁里对坐,柔软的地毯上隔着矮桌,可算是不会轻易黏在一块了。

曲凝兮两手捧着茶杯,心下稍安。

便听他问道:“你知道陆焰花的事了?”

“是,”曲凝兮一点头,第一时间保证:“臣女必然守口如瓶。”

谁都没说,包括映楚,她不清楚映楚知道多少。

裴应霄面上是不以为意的模样,“还有呢?”

曲凝兮看着他,道:“这次祖母能顺利进入苻丹宫,也多谢殿下。”

“小晚瑜真是不老实,明明有其他猜测,却不肯说。”他微一摇头,仿佛在说她是坏孩子。

曲凝兮哪敢说呢,缩着脖子道:“其他事情……我怕自己一知半解,多说多错……总归我是站在殿下这边的,希望殿下能得偿所愿。”

“哦?”裴应霄执起茶盏,“你知道孤所愿?”

这次曲凝兮没有装傻:“或许知道。”

他幼时失去了母亲,然后把父亲当做敌人,一路是怎么成长的呢?

年纪轻轻,深藏不露,他的武功,乃至为人处世的应变能力,全都是谨慎摸索出来的。

是何等险状才能练就八面玲珑?

看看家中小弟就知道,被父母溺爱的孩子,十一二岁上学堂了,还跟八岁稚儿一般不知愁。

傻乎乎的,行事不过脑,因为后面总有人替他兜着。

尚京的高门弟子,没少出纨绔,含着金汤匙出身,锦衣玉食,万事有求必应。

他们被家里一群长辈捧着,疼着。

曲凝兮小时候,也羡慕过别家小姑娘,娇娇女之间也存在差异,被偏爱的人,就是不一样。

但是啊,她所经历的遭遇,跟世间许多不幸之人比起来,实在差远了。

裴应霄这样的,估计也不多,倘若他的父皇,亲手害死了他的母后乃至外祖一家,难道不会厌及他身上么?

他身上留着一半陆家的血脉,天庆帝或许会不喜。

所以他竭尽全力伪装,事事尽善尽美,温和无害,半点没有陆家人的影子,就连骑射都不出众,更遑论武艺。

此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没有犯下大错,天庆帝无法更换太子,这不是一件小事,不仅大臣们不同意,天下人也会阻止。

裴应霄更是把自己演成了他心目中儿子的模样。

但即便如此,天庆帝更多的温情还是给予了裴靖礼。

他对太子的婚事都不上心,或者说,不乐意看到太子过早成家,诞下皇孙。

以至于,大桓的储君年逾十八,竟尚未婚配。

裴应霄在前头堵着,连带着二皇子和明婳,一个十七一个十五,也都比寻常人家晚。

曲凝兮不清楚陆家当年具体发生过何事,但把裴应霄和陆焰花逼成这样,绝非小事。

他们的背后,当然有其他长辈帮忙,才造就今日这个局面。

曲凝兮不需要询问太多,她毫无疑问的偏向了他们,希望他们能得到该有的公允。

而后,裴应霄证实了她的大部分猜想。

当年大桓与东隆国对战多年,东隆负隅顽抗,呈现颓败之势,他们死了很多人。

木仓幸的父兄,以及他的师长,来大桓犯下杀戮,活埋稚童妇孺,许多人恨之入骨,哪能轻易放过。

把这群恶人逐一斩杀马下,东隆国损失诸多将领,日渐不支。

便是这时,蒙天石暗中谋害了陆大将军,是裴应霄的舅舅。

曾经的蒙天石,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与陆家长子同辈,两人交好。

这人看上去五大三粗,实则心胸狭窄,嫉恨已久。

他在沙场上趁乱出手,但没有致命,蒙天石自己都不知道,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天庆帝。

不只是裴应霄的舅舅,他祖父也死在那里,胜利在望,陆家人却倒下了。

所以,蒙家回京,一开始就对安永侯府产生了亲近之意。

曲皇后想要用侄女跟世子联姻,给二皇子谋取兵权,殊不知,对方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蒙天石做过亏心事,这些年明面上没有掺和陆家,但太子与陆焰花走得太近了。

而且,他凭借多年浸淫军中的人脉,得知有人暗中调查当年陆家的死因。

蒙天石不知道谁会查这件事,他第一时间怀疑是陆焰花,要么就是太子。

出于谨慎考虑,他当然不会轻易站队太子,万一他登基后翻脸清算,蒙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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