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秀承听说有一种叫做斯德哥尔摩的综合症。
复杂点说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简单点说是受虐癖。
他觉得自己好像大概也许……也有一点。
平时金初晚对他冷冷淡淡爱答不理,这会才对他轻声细语地说两句软话,他居然觉得十分的温暖抚慰,甚至还有点飘飘然。
他忍不住配合她的抚摸,去蹭她的掌心。
直到她的手骤然抽离成秀承才像梦醒似得睁开眼睛。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目光惊慌地看了眼身边的金初晚。
他、他怎么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个变态……
而金初晚并没有注意到成秀承的不对劲,她突然想起某种流行一时的爱情文学。
这类小说的男主一定存在某种恶疾,比如失眠,痛症,心疾什么的,总之这些病症在故事里一定是长期伴随男主,并且寻医问药也没有结果。
然而就是这种顽疾,却在女主出现之后突然缓解并痊愈。
总之就像某种天定命运。
所以成秀承的情况会不会也是基于这种设定呢?
恩……就是他只能在属于他的那位女主面前才能那个什么……
金初晚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好奇起来。
“那个……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身体有问题的?”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应该很久了,可是印象里成秀承身边的女友就没断过。
难道为了掩饰自己的缺陷吗?
成秀承被问得既尴尬又复杂,他忍了一会才从牙齿里挤出几l个字。
“关你什么事……”
金初晚看他红着脸,也没有生气:“我可是为你着想才问的。有没有可能,你是还没有找到真爱所以才这样,其实你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之前遇到的人并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
原本成秀承还不耐烦,但听到金初晚这么说却若有所思起来。
难道他投入不进去其实是因为不喜欢吗?可是他的前女友们长得那么漂亮身材又好……
那样的他都不是真的喜欢,那他得喜欢什么样的?
成秀承想着却开始绝望,如果真的挑剔成这样,那他岂不是注孤生了?
金初晚看他恍惚了一会又沮丧,索性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工作了。
这种事本来就难以启齿,她这样总接他伤疤也不好。
因为确定了要暂时搬去成秀承家里,金初晚下班后就匆匆赶回家里,她随便装了几l身衣服和日常用品便开车直奔成家老宅。
以往她每年都会来这里给成雅过生日,所以路也熟悉。
老宅的管家佣人也都认识金初晚,看到她来还热情的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成秀承的秘密,这次借宿金初晚不禁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甚至还有心情挑剔房间的布局。
“要是能有个阳台就更好了……”
成秀承靠着门边站着,他一听金初晚这么说便笑了起来:“原来你想和我一个房间,早说啊,早说我就给你安排了。”
可他刚说完就被金初晚用某种轻慢的目光瞟了一眼,她摇着头叹息道。
“算了,看在你是个病患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成秀承听完顿时绷不住,他跟在整理的行李的金初晚身后。
“我说你就不能把那个什么给忘了,一直提,一直提,你这样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就算是欺负也是你先欺负我的?”
“那……我不就是开个玩笑……”
“那我也是咯。”
……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
转眼过去一周。
金初晚从一开始的不太适应,到现在已经渐渐喜欢上这种借宿的生活。
至少比起自己的小公寓这里简直好了太多。
首先一日二餐无比丰盛,生活上也几l乎不需要她自己打理,并且成秀承也不会江臣或者李星恩总是喜欢打扰她工作。
倒不如说,住在一起之后,她的工作效率更高了。
从前成秀承总是各种翘班,每次有事签字都找不到他的人,可碍于他的身份,整个部门都敢怒不敢言。现在金初晚就住在他旁边,只要有需要她就直接去隔壁的敲门。
方便的不得了。
所以眼看着过了一周金初晚也没有提出要走的意思,只是成秀承那边……
成秀承最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奇怪。
他可以发誓自己邀请金初晚时,是真心实意为了她的安全考虑。
但随和相处的时间变长,他开始越来越习惯金初晚的存在,每天早上叫他起床也好,催促他去工作也好,或者在下班后一起逛完街回家。
这一切都然他觉得愉快又享受。
如果是从前,他一定会觉得这样二十四小时陪在一个人身边很无趣很难熬。但是现在,他一想到金初晚过段时间就要走,他就变得坐立难安。
成秀承摸摸胸口觉得自己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