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临渊说:“伊尔是寄生实验的核心研究员之一,你眼前的这三人都是他的实验品。”
解教授一愣,面色大变:“寄生实验?”
见他是这副反应,庚午瞬间激动地问:“你知道什么?!”
“……我想起来了,”解教授呼吸急促道,“我想起我们当时彻底决裂那次吵架的原因了。就是因为这个,寄生,将人类意识承托于某项载体,移植到另外的人体中,这是他博士毕业的研究课题。
我对实验本身没有异议,但这个研究方向却让我很不安,这明显是源自于他内心的自卑,所以我委婉规劝他应该正视自己的长相,注重精神世界的富足,而他大骂我什么也不明白,不配为人父,我们不欢而散。”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婴幼青三人,“你们说你们是寄生实验的实验体?他的研究取得进展了?”
“岂止是取得进展?”戊寅阴阳怪气道,“简直是大成功。就连仅仅是仿造他实验过程的盗窃者,都靠他给这个世界来了一个大的。”
解教授简直被困惑活生生淹没:“……什么意思?”
庚午简要向解教授解释了一下寄生、灾厄污染和伊尔之间的关系,癸酉在边上时不时穿插几句船夫的相关信息,解教授越听脸色越是僵硬,分明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却是一副闯了大祸的模样。
在这期间,戊寅忽然朝解临渊隐晦地勾了勾手,两人绕到殿下背后,解临渊侧身附耳过去,就听戊寅小声道:“问问你那两个Z数字小弟,甲辰在做什么?”
“……怎么突然想到关心他?”虽然解临渊口头还有疑问,但手上的行动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眨眼间就将信息传递了出去。
“你没注意到吗?”戊寅说,“我们临出发的时候,甲辰见到从车上下来的解教授,那时候他的表情有一点变形……我想他肯定认识解教授,但解教授却不认识他,而且他也没有一点想要和解教授相认的意思。”
解临渊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可他左眼有监控录像这个大bug,不由分说就调回了当天的监控,放大画面,截图,小声道:“还真是,瞳孔放大,是个典型惊讶的表情,站姿也调整了,他在紧张……”
解临渊思索了一会,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由目前的情况判断,解教授对寄生实验一无所知,真正的参与者大概率是他的儿子解一承,那甲辰为什么会认识解教授?而且还因为见到解教授感到紧张……他只好抬头问戊寅:“你有什么想法?”
“你变笨了,解临渊。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样的,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戊寅说,“你别跟我说什么恋爱使人变蠢。”
自诩智商高绝的解临渊哪能受得了一只寄生虫如此轻蔑的挑衅,咬紧牙关垂下眸就要继续独立解题,但戊寅根本不给他变聪明的机会,直接公布了答案:“甲辰,甲,第一,辰,承,甲辰不就是一承吗?甲辰就是解教授的儿子解一承。”
解临渊愣了下,又觉得戊寅说的好像有道理,又觉得真他妈的离谱:“甲和一就不提了,辰是chen,承是cheng,这两者关联起来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那就来个不牵强的。”戊寅,“癸酉说过三十位癸巳就是寄生实验最完美的[核],在他诞核之后伊尔就无心继续实验,把重心都放在了‘夺核’上,那为什么还会出现第四十一位的甲辰?”
“……或许是其他研究员还在继续实验。”
“而且解一承、伊尔和甲辰都有一个共通点,对于长相的执着。”戊寅闭上眼,努力还原逻辑,“解一承就是伊尔,他成功夺取了癸巳的核,寄生在我的仿生体上,并根据本名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编号,甲辰。”
“……”解临渊沉思许久,“只能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认为我就是对的。”戊寅坚定自己的意见,“你的Z数字小弟们有回应了吗?”
解临渊将注意力挪回左眼,429和1305非常靠谱地秒回了信息,表示一切正常。解临渊叮嘱他们务必盯紧甲辰,出现任何异常都要及时向他们汇报。
就在这时,一个非常讨人厌的名字弹出界面框,还是语音通话申请。
解临渊不满地说:“薛鸿意来电话了。”
“接。”戊寅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解临渊这就不爽了:“这么迫不及待?”
“……”戊寅无辜地问,“那就先晾他个十分钟?”
解临渊:“……”
十分钟后,打了第四个电话的薛鸿意愤怒咆哮:“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