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寅恶劣的言论受到了阿橙的强烈好评,她激动地询问咱们什么时候去抢劫,看样子十分迫不及待。戊寅抬头望了望天,见离太阳落山还有段时间,干脆利落地说:“不如就现在?”
这句话正中陆捌下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人却已经难耐地抖起了腿。
解临渊嫌弃地看着他,取下一节尾指,变化成一枚铂金色的简单素戒,托起戊寅的左手,套上了他的无名指,“我的身份比较特别,就不过去了,这个是监视器,你尽量把手放在外面,我会远程全程监控。”
“……”戊寅认真地看了看这枚戒指,取下来重新套在中指上,抬眼严肃地对解临渊说:“别以为我不懂。”
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戳中了解临渊哪一处的笑点,他无辜地眨了下眼,随即噗嗤一声,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把陆捌和阿橙都给看呆了。
阿橙发愣的原因是原来真正的帅哥即便笑成这副鬼样也仍旧是帅的,不像阿蓝和小黑,虽然都自称是变异者中的门面担当,但也就偶尔刻意凹造型的时候勉强称一句小帅,一旦不顾形象地笑起来,简直丑得让人想把他活埋。
至于陆捌,他出神的理由就有一点俗套了……他纯粹是从来没见过解临渊这样开怀地笑过,这是发自肺腑的开心,但细数曾经,他们的过去似乎也没有任何值得这样笑的地方。
这般想着,陆捌无意识地抬头看向戊寅,描摹他精致的眉眼,看他不耐烦地让解临渊不一起走就赶紧离开,别碍着他去找乐子。
不是什么好人。这个评价陆捌是见到戊寅的第一眼就冠在了他的头顶,从一而终,初心不改,至今仍旧是这个评价。但陆捌也理解了为什么Z1932会这么喜欢他。
鲜活而美好,坏也坏得让人恨不起来。
……
等到了地方戊寅才知道,为什么这群从北营地逃亡而来的客人为什么会对阿橙的善意提醒不假辞色。
他们总共五个人,一个昏迷躺在床上有进气没出气;一个断了机械臂,身上缠满了绷带,四处都在渗血,此刻也顾不上休息,惨白着一张脸叼着螺丝刀正在给自己修理;剩下三个人里一个头发雪白皱纹满面的老头,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唯一一个还能正常活动的就是那名女性半机械体,正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五个人用。
总之就是一个字:惨。
他们只想赶紧找个歇脚的地方,暂时喘口气,根本顾不上到底被坑了多少钱。
这群人休息的地方是曾经的街道办事大厅,在二楼占了一个小型办公室,已经算是有钱的讲究人了。很多没钱的租客都直接睡在一楼大厅,拿凳子或者水桶之类的东西划分一块区域,再拿悬挂的帘子一挡,就算是卧室了。
陆捌临进门之前倏然有些近乡情怯,缓缓走到最后,示意戊寅先进去。阿橙疑惑地看他一眼,抬手直接推开了门,和戊寅两个人像视察的领导一样堂而皇之地走进去。
屋内,先前还坐在地上修理断臂的男
人迅速跳到了桌子后方,借着掩体掏出了腰间的手/枪,警惕地注视着突然闯进来的一男一女。
银灰色的短发,还有亮红的瞳孔,戊寅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个男人,忍不住和解临渊对比起来,头发没解临渊柔顺光泽,脸没解临渊好看,没有解临渊高,胸平,腿也没解临渊长。吹毛求疵评头论足一番之后,戊寅高兴地得出野花不如家花香的结论,然后暗叹自己运气真好,遇到的第一个Z系列就是最极品的那个,还被他轻轻松松威逼利诱搞上了手。
倏然,手指上的戒指发出一阵电流,电得戊寅全身一颤,似乎在警告他不要盯着其他男人乱看。戊寅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枚金属戒指,暗骂一声,随后就要把它拔下来,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枚戒指已经缩小到根本没办法取出的窄细。戊寅越是想要强行摘下来,细细如针扎般的电流就越强烈,气得戊寅恨不得当即回去寄生解临渊。
办公室的另一个角落,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侧坐在床边,一边轻声摇晃着怀里的婴儿,一边给床上不省人事的一名中年男人用水润唇,他反应非常冷静地放下了木勺,回头看向阿橙:“我记得你,小姑娘,你怎么又来了?……还带来了你的朋友。”
“无聊,随便看看。”阿橙随口胡诹,“我朋友说他没见过白发红瞳的人,我就带他来长长见识。”
断臂男人感觉自己似乎被当成了猴,有些生气地竖起眉,厉声喝道:“有什么好看的,出去,别再来了!”
阿橙哪能受得了这气,当即睁大了眼睛,望向戊寅大声告状:“小虎,就是他,他刚刚就是这么凶我的。”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打不过他。”戊寅也很无辜。
阿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