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马上结婚了,少说几句。”余秀琴劝。
杨玲玲问余秀琴:“在《喜东来》办酒,一桌少说也要一百块钱吧,这二十桌就是两千块钱。”她一个月工资算上加夜班的钱,才过二百,这两千块钱的酒席钱,都快赶上她一年的工资了。
余秀琴也为难,“他们要办,我能怎么办呢?”
杨玲玲看杨咏又从屋里出来了,当着他的面问余秀琴:“这酒席二千,彩礼五千。这还不算准备的二金,妈,我要是结婚,你还能给我凑出嫁妆钱吗?”
余秀琴心里一哆嗦。
这七千块钱都是七拼八凑的,周围的亲戚都借遍了,再想借,那得先还钱。
借不出来了。
杨咏听了,说,“你是姑娘家,人嫁过去就行了。”
哪需要什么嫁妆。
杨玲玲听到这话本来要生气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对余秀琴说:“妈,你听到没有,你给的五千块钱的彩礼钱,到时候一分不带回来,而且啊,这个大嫂是一点嫁妆都没有!”
余秀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
五千块钱的彩礼,一毛钱都不带回来,又白花二千块钱的酒席,还背了一身债。
就为了给儿子娶再续一个老婆。
值得吗?
“妈,你别听她瞎说,肯定是有东西的,说有六床被褥。”杨咏赶紧解释,“到时候,我让她多少带一点回来。”
杨玲玲站起来:“结婚那天的礼钱,是你们两口子收,还是咱妈收啊?”礼钱不是那么好收的,以后别人家结婚生孩子,红白喜事,都要还的。
她也没指望哥哥回答,她是说给余秀琴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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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
第二天,许八雪又去了会展中心开会,朱台长今天自己过去,蓝楚青跟他一起,许八雪上午参加,下午想去外头逛一逛。
她是八点四十到的。
今天这边依旧是九点开会。
“这是你的实习工作牌。”昨天任副台长交待的工作人员把工作牌给了许八雪。
上面有许八雪的名字,是手写的字。
许八雪接过:“谢谢。”
上午的会议,许八雪还是坐在第三排。
今天早上这场会议说的是电视剧的相关问题,除了说国内的电视剧的播放外,还说了港台、国外电视剧的引进标准。
像最近好多电视台引进了新加坡的电视剧,收视不俗。
说得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有说电视台的自制剧。
许八雪猜测,这种情况可能比较少。
上午的演讲完毕,又到了中午的休息时间,蓝楚青趁朱台长跟旁边的其他台的台长聊天,过来找许八雪。
蓝楚青担心他送到国家台的那个□□的资料,到底有人看到了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
因为在会展中心,许八雪跟蓝楚青聊这事的时候也不好说得太明显,“你晚上七点等《新闻联播》开始,就看一看。”
新闻上肯定有蛛丝马迹的。
蓝楚青:“昨天就看过了,没有。”
许八雪:“可能现在还在核查。”国家台的地位不一般,像一些重大的新闻,都是要再二审核确认的。
不可能递个东西过去它立刻就播出来了。
蓝楚青心情焦燥:“你说,要是不播呢?”
许八雪看他道:“那就换个台播,电视台不播就换报社,总不会没有渠道。”她拍了拍蓝楚青的胳膊,“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蓝楚青担忧:“如果国家台都不报道。”后面截话他没说。
就像朱台长,也会因为新闻风险太大而压下来。
许八雪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要报道一出来,那个□□的教众就会找过来,那种被洗脑的人跟疯子没什么两样,什么都做得出来。
许八雪记得上辈子无意中翻到一个旧新闻,那些人竟然为了去天国集体自焚,有个女的还女儿带上了,那孩子才上小学,成绩优秀。
最后不冶身亡。
下会,会议继续。
本来许八雪说下午不来,去外头逛一逛,比如去故宫看看,拍拍风景。
可她的位置太靠前了,如果走了,那就空了一块,尤其是上面还写着名字呢。
许八雪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下午五点半,会议结束,任副台过来找许八雪。
许八雪这会正跟朱台长、蓝楚青一起,商量晚上要不要去哪里转转,正说着,任副台长说过来了。
“小许,晚上有没有空啊,”任副台长笑呵呵,“晚上一起吃个饭,这次有几个很有冲劲的年轻人,你们也好趁着这个机会,认识认识。”
许八雪看向身边的朱台长。
朱台长:“还不谢谢任台长。”
许八雪:“谢谢任台长。”
任副台长笑着,正准备走。
蓝楚青突然开口:“任台长,我有件事想问问您,方便单独聊几句吗?”
这太冒昧了。
任副台长笑容不变:“当然。”
许八雪看到蓝楚青凝重的表情,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她只问:“蓝楚青,你资料带了吗?”
蓝楚青带了,但是他带着的是原件,复印件留在了酒店。
他迟疑了一下。
原件要交出去吗?
许八雪见状,拿出了留在她这里的复印件,然后递了过去,然后对任副台长说,“台长,这是我们台蓝楚青最近调查的新闻,您手上过的新闻多,比我们经验丰富,您给掌掌眼。”
任副台长看看许八雪,又看看蓝楚青,沉思片刻,淡淡道:“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说着就往会展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两人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