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沙当年在炼制这个法器的时候,万万没想到,炼制出来的法器,居然要被拿来对付他本人?
这不得不说,是十分具有讽刺效果的事情。
当然了,周平沙要是被自己炼制的法器打伤,那老友钟闻能笑他一整年。
现在的周平沙,经过地府修炼后,实力比起生前更甚一筹,在下狠手的情况下,那法器根本经不住他的攻击,没几下就在周源手中裂成一块块。
原本还在叫嚣的周源,脸色大变,他的底气就来源于他爸爸给他准备的符咒和法器。结果这两个都被对方轻轻松松解决,而他甚至都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巨大的恐惧化作一张大网,把他整个人盖住。
周源嘴唇的血色都没了,眼珠子动个不停,他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威胁对方,“我告诉你们,我爸爸是南明派的长老,在门派中地位尊崇,你们要是敢杀我的话,南明派不会放过你们的。如果你们放过我,今天我可以勉为其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安慰自己,中恒商城从去年开业后,也没听说过有闹出人命案件,网络上说的最多的还是遭遇鬼打墙。他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一道声音响起。
“你给我好好磕四十九个头,我就让你离开。”
换做是别人的话,周平沙不会让对方磕头。但谁让周源居然敢打着南明派的名声威胁人,只怕这些年来,他没少干这事,才会如此熟练。
他那徒弟是怎么管的宗门?怎么弄得这么乌烟瘴气,周平沙越想越气。既然对方自认为是南明派的人,那么给他这个掌门磕头认错也是应该的。
周源死死咬着牙,眼底涌现出一片恨意。这商场的厉鬼太可恨了,居然敢让他磕头,他也配?
他就不跪!他爸是南明派长老,他要是就这么跪下来的话,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周源倒是想反抗,然而事情可不是周源说了算。他感觉到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下意识地往地上跪了下去,然后仿佛有千斤重的东西压着他的背。
痛!痛死了!
周源不敢再倔强下去,怕对方一怒之下真的杀了他,于是在那边磕头。
他本来只是想轻轻磕头算了,结果看不见的手扣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给他来上一下,让他磕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头。他愤愤不平,他爷爷去世的时候,他都没磕这么结识的头。
一下、又一下。
磕到后面,他的额头感觉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厉害。
不知道磕了多少下,等那股禁锢他的力量消失了,周源就知道他已经磕完四十九个头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都破皮了,说不定还渗出血了。
周源不敢再放狠话,重新返回车里。这回那些鬼没有再阻止他,鬼打墙的结界就这样消失了。
开车离开中恒商场,感受着阳光投在自己身上的暖洋洋的感觉,周源觉得他又重新活过来了。
虽然他人没真受伤,最多破了皮,但这回受到的屈辱却是实打实的。
他掏出手机,开始订机票回去。
他要跟爸爸告状,让爸爸为他讨回公道!
……
“我看啊,你回去后,不如托梦给你徒弟,让他重新整顿一下门派,把风气清一清。”周平沙的老朋友钟闻知道了事情原委,倒是没笑话他,反而还给他出主意。谁家都有这种需要清理门户的渣滓,他们大哥不笑二哥。
南明派的现任掌门赵归是周平沙的徒弟,赵归天赋是好的,人品也端正,就是脑子不够灵活,脾气又不够强硬,难免会常常妥协。
周平沙摇摇头,“对方那么嚣张,依仗应该是门派里的长老。我准备先看看到时候有哪些人跳出来。”
然后再一口气整顿了。
钟闻说道:“你那徒弟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阻止他们上门的。”
钟闻想了想,说道:“那我就托梦给他,让他放任他们行动。”
周平沙这边正准备钓鱼,周源第一时间就回去了,跟自己的父亲周齐告状。
他声音听起来格外委屈,“爸爸,这回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你不知道那些厉鬼多么可恶。”
对于周齐这个和他年轻时长得像的儿子,周齐还是比较疼爱的,听到儿子这话,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周源继续火上加油,“我原本听说那边有书法大家,想多停留几l天,为爸爸你求一幅字,现在都不敢继续逗留在那边了。”
他将额头上的头发剥开,露出了红肿破皮的额头。
周齐看到后,十分心疼,儿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不是跟你说了,出门在外得多带符咒吗?”
周源说道:“带了,我不仅带了符咒,爸爸你之前给我的二爷爷炼制的法器我都带上了,结果那些厉鬼实力了得,把我的法器都搞坏了。如果不是我搬出了南明派,说不定这条命就交代在那边,你就看不到我了。”
他口中的二爷爷,就是去世多年的前掌门周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