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小厮来这儿干嘛?
总不会是来找他吧??
察觉到远昌侯视线偏转,他身边的几个友人也停了说笑,随他目光望去。
引鹤走到亭子近前,远昌侯身边的管事与他说了几句,随后便将他带进凉亭。
管事走到远昌侯身边微微躬身,“侯爷,三少爷命人送来一件宝物,您可要瞧瞧?”
远昌侯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三少爷?”
“对,正是三少爷!”管事虽知道引鹤是三少爷的人,但也反复确认过送礼之人是谁。
“谢兄好福气呀!儿子已是娶妻生子还惦念着家里实属不易呀!”
“哈哈,我家的臭小子,就是年节也没送过我东西呢。”
“谢兄教子有方!快给咱们开开眼,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远昌侯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身边友人就先客气地吹捧起来,让他不禁红光满面有些飘飘然。
没想到三儿子竟也有给他挣面子的一天。
远昌侯得意下还给谢执玉找了个好借口。
想来这小子是认识到这些年里他的错处,又不好意思直接道歉认错,才借着礼物向他示好以修护父子亲情的吧。
远昌侯老怀甚慰,若是这样他就原谅逆子一次,以往的不敬之举他也就不追究。
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两人又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在身边友人一个劲儿地吹捧催促下,远昌侯也按耐不住好奇,一双大手摸上精致的木匣盖子。
看这木匣尺寸不大不小,也不知逆子送的什么,说不准还问过夫人自己喜欢什么。
夫人也是,怎么不提前与他说一声呢。
是茶具还是酒具?抑或是他与夫人说过的玉扳指?也有可能是摆件,前几日他也提过。
不过他猜来猜去,恐怕怎么也想不到等待他的竟是一只潘多拉魔盒。
远昌侯将盒盖掀开的那一刻,众人俱围了上来,心中都猜想盒中定是光华闪烁的宝物,然而......
“诶——”
“此乃何物?”
待看清盒中放置的东西,众人都不免有此疑问。
什么宝贝长这个样?
看起来平平无奇,没看出来哪里珍贵。
远昌侯更是眉头一皱,逆子送的是什么东西?不是说是宝物吗?
“这儿还有张纸条。”有一人提示远昌侯道。
看来这纸条上就该写明此是何物了。
众人虽无比好奇,但都十分懂礼地等远昌侯拿起先看。
远昌侯不知为何突然心感不妙,这兔崽子不会又作妖呢吧?
不过众人都眼巴巴地瞧着他,便是预感有诈此时也骑虎难下,除了拿出纸条也无其他选择了。
远昌侯喉咙微微发干,清咳两声才将纸条拿起,纸条折成几折,他翻了几下才看到其中内容。
然而不过略看清两行,远昌侯面颊便涨得通红,猛地将纸条团成一团,怒火好似有实质一般随目光杀向引鹤。
逆子!!
众人不知远昌侯为何如此反应,不过却是察觉出远昌侯的怒气。
咋看个儿子送的礼物还生气了呢?
引鹤再胆大也不及谢执玉,在怒火冲天的远昌侯面前也能恍若无事。
他此时眼中惊惧两股颤颤,少,少爷不是给您送礼吗?您生气什么?
少爷呀,您该不会是看我不顺眼,故意坑我的吧?
唯站在远昌侯身边与他亲近的山恩伯方才瞟到了纸条上图文并茂的所书内容暗笑不已。
体贴地替远昌侯将盒盖扣上,“哈哈,不过是仆人愚钝,拿错礼物罢了。”
......
谢执玉没想到引鹤送个东西,还让他爹丢了个大人,他若知道定要亲自去送了。
此时他正与谢宁晚对坐,两人苦大仇深地盯着桌上骗过姜逸阳的那两封信。
“像,实在是太像了!”
谢宁晚瞧了一会儿不寒而栗,伪造的信件逼真到她本人都差点挑不出错处。
不管是谁干的,此人心机一定颇深!
“若温启是当年我们见过的小乞丐,此事说不准就是他设下的圈套。”谢执玉语气深沉地道,“看他仿造你笔迹语气的功夫,估计对你图谋已久。”
“三哥,你可要保护好我!”宁晚吓得半死,拽住谢执玉衣袖不放手,“你把我也带去公主府吧!不然他要是夜里前来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呀?”
宁晚的担心不无道理,远昌侯府被人夜探好几次,好在姜逸阳还算是君子没惹出大事。
以三哥所言,温启功夫心机都在姜逸阳之上,他若想进来做些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伪造信件一事让宁晚十分不安,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探着她。
公主府中有两位皇子的侍卫布防,自然安全许多,毕竟私自闯入冒犯皇子可是杀头的大罪!
今日不管三哥答不答应,她定要跟他回去!实在不行就求惠岳姐姐,她心软肯定能答应的。
见谢执玉欲言又止,宁晚瞪大眼睛质问道:“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不是,我是想问你可见过温启?”谢执玉衣袖被宁晚抓得死紧,无奈地道。
“不认识,没见过。”宁晚撇着嘴答道,“这与我去公主府有什么关系?”
三哥磨磨唧唧什么,行不行给个准话。
谢执玉清咳一声,隐晦地道:“温启现在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比姜逸阳还......”
谢宁晚一下就懂了谢执玉的意思,登时柳眉倒竖一拍桌子,指着谢执玉鼻子道: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等好色到命都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