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厘，一寸寸，不留任何余地占地盘。
偶尔想要换气的间隙，平若叶才稍稍远离五条悟的唇瓣分毫，便立刻被扣着后脑勺重重压回。
他霸道地占据她的唇舌，不允许她与自己分离哪怕丁点的距离和时间。
没过多久，平若叶的唇舌便开始发麻，甚至被吮得有点痛，以至后来两人的口腔中都有了些许的血腥味。
阔别两年的血腥味袭向味觉，这一吻变得越发黏腻，她根本无法逃离。
良久。
久到空气温热的湿度浓郁到无法忽视的地步。
五条悟终于放开平若叶，微微喘着气，声音喑哑诱.哄道：“若叶，再叫两声。”
“……什么？”
大脑努力清醒些许，平若叶眨了眨蕴蓄着水汽的眼眸，殷红似血的唇瓣试探性吐露：“大人？还是哥哥……唔！”
“糟糕，我好像坏掉了。”
猛然间，温热的气息呵在耳畔，平若叶还没反应过来，带着热度的吻便一路落了下来。
早已在接吻中滑落的肩带彻底失去支撑，轻飘飘地跌至地面，微凉的空气打在她的美人骨……
六眼无死角的视野，五条悟目光所至之处俱是粉白，嗅到的空气混杂着平若叶身上独有的香味气息，这些轻松唤醒他每一个蓄势已久的细胞，热气不受控地四处流窜。
恋人表情犯规到格外糟糕，还乖乖巧巧地等着自己下一步，又明白她从不会拒绝自己。
他一向无法无天，更是从来不知忍耐和克己为何物，何况是等了那么久才到时机的此刻？
忍个屁，老子快要爆炸了！
五条悟大脑紧绷到极致的那根弦，“叮”的一声断了，宣告终结的理智。
几秒后，一切都失去控制。
大片的雪色密布地洒下点点绯红，水光的映照下显得鲜艳欲滴。
空气的湿度愈浓，平若叶脑袋像是
喝了酒一样晕乎无力，
空调风轻轻扫着她光裸的小腿肚，
隐隐约约的痒，让她有些站立不稳，只能依赖对方的手臂支撑自己的身形不倒。
“若叶，是你故意招我的。”
“我……你乱……唔！”
“怎么？想说老子乱来？哼，这才哪到哪。”
下一瞬，五条悟打横抱起平若叶，无情踩过地上已变为碍事的服饰，又无视一路增添氛围感的烛光蜡烛，大步流星的直奔目的地。
最后，他近乎是撞开了房门。
“若叶，先说好——这一次无论你怎么掉小珍珠，我都不可能再停手！”
“是吗？”
平若叶平复呼吸，双臂虚虚环着五条悟的脖颈，迎着他有些泛红的眼尾，语速放慢，笑容明媚：“悟君，希望你说到做到，可别食言哦。”
******
事实上，两个人作为热恋期的未婚夫妻，又正处于好奇心旺盛的青春期，偶尔也难免会产生想要违背约定进一步发展的念头，可惜从未成功过。
因为少年一米九的身形远超霓虹人正常水准，再加上完全没有实践知识，笨拙又不懂得循循渐进，总惹得平若叶眉头紧蹙，眼圈迅速泛红泪光弥漫，委屈地吧嗒吧嗒掉小珍珠……
无声的流泪最是让人心疼，也迅速冲淡了五条悟的火气。
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以他冲冷水澡或是别的方式宣告结束。
可今天，五条悟势必要做到底，这种澎湃至极念头再无人可挡。
“若叶，说出这种话的后果——”
五条悟轻轻按压她的小肚，挑挑眉，语气恶劣而低沉：“哈！若叶酱这么瘦，肚皮鼓起会超显眼的吧。”
“是吗？灌满啊，悟君能有这么多——”
“砰——”
门在苍的作用下‘砰’的合上，平若叶还想说些什么，但紧随而至的热吻堵住了这些含在舌尖上的话语。
“唔……嗯……”
仅仅一瞬间的失神，方才渐歇的热气再次以令人咂舌地速度涌上两人心头，比之前还要旺盛。
“瞧我发现了什么，若叶你已经——”
“闭嘴别说出来！”对于自己的反应难免会有点难为情，平若叶抿紧唇瓣，拧着眉努力克制陆续到嘴边的声音。
五条悟挑了挑眉，这种时候反倒不急了，慢条斯理地从头开始引领节奏。
过于安静，他很快发现了平若叶掩盖本能的行径，不爽地捏了捏她。
“啊——”
短促叫了声，平若叶又及时止住，还在努力维持自己仅剩不多的羞耻心。
“什么啊，果然是木头。”
见状，五条悟压低声音，语气轻佻以似哄似撒娇的口吻，在她耳边说：“好歹露出点破绽吧，让我知道……若叶也想抱我。”
也不给对方回复的机会，他忽地单手钳住她的下巴，急切吻了上去，另一手或搓或揉或胡乱搅动。
平若叶唇边有不受控的水顺着嘴角淌下，
不止是深吻造成。
爱意粘稠如水，
泛滥成灾。
她知道，他也知道。
到了这种时候，面对的还是自己最爱的人，人类惯爱隐藏羞耻情绪的常态习性，似乎很没必要。
所以——
怀揣着最后时光对悟君再好一点的想法，又望进那双蕴含着比往昔更加赤诚爱意的蓝眸，平若叶抛去那点羞赧，最终松开了紧闭的唇瓣，任由细碎的声响流淌在安静而燥热的房间内。
声音软软的，娇娇的，效果惊人得强劲。
那一下下声响似乎带着一股股微妙电流，五条悟只觉得连接脑袋的脊椎被彻底电麻，一直勉强支撑的理性防线被摧毁，所有设想如何让平若叶祈求给予的念头顷刻间消散。
他肌肉紧绷，星辰般的蓝眸燃起了熊熊烈火，烧红了他的脸颊延伸至眼尾。
“若叶，提前说声抱歉。因为——”
五条悟身形笼罩在平若叶上方，雪色羽睫低垂凝视着她，声音低沉喑哑：“我今天会稍微乱来一点，别意外呐。”
******
此刻，公寓窗外不远处的海边，异常汹涌的浪潮，正一波接着一波的拍打着湿润礁石。
风呼声不止，海浪便不停歇。
它仿佛是一只永远不知餍足的深渊霸主，不断大力冲击着岸边礁石缝隙，一副势必要借此冲垮那阻拦自己洪流的石坝的架势……
过了很久，大约是侵略性的贪欲得到纾解，公寓附近的海浪终于渐歇。
最终，一切纠缠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昏暗光线的公寓房间内，满室静谧。
“呐呐，若叶酱~”
呼吸已趋于平稳，五条悟撑着脑袋打量正放空自己的平若叶，有一搭没搭地把玩她的长发，声音黏黏糊糊带着事后的沙哑，“不该说点什么吗？比如，感想发言之类的。”
“……诶？”
平若叶半阖着眼出神，皮肤上的黏腻感让她有些不适，迟钝了好一会才偏头看向五条悟：“悟君，你想听什么？示爱吗？”
“不是示爱啦，若叶超爱我这件事有目共睹的好吧。我是说——做完这种事情，你总得说点什么吧。”
顿了一秒，五条悟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了，烂大街的恭维话在我这里过不了关。”
“啊，是想听夸奖啊。不过，悟君未免太自信了吧，这么笃定是夸赞？”
“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五条悟对此非常自信。
时间还很漫长。平若叶想到自己明天要做的事情，眸光潋滟，随即嘴边荡起意味深长地笑意：“嘛，虽然是首次，但感觉还不错。”
“哼，那是当然得咯。”五条悟扬了扬锐气眉峰，难掩得意道，“毕竟我可是所有方面都超完美的最强啊。没说完，还有呢？”
多夸他两句。
“不，我的意思是——”
停顿一下，平若叶拨了拨少年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语调放软又放慢，“里面完全变成悟君的形状……这种感觉意外得不错。”
五条悟手指一顿，笑容缓缓敛起，本恢复苍蓝的眸色再次逐渐加深。
深沉似蓝墨却又有细碎的星光，令人莫名毛骨悚然。
空气再度灼热，尚未退散的热气又重新凝聚的趋势。
“发言完美。话说——”
五条悟目光略略下移，微扬的尾音慵懒散漫：“若叶酱，你肚子还没鼓起来诶。”
“啊，所以呢？”平若叶声音有些变哑。
“再来一次。”
“哦？一次？”
“当然——是不可能的！”五条悟抓住平若叶的双手，桎梏在她的头顶，唇边漾起恶劣又夸张的弧度，“说好了的，要证明给你看。即便若叶使用反转术，我也能让你爬不起来！”
“是么？”
平若叶脚尖轻蹬他的小肚子，嘴上撩拨说：“好歹是特级，我的体力很好哦。想要达到那种程度的话……悟君可得鼓起干劲儿啊。”
静默一秒，五条悟咧了咧带着牙印的嘴角。
“很好。”
像以往那样短暂而又纯粹的接触，远远无法填充当下这无穷的念头，那几乎是穷奢极欲的无底黑洞。
是他的，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