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檀被呛住了。
他咳得眼角发红,上气不接下气。
小雀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怎么,喝个水都能想到你们的甜蜜回忆?”
言檀给自己顺了顺气,苍白无力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雀发出一声轻嗤,“言檀,你摸着良心,你敢说你们没有单独相处,牵牵小手,摸摸小脸,搂搂抱抱亲亲……”
“没有亲亲!”
言檀涨红着脸,大声澄清道。
小雀别有意味地斜睨他一眼,抖抖羽毛,“那就是别的都有。”
言檀懊恼地捂住脸,“那些,都是意外。”
他不该碰那碗酒酿小圆子的,不知道白若会不会因为今天这些事,觉得他是个轻浮妖,一点也不稳重。
小雀愤愤地扇了一下翅膀,“去你叶子的意外,这种好意外,怎么就没落我头上呢!”
言檀倏然抬头,“不行,我得去跟白若解释清楚……”
说话间,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言檀顿时僵住了。
白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诡异。
她看看坐立不安的言檀,再看看高高挂起的小雀,开口道:“我来得不是时候?
”
小树脑袋上的叶子摇成了拨浪鼓。
白若忍住揪叶子的冲动,在桌边坐下,支起下巴对小树道:“你还记得自己醉酒,不是,醉酒酿圆子后的事情吗?”
小树赧然,因为一碗酒酿圆子醉倒,真是太丢妖了。
他支支吾吾道:“你说哪件事?”
白若挑了一下眉梢,“记不清了?要不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白若刚要开口,小树就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巴,磕巴道:“不、不用回忆了。”
白若凝视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真的不用?”
说话间,唇瓣擦过小树的掌心,带来温热的气息。
小树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修长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无助地揪住皱巴的袖口。
“真的,不用。”
白若并没有轻易放过他。
她用指尖点点桌面,“那你说说,你都答应我什么了?”
小树嗫嚅片刻,怎么也无法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一想到自己言之凿凿地说那本秘戏图好看,还缠着白若买下,又躺在白若的膝头任由画师画了那样一幅小树春睡图,就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把每一片叶子都藏得严严实实。
在白若紧逼的目光中,小树躲闪地垂下眼睫,极轻地吐出两个词:“看图……写话……”
白若好险没笑出声来。
真是难为小树了,居然把这件事说得如此言简意赅,听起来正经极了。
旁边的小雀看看白若,又看看后颈脖子都通红的小树。
不对劲,一个看图写话,能把言檀羞成这样?
白若清清嗓子,决定大发慈悲放他一马。
“那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你的八百字观后感?”
小树快把自己的袖子拧巴成一团咸菜干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白若,眼神里满是恳求,“能不能少写点?”
看那种图,怎么能写出八百字的文章?
白若摸摸下巴,思忖道:“少是不能少的,不过你可以分期。”
小树冒出了蚊香眼,迷茫道:“分期?”
白若掰着手指给他举例,“你想,你要是欠了钱庄八百灵石,他们不可能平白给你减免吧?”
小树应了一声。
钱庄又不是做慈善了,当然不能干这事。
白若继续道:“但是你一时还不起钱庄那么多灵石,就可以分期还款,这个月还一百,下个月再还一百……”
小树老实点头。
白若笑眯眯道:“不过钱庄给了你时间宽限,自然就要多收点利息,没错吧。”
小树接着点头。
白若一拍掌心,“这就对了,我们也可以效仿这种方式。你一时写不出八百字观后感,就每次交一百字,分十次返还,直到结清。”
小树晕乎乎地应承道:“也,也行。”
白若勾起他的手指晃了晃,“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晚之前,先给我交一百字。”
小树一惊,“这么快?”
白若故意板起脸,“你本来要交八百字的,现在减成一百,你还不知足吗?”
小树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仿佛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
他硬着头皮道:“那就一百。”
白若迅速把包得严严实实的秘戏图塞给他。
“喏,知道你脸皮薄,我还特意给你多包了一层封面,这样你就不用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摸摸看了,在外头也能光明正大看。”
言檀小声反驳道:“我才不会在外面看这种图呢。”
他垂下眼睛,只见秘戏图原本的香艳封面外,又套了一层格外严肃端庄的藏青封皮,上书三个大字——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