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被上供给皇上。”杂毛鹦鹉说。
“皇上是谁?”鸟问。
“不知道啊。吃果子吗?这个果子好吃。”杂毛鹦鹉推来一块儿脆梨。
鸟在野外吃过梨,它不觉得稀奇,接过脆梨啄一口,奉承道:“果然好吃。”
“鸟不撒谎的。”杂毛鹦鹉说。
就这样,鸟就在禽园里住了下来,每天会有仆人来喂它,还学说官话,偶尔讨了巧,还能被绑了脚环随主人出门做客。
“小三,你可算回来了,你快来看,园子里又来了好多长尾巴鸟。”杂毛鹦鹉喊。
脚环解开,鸟扑棱棱飞过去看热闹,隔壁一群长尾巴绿鸟,尾巴抖开的时候像一把大扇子,比主人手上拿的那把扇子还好看。
“哇——你们真好看,会说话吗?”它大声嚷嚷。
“孔雀不会说话。”来添水的仆人说。
孔雀,鹦鹉又认识了一种鸟,它的兴趣从人身上转移开,闲暇的时候就蹲在墙头看孔雀踱步,或是开屏展示绚丽的羽毛,低空飞过时,最是好看。
然而好景不长,孔雀的长尾巴被人夺了去,翎羽活生生被拔下,光秃着身子被送回来时,孔雀的哀嚎声响透黑夜。
“孔雀绝食了。”红毛鹦鹉冲仆人喊。
没人搭理它,三天后,一群孔雀死光了。
“鸟的羽毛也会拔掉吗?”仆人来喂食时,鸟忍不住问。
“不会,你最珍贵的是嗓子。”仆人笑着说,“你的羽毛太少了,做不成罗裙。”
“罗裙?”
“是啊,要敬献给皇上,皇上的宠妃想要一条飞羽裙。”仆人跟鸟唠嗑,说:“你们的好日子就快到了。”
人走了,红毛鹦鹉说:“皇上好像不是好东西。”
“鸟要走了,你们走不走?”鸟立马做了决定,这个主子不是好人,皇上肯定也不是个好的,它不陪人玩了,要逃跑。
红毛鹦鹉和杂毛鹦鹉心动,但它们被关的时间太久了,
早就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所以决定听小三的。
鸟想逃跑很容易,它偷偷在夜里琢磨开锁的事,要逃跑的那晚,它用鸟喙啄断脚环,又扭开了木锁,解决了自己的又去放跑红毛鹦鹉和杂毛鹦鹉。
“按鸟说的,一直往南飞,有山有树就钻进去,离人远远的。”鸟嘱咐。
“小三,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杂毛鹦鹉问。
“不了,江湖再见。”鸟振翅高飞,翻过围墙,跃过房顶,等红毛鹦鹉和杂毛鹦鹉离开后,它又绕道从后门溜进大宅院。它钻进主子的屋里躲着,夜里缩在房梁上听床上的男女发情求偶,白日钻在床底偷吃房里的瓜果,一直躲了五天,等老头子发话说不找鹦鹉了,它才偷偷摸摸溜出大宅院。
然而还没逍遥两天就被人发现了,情急之下,鸟飞进了一艘船里。
“你想不想养这只鸟?”
“带回去给你娘养……”
“你真不养?”
“不养,给你娘养,闲了我去喂它。”
一声声拒绝如在耳畔响起,鸟头一次遇见不为它折服的人,它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没有人能不喜爱它这只俊俏又聪慧的小鹦鹉。
……
“鸟叫明珠,鸟有名字了。”
突起的声音吓得抱在一起的小两口猛然分开,冬珠循着声音走到砗磲床旁边,竹席上瘫卧着一只鸟,鸟眼紧闭,嘴里还喃喃说着什么。
“明珠!”
沉在梦境里的鹦鹉转醒,它呆呆地翘着头,发懵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在我屋里做什么?是不是又想偷听?”
“你叫什么名字?”鸟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它环顾一周,问窗边的另一个男人:“你是谁?”
冬珠懵了,不确定道:“你睡迷糊了?”
鸟不理她,顾不上打理炸开的羽毛,它寻着机会一溜烟从半敞的窗子里溜了出去,跑出去了才得意地回头:“你是冬珠,鸟知道。”
“好,你个鸟东西。”冬珠发觉被耍了,她气得开门撵出去,“我去跟姐说,你又听墙角。”
鸟嘎嘎大叫,它从墙顶上飞过去,猛猛一顿飞,冲进二侧门了它往后看,见冬珠真撵出来了,它催守门的婆子快关门。
“鸟没偷听话。”它急着解释,“你回去,不能进来。”
“我非要跟我姐告状,你不是个好东西。”冬珠放慢步子。
“快,关门。”鸟急了,它一边忙着催婆子关门,又急着去找海珠解释,一路疾飞,到了书房听见里面有声音,它直冲而下,喊:“海珠,鸟回来了。”
“又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鸟、鸟做了个梦。”
“你还做梦?美梦还是噩梦?”
“忘了。”
它遇到了一个肯费心管教它,还不约束它的主子,这辈子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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