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冬珠欢呼,另外几个小的也兴致勃勃。
饭后下船,老酋长带了人过来,她跟海珠说:“岛上有处海湾适合玩水,没有大风大浪,老身让人带你们去转转?”
“那便谢过老酋长了。”海珠也带上四个侍卫,拎上装蟹的桶跟人走了。
“等等鸟。”鹦鹉抓个装坚果的布兜子慌忙飞下船,敷衍地说:“韩霁,鸟走了。”
“这只鹦鹉挺聪明。”老酋长夸了句。
“是不笨。”韩霁笑笑。
人和鸟坐上骡车走远了,大概行了半个时辰,路过农家,海珠买四只活鸡让人收拾干净了带走,耽误了这么久,日上三竿才抵达海湾。
“哇,好美啊!”冬珠惊叹。
“我们称它为椰林湾,海滩浅,海水
() 清透,水下没暗流,无风也无浪,会水不会水的都可以下水玩。”女使介绍。
“的确是个好地方。”此处椰林环绕,环境清幽,也比旁处凉爽,更亮眼的还属海水,清透的碧色,胜过玉石的颜色。
长命和风平下车了快步扑向海湾,踏进水里,一头钻了下去,潮平和平生则是慢悠悠脱了衣裳,光着身子大笑着冲进水里。
“冬珠你也下去玩。”海珠掏出盐包腌鸡,又去椰子树下捡两片叶子,叶子包住鸡,她让侍卫选个避风的地烧火,说:“石头烧烫了把包着叶子的鸡丢下去,然后在石头上烧火,火烧石头,石头烫鸡,明白吧?”
“懂了。”侍卫接过四只鸡两桶蟹去不远处忙活。
海珠也穿着衣裳下水了,她喊上女使一起下水玩,踩着干净细软的沙,人躺在水里,头枕在绿油油的椰叶上,用脚划水,随处乱飘。
鹦鹉嫌热,它蹲在椰子树上咔嚓咔嚓嗑松子,吃干了就飞去林子里找浆果。人玩水的时候它在吃,人吃饭的时候它缩在树上睡,人吃饱了跑进椰林里玩,它兴奋地飞在前面领路,带路去摘果子。
“哇,好大一串香蕉,好多香蕉树。”长命兴奋地喊,“我要砍了带走。”
“这些都是野生的吗?”海珠问。
女使点头,“两棵香蕉树够一家老小吃了,没人特意种。”
“你们可以多种些运上船卖去广南啊。”海珠说。
“酋长正在跟少将军谈,他若是允许卖去广南,我们就卖。”
侍卫带着一群小孩去砍香蕉串,鹦鹉也飞过去凑热闹,海珠带着女使换个方向继续转,椰树下掉落的椰子已经发乌发黑甚至腐烂,椰子蟹掏开椰壳钻进去吃椰肉,人路过只闻锵锵声。
女使摘两个红色的果子给海珠,她先吃一口,说:“你尝尝,好吃了我们就摘了卖给你们。”
“这是什么果子?”海珠问。
“不知道,野果,从小就吃。”
海珠想着大家无冤无仇,不至于诱使她吃毒果子,她擦了擦灰咬一口,红皮白肉,不算好吃,难怪是没有名字的野果。
又走几步,海珠捡了一窝鸟蛋,鸟蛋就落在椰树下的枯叶里,旁边还有碎壳,可能是被椰子蟹吃了。
再走就远了,海珠止步拐转回去,冬珠他们已经砍了四串香蕉下来,人还在香蕉树上。
“够了,多了拿不动。”她站树下喊。
鹦鹉拽了一个熟透的香蕉飞下来给海珠,没去皮都能闻到浓浓的甜香。
海珠先掰一坨喂鸟,鸟扭头拒绝:“你吃,鸟吃了。”
自然熟透的香蕉绵而甜,海珠剥了皮三口吃没了一个,她看向地上的香蕉串,香蕉皮大多还是青色的,只有零星的几个是黄皮。
“谢谢你噢,精挑细选给我留了个最甜的。”她偏头说。
鸟满意了,翘起尾巴俏皮地说:“不谢不谢。”
女使在一旁看笑了,这只鸟真有意思。
人都下树了,侍卫扛着香蕉串往骡车上送,骡车载着人和香蕉又慢悠悠往回走,潮湿的衣裳沾了土蹭了树汁,又在太阳下暴晒,干了之后蔫巴如盐菜。
“像是逃难的。”长命捂嘴嘻嘻笑。
“大姐,这趟回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再来?”风平还没玩够。
“不确定,可能明年,也可能后年。等你长大了,像你二姐这么大的时候我就不管你了,你想来就自己跟船过来。”海珠说。
“噢。”风平若有所思。
晚上在酋长家用饭,海珠带着一干人回船,洗漱后换上干净的衣裳,晾干头发又绾起来,这才跟韩霁一起去酋长家。
饭后回船,老龟已经在沙滩上等着了,韩霁挽起袖子扛起它,踩着木梯一步步上船。
隔天一早,得了老酋长吩咐的二十个岛民扛着香蕉椰子,挑着椰壳雕琢的椰器,背着椰叶做的蒲扇扫帚,绑着个大肉嫩的椰子蟹登船了,他们跟船去广南,先去露个面熟悉地盘。
船帆扬起,官船驶进大海,平生在船上激动地跺脚,“大姐,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家?”
“你想家了?”海珠反应过来。
“嗯,我想娘了。”说着,平生的眼睛里泛起泪花子。!